林淵不在耽擱,手腕一翻,將先前存放的最後一桶黑牛血拿了出來,隨後一個玉瓶出現在他手中,拔開瓶塞,一股奇異的藥香瞬間擴散開來,將瓶中碧綠色的液體儘數倒入血桶之中。
這正是他提前用各種輔藥煉製好的洗髓液,專門用來配合黑牛血,最大限度地激發其淬煉肉身的功效。
做完這一切,林淵沒有絲毫猶豫,褪去全身衣物,縱身一躍,直接跳入了那滿是詭異藥血的木桶之中。
藥血接觸皮膚的瞬間,刺骨的疼痛,順著毛孔紮入全身筋脈,清理裡麵的汙垢。
他強忍著劇痛,從空間戒中又拿出了三顆三玄聚玄丹。
若是讓鳳鳴城任何一個玄者看到這一幕,恐怕會當場驚掉下巴。就算是普通的聚玄丹,尋常玄者服用一顆都需要小心翼翼地煉化數個時辰,生怕被藥力撐爆玄脈。
而林淵,竟然要一次性吞服三顆,而且還是三倍藥力的三玄聚玄丹。
這已經不是膽大包天了,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但林淵臉上卻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三顆丹藥丟進了嘴裡,然後猛地咽了下去。
三顆丹藥入腹的瞬間,那磅礴的能量,化作了最狂暴的洪流,不分青紅皂白地衝向他四肢百骸的每一條經脈以及最為重要的玄脈。
林淵臉上掛滿了冷汗,死死咬牙堅持。
修煉了三個時辰,木桶中那股狂暴的能量終於漸漸平息,原本翻滾的藥血,也徹底變成了一灘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汙水,水麵上漂浮著一層油膩的汙垢,看起來惡心至極。
林淵猛地從木桶中站起身來,此刻的他與三個時辰前,已然判若兩人。
“總算將這具身體的底子打牢了。”
這一次的淬體,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不僅僅是排出了體內的雜質,更將自己的經脈擴大了一倍多,對這具身體進行了一次脫胎換骨般的重塑。
“接下來,便是提升玄力等級,以及真正將九轉煉神訣修成第一重。”
先前他所施展的,都隻是憑借前世的經驗,強行催動一絲神訣的法門而已,並非真正的修煉。
而現在,肉身基礎已固,算是勉強可以開始真正的修煉了。
林淵將身上的惡臭洗淨,穿上衣物,便不在猶豫,盤膝坐在了修煉室最中央的陣眼之上,正式開始修煉。
……
在林淵閉關修煉的這段時間裡,月清霜已經讓僅剩的幾個煉丹師進行批量生產三玄聚玄丹。
生產出來的三玄聚玄丹銷售火爆,短短半天時間,便讓九天商會賺得盆滿,足以抵得上平時三個月的收入。
儘管期間還調整了三次價格,由一開始的普通聚玄丹一半的價格,到跟普通聚玄丹相同價格,最後在到高於普通聚玄丹三成價格,依舊供不應求,甚至有的人為了丹藥還打了起來。
第一批生產出來的丹藥隻有一千顆,短短半天時間就售空,還有許多沒有買到丹藥的玄者,更是直接賴在九天商會不走了。
有的人則是看中了商機,買下以後拿到黑市售賣可以輕鬆賣出兩倍甚至三倍的金幣。
月清霜得知消息以後也深知,要是在拿出新的丹藥來,恐怕會引起眾怒,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如應該如何因對。
本想著傳音給林淵,商量對策,但一想到他在修煉便沒有打擾他,在修煉的過程中要是受到了什麼打擾,很容易受到不可估量的後果。
權衡了一下後,隻能先讓煉丹師儘快煉製。
與九天商會相比,在城東的一處偏僻院落,顯得陰冷而死寂。
陳玄得知了這個消息,狀若瘋魔地嘶吼著:“林淵,我一定要殺了你,月清霜,我要把你賣到青樓當妓女。”
先前跟著他學煉藥的一個學徒,被他的狂態嚇得渾身一顫,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陳大師,是真的,有的人還當場突破了,現在外麵得知消息的人都在傳,您給林淵提鞋都不配……”
“找死。”
陳玄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掌拍出,一道淩厲的玄力瞬間擊中了那學徒的胸口。
“噗。”
他那個學徒如遭重擊,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牆上,口吐鮮明掙紮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廢物,連你也敢來嘲笑我?”陳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發泄了一通之後,他才稍微冷靜了一些,但臉色卻比吃了十個臭雞蛋還要難看。
“林淵……林淵。”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那個小畜生的底細,查得怎麼樣了?”他轉過頭,陰冷地看向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學徒。
他強忍著劇痛,掙紮著說道:“陳大師,已經查到一些了,出生之時,母親便神秘失蹤,從小由其父林嘯天帶大,他從小就無法修煉,是鳳鳴城人儘皆知的廢物。”
“廢物?”陳玄眉頭緊鎖。
林淵是這個廢物這個消息整個鳳鳴城的人都知道,但他第一次見到林淵的時候以為隻是一個假消息。
“是的,以為他父親之前是林家家主,倒也無人敢欺負他。但當他離奇死亡後,他在林家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成了人人可欺的對象,尤其是現任家主的兒子林驍,更是處處針對他,就在不久前還讓人打斷了他脊骨,仍在柴房自生自滅。”
聽到這裡,陳玄眼中的疑惑更深了:“脊骨都打斷了?那他怎麼會……”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學徒喘著粗氣繼續道,“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定了,可沒過幾天,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重新出現,而且……而且從那以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仿佛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
附身?陳玄的瞳孔猛地一縮,但很快便將整個離奇的想法放下,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他那個消失的母親呢?”陳玄急切地問道,“你們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可能是關鍵。
然而,學徒掙紮著搖了搖頭:“沒……沒有,他母親極為神秘,就像憑空出現在鳳鳴城的,然後生下林淵後又憑空消失,我們動用了所有關係,都查不到半點關於她的信息,就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廢物!”
陳玄聞言,勃然大怒,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一次升了起來,他一腳將地上的學徒踢得翻了個滾。
“一群廢物,這麼點事都查不出來,養你們何用?”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沒查到你們還敢回來見我?給我滾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那個女人的底細挖出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找不到線索,就不要給我回來,死在外麵算了。”
被踢得七葷八素的學徒,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