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霜這突如其來的怒火，著實讓林淵有些摸不著頭腦。說是因為淩清雪吧，似乎有點像，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月清霜這女人，精明得如同成了精的狐狸，怎麼會因為這種事就亂了方寸，大發雷霆？
林淵在原地站了片刻，心中權衡了一下，決定還是跟上去看看。
攬月閣內，香氣依舊。
月清霜一言不發地走到桌邊坐下，端起一杯早已涼透的茶，卻不喝，隻是閉上了那雙能勾魂攝魄的美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剪影，似乎在平複心緒。
林淵見狀，乾脆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自顧自地在她對麵坐下。
“月會長，你到底怎麼了？”他開門見山，“究竟是不是因為那個清雪仙子？如果是，我可以不去。”
月清霜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美眸，就那麼靜靜地盯著林淵。那眼神裡沒有了剛才的冰冷，卻多了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林淵被她看得心裡發毛，暗道一聲：“不好，這妖女不會又要開始了吧？”
果不其然，月清霜紅唇微微一勾，那顛倒眾生的笑意又回到了臉上。她站起身，繞過桌子，就這麼走到了林淵麵前。
下一刻，一隻柔軟的玉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椅子上提了起來，臉龐瞬間被拉到距離她那絕美麵容不足一尺的地方。
“小弟弟，淩清雪有什麼好的？”她的聲音又恢複了那種又軟又媚的語調，溫熱的呼吸如蘭似麝，輕輕噴灑在林淵的臉上，“她有的，難道姐姐沒有？”
林淵的視線不受控製地順著她鎖骨往下掃了一眼，那驚心動魄的曲線在近距離的視覺衝擊下，讓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了一下。
月清霜的眸光閃了閃，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小壞蛋，往哪兒看呢？你該不會是……對姐姐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吧？”
“沒有！絕對沒有！”林淵求生欲極強地否認，他現在隻想逃，可衣領被她攥著，天罡境的玄力壓製，讓他根本無從反抗，隻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月會長，是我考慮不周，我不去九霄聖宮了，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哦？”月清霜似乎很享受他這副吃癟的模樣，“姐姐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也會求饒啊？想讓姐姐放了你，也行。隻要你答應姐姐一個條件。”
林淵心中一緊，警惕地問：“什麼條件？”
月清霜湊得更近了些，溫熱的呼吸幾乎噴灑在他的嘴唇上，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蠱惑的意味：“你此去九霄聖宮，姐姐不攔你。但是你必須答應姐姐，辦完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回來看姐姐。否則……”
她頓了頓，美眸中閃過一絲促狹，“姐姐就親自去九霄聖宮，把你抓回來。”
林淵聽到這個條件，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還以為是什麼要命的要求。
他連忙點頭：“月會長放心，我隻是去借閱功法，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見她還是不鬆手，林淵眼珠一轉，求生欲極強地補充道，“而且，月會長你貌若天仙，風華絕代，那冰塊臉仙子我怎麼可能對她有想法？”
聽到這個回答，月清霜眼中的認真才漸漸散去，重新化作了玩味的笑意，鬆開了他的衣領。
林淵如蒙大赦，立刻向後挪了挪，拉開安全距離。用自以為月清霜聽不到的音量，極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對她確實沒想法，我隻對你有想法……”
月清霜現在可是天罡境十重，這句話一字不落地被她聽了進去。
她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弟弟，膽子不小嘛，這種話也敢亂說？”
話音落下，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姐姐有件事必須提醒你，那個冰魄寒池絕不是什麼善地。九霄聖宮傳承數千年，底蘊深不可測，她們肯拿出這樣的籌碼，所圖必然不小，你這次去，名為做客，實為入局。若是你不能拿出讓她們滿意的價值，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地走出九霄聖宮嗎？”
“多謝月會長提醒，”林淵道，“您說的這些，我心中有數，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很快便會回來。”
“你準備何時動身？”月清霜問道。
“等十日後，所有經銷商的第一筆靈石全部收到，商會的第一批丹藥順利分發下去，我再走。總得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
月清霜聽到這個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換了個慵懶的姿勢，一條雪白的長腿交疊在另一條上，纖長的手指順著自己光滑緊致的大腿外側，帶著一種極致挑逗的意味，緩緩向上滑動，那火紅的緊身長裙，被她這麼一撩撥，裙擺下的風光若隱若現，更是平添了無窮的誘惑。
“既然這樣……”她的聲音又變得軟糯起來，“那這十天，小弟弟是不是該好好接受一下姐姐的獎勵了？還有上次欠你的獎勵，這次要不要一並拿了？”
這個動作……
他這具身體本就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先前跟陳玄進行靈魂對抗，剛剛被她一連串的言語和動作撩撥，早已是強弩之末，此刻再也控製不住。
一股溫熱的液體，猛地從鼻腔裡噴湧而出。
兩道刺眼的血線，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滴落在他乾淨的衣襟上，顯得格外狼狽。
林淵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他前世縱橫仙域，何曾有過如此窘迫的時刻？
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張俊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手忙腳亂地去捂鼻子，卻越捂越亂，鮮血順著指縫滑落，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噗嗤……”
短暫的錯愕之後，月清霜爆發出了一陣清脆悅耳的嬌笑聲。
“咯咯咯……”
她笑得花枝亂顫，身前那驚心動魄的曲線隨著她的動作波瀾起伏，這幅美景，更是讓林淵血氣翻湧，隻覺得鼻子裡的血流得更歡了。
“小弟弟，你……你可真是……”月清霜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淚花，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拭去，看著林淵那副窘迫到極點的模樣，語氣裡滿是揶揄，“姐姐就這麼隨口一說，你就扛不住了？這要是真給你點獎勵，你豈不是要當場血儘人亡？”
林淵此刻恨不得施展一門土遁術直接從這裡消失。
他狼狽地轉過身，背對著月清霜，一邊用玄力強行止血，一邊甕聲甕氣地反駁：“誰……誰扛不住了，我這是最近煉丹耗費心神，肝火旺盛，對，就是肝火旺盛。”
這番毫無說服力的辯解，自然又引來了月清霜一陣毫不留情的嬌笑。
笑聲漸歇，她蓮步輕移來到林淵身後。
一股若有若無的清幽體香縈繞在林淵鼻尖，讓他剛剛止住的血又有了上湧的趨勢。
月清霜繞到他身前，一雙勾魂奪魄的美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臉上尚未完全擦拭乾淨的血跡，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意：“心神耗損，肝火旺盛？小弟弟，你這借口找得可真沒誠意。依我看，你這是陰陽失衡，虛火上炎，再這麼下去，彆說煉丹了，怕是走在路上都要平地摔跟頭。”
“姐姐我啊，最見不得天才隕落了。”月清霜的語氣忽然正經了許多，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輕輕點在林淵的額頭。
一股清涼而柔和的玄力順著她的指尖渡了過來，讓他翻騰的氣血和混亂的心緒都平複了不少。
她收回手指，看著林淵略顯驚訝的眼神，紅唇一勾：“看在你今天為商會立下這麼大功勞的份上，姐姐就把提前準備好的獎勵給你吧。”
她頓了頓，眼神裡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一字一頓地道：“幫你……固本培元，調和陰陽。”
最後幾個字，她故意拖長了尾音，說得曖昧不明，讓林淵剛剛平靜下去的心，又不受控製地猛跳了一下。
林淵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警惕地看著她，“你……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