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在大廳默默等著,知道薑詩詩出來,都沒有說一句話。
雖然她什麼也不說,但秦朗清楚這小丫頭的心思,等下次通知的時候,肯定會提出要見薑麗媛一麵。
於是他就在江省呆著,陪薑詩詩走出又一個心結。
第一天。
“詩詩,咱們吃點出去散散心?”
薑詩詩縮在被窩裡,您一整天都沒有吃飯,甚至連水都沒喝。
秦朗開導了一整天,最後筋疲力儘的睡覺。
第二天。
秦朗才醒來時,薑詩詩已經下床喝了水,他見人活了些了,也是趁熱打鐵,帶著人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傍晚筋疲力儘。
第三天。
薑詩詩逐漸從心結中走了出來,目光看向遠處的巨型熒幕,眸光堅定。
“壞蛋,如果我說,我想當一個電影明星,想讓自己的親生父母找到自己,你說有可能嗎?”
薑詩詩說著,腦中其實思緒了許多,想著想著,她逐漸有些崩潰的大哭起來。
“壞蛋,你是真的對嗎?你不是假的,你是真的對嗎?”
秦朗抱緊哭的撕心裂肺的薑詩詩,歎了口氣柔聲安慰,“沒事,我在,哭出來就好了。”
薑詩詩其實早就接受了,但她說服不了自己心裡,自己這麼多年認為的親生母親,如今卻是個假的。
這讓她無法接受,無法原諒,想不明白。
這個圈子,她饒了三天,終於繞了出來,傍晚時分,警局來了電話,好在薑詩詩已經想透徹了。
次日,秦朗帶她重新來到警局。
薑詩詩接過鑒定結果報告,上麵自己與薑麗媛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證明,很是了斷的簽字畫押
負責此時的警官確認無誤後,朝薑詩詩額首表示默哀。
“薑小姐,對於這件事情的發生,我代表江省全體警員表示抱歉,我們將儘快調取老卷宗,幫您找回親生父母。”
在這個監控沒有普及的年代,也是拐賣人口最眼中的時期,而且地點還是人流量最大的火車站,可以說,能找到的概率聊勝於無。
“謝謝。”
雖然如此,薑詩詩還是表示感謝,她身體稍稍抖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那句話,“那個,我可以見一麵薑麗媛嗎?”
對於這個要求,警官表示有些為難,但還是請示了領導,對此在“秦朗”的麵子下,才同意了這件事。
警官帶著兩人很快來到第二看守所,讓薑詩詩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薑麗媛,但對方此刻有些不成人樣。
要按以往,薑麗媛肯定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不然怎麼能在外麵風流快活?
不說粉黛加身,至少頭發會打理的十分整齊,可如今的薑麗媛,可以說沒有半分人樣。
渾身頭發乾枯不說,整個人更是憔悴的至少老了十幾歲。
聽看管說,由於薑麗媛案件的特殊性,同牢房的獄友知道這女人是個拐賣小孩的,每天都私下收拾的不成人樣。
用枕頭打,用衣服包裹住拳頭砸,表麵看不出傷勢,實際上內傷嚴重。
結果就是薑麗媛被轉到了私人牢房,生怕案件還沒下一步,就先死在了裡麵,否則不就太便宜對方了?
“詩,詩詩?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讓他們放了我吧!”
薑麗媛整個人趴在玻璃上,眼中透露著恐懼與求饒。
在她的記憶裡,不止是牢房,還有張有財!
一群人當著張有財的麵,把他的妻子大卸八塊,更是把他的兒子給……
人當場就瘋了,收不了打擊,見男的就叫兒子,見女的就叫老婆,瘋瘋癲癲,當場就被拉精神病院去了。
薑麗媛對此也受到了刺激,生怕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女……”
薑詩詩幾次出聲,可那熟悉的“媽媽”兩字,始終說不出口。
她看著,靜靜地看著毀了自己前半輩子的女人,這個讓自己與親生父母無法相認的畜生。
薑麗媛眼見求饒沒有,更是直接跪地磕起了頭,被獄警連忙阻止,生怕鬨出性命。
“女兒,媽知道錯了,求你行行好,媽真不是故意的,讓她們放了我好不好!”
“薑詩詩,我踏馬跟你求饒了,讓她們放了我!”
薑麗媛最後似是癲狂,被獄警強硬地押回了牢房,讓薑詩詩心中說不出的悲傷。
最後那一幕,薑麗媛對自己目眥欲裂的樣子,仿佛欠下血債的仇人一般,憤怒的咆哮聲更是久久在她的腦中無法消散。
直至,一隻溫暖的大手放在他的頭頂。
“彆怕,有我在。”
薑詩詩一把抱住秦朗,攥緊這心中僅剩的一絲溫暖,“壞蛋!”
她抬眸,問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話,從薑麗媛第一句道歉,就一直想問的話。
“壞蛋,你說她是真的知道錯了嗎?”
秦朗平靜搖頭,否定了薑詩詩的問題,“她不是知道錯了,隻是怕了,就像是農夫與蛇中的蛇,永遠不知道感恩與善意。”
“如果你非要求證那錯誤的答案,不如想著接下來該如何複習。”
薑詩詩抱著秦朗的胳膊更緊,搖著頭已是釋懷,“不會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後我就隻有你了,毒蛇先生,不對,我應該稱你叫善良的蛇先生。”
秦朗:“???毒蛇就是毒蛇,先生就是先生,善良的蛇先生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