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流安吃著烏鈺送來的飯,有些食不知味。
烏鈺就坐在餐桌上靜靜看著她,流安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
說道:“不管你給我下了什麼,都給我解了,好嗎?”
烏鈺沒說話。
“我受不了腦子混沌的感覺了,我感覺我木木的,思維僵化,你們就算想要聖女,也不會想要一個蠢蛋吧?”
“不是,”烏鈺琥珀色的眸子看她,“我並不想要你當聖女。”
流安忽然泄了氣。
她重新拿起筷子,“那你想要什麼?你從我身上又能得到什麼?”
“我說過了,”烏鈺眸子發沉,“你很漂亮,美的像神明,我想吃你。”
流安默默看著他。
“我想給你種下情蠱。”
“那就給我解開,”流安看著他,“讓我恢複理智,我可以自願被你種情蠱。”
烏鈺抿了抿唇,“你會走,你沒有理智你都想走,有了理智你走的更快。”
“不,”流安歎了口氣,“恰恰相反。有了理智我不會走,我會留下來陪你。沒有理智我就隻能從常人的角度去思考,去想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做,反而不是自己真實的想法。”
烏鈺似乎有些不相信。
流安認真道:“相信我,我不是正常人,我是個變態。”
見她堂而皇之的說出變態這種話,烏鈺表情都有些裂開。
他垂下眼睫,又抬眸注視她。
“我給你解開,你不許騙我。”
“騙人是小狗。”
烏鈺耳根泛紅,小……狗嗎?
挺可愛的。
“怎麼解?”
烏鈺回過神,想起剛才想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耳尖也紅了。
“把眼睛閉上。”
流安乖乖閉眼,過了兩秒,聽到一聲綿長的口哨聲,隨著一聲“可以了”,她緩緩睜開眼。
流安感覺神清氣爽,腦子好像歸位了。
“謝謝你啊,烏鈺~”流安感覺自己都能起來打一套軍體拳。
烏鈺哼了一聲冷冷看著她,“你等著我給你種情蠱,不許提回家。”
流安淺笑:“現在怎麼不種?”
烏鈺彆扭地望著她,囁嚅道:“不行,我還小,村支書說,都得成年了才可以這樣做。”
流安“啊”了一聲,“原來你這麼小啊,弟弟~”
“才不小!”烏鈺陰冷地瞪她一眼,“很大了!”
“哪裡——”流安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東西漲紅了臉。
烏鈺整個耳朵都紅透了。
“你!反正會讓你滿意的!”
他發現眼前的女人清醒之後,他差點有點鎮不住了。
果然是個變態。
比他都變態。
烏鈺冷著臉,“你不能成為聖女。”
“為什麼?”
“聖女不能種情蠱,也不能有情愛。你就無法成為我的妻子。”
“如果今晚古墓沒有坍塌,我不就不是聖女了?”流安也不太相信,好端端的古墓會坍塌。
隻要烏鈺不使壞就行。
烏鈺似乎瞧出她的心思,冷哼一聲。
“我不會使手段的。”
流安點了點頭,那就不用擔心了。
烏鈺盯著她看,流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轉移話題。
“大祭司是怎麼回事?”
“大祭司聽神諭,會在村裡有危機的時候,聽上天的旨意,讓村子化解危機。”
“危機?村子能有什麼危機?”
“很多,比如天熱村子裡不下雨,由大祭司聆聽上帝的旨意,降雨降溫。”
流安愣住了。
“你們沒有手機,沒有空調嗎?”
烏鈺抿了抿唇,下頜線緊繃。
“哦對了,”流安想起來了,“你們村裡的人都出不去是吧?為什麼不讓出村呢?”
“不知道,這是一百年前傳下來的規矩。”
流安撇撇嘴,“你不知道外麵有多好,有手機有電腦,還有空調。最主要的還有很多美食。”
“我知道,”烏鈺開口,“小初經常混在來旅遊的人中間,聽他們講話。他回來會給我們講外麵的事情。”
“都講什麼?”流安好奇。
“說你們早上起來都要喝一杯沒有黃豆的勾兌的豆漿,吃兩個淋巴肉做的包子,中午吃一份僵屍肉做的外賣。下午餓了喝一杯科技與狠活的奶茶,順便加餐吃兩根狗都不吃的骨泥澱粉腸,熱死了來一根大便雪糕,晚上來點地溝油做的麻辣燙,再喝兩瓶工業啤酒。晚上回去躺在黑心棉的懷抱裡睡在甲醛超標的房子裡熬夜一熬就是兩三點。”
流安:“……”
她咂吧了一下嘴,想開口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說:“快給我聽死了你知道嗎?”
烏鈺眸子露出困惑的神情,“不好嗎?”
“嗬嗬。”
烏鈺見她興致不高,有些不情願地說:“你高興高興,我把小黑給你玩。”
流安嚇得噌的一下站起來。
“一碼歸一碼哈,雖然我不恐懼了,但是你也不能一直拿它試探我。”
盤在他腰間躍躍欲試的小黑瞬間萎了,烏鈺拍了它一下。
他冷著臉把桌子上的碗筷端起來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外麵,他才低聲罵:“廢物,你長這麼醜姐姐都不要你。”
小黑不高興的用力勒緊他的腰,烏鈺瞪了它一眼,又慫慫的鬆開了。
下午,烏鈺冷著臉又給她送飯。
流安拿筷子戳了戳他的臉,“笑笑啊,怎麼這麼冷。”
他挪開臉,“我一直都這樣。”
流安說:“那你繼續給我講唄。”
“你聽什麼?”
“你們現在有大祭司嗎?”
“沒有。”
“為什麼?”
“神諭。”
流安單手撐著下巴,“又是神諭,那位騙子大祭司,又預言什麼了?”
烏鈺陰惻惻地說,“新的大祭司隻會與聖女一同出現,他出現時,村子會陷入高溫,隻有新出的大祭司會知道什麼時候下雨。”
流安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
她樂的直咳嗽,眼裡都浸出了淚花。
烏鈺不解,他站起來扣住她的下巴。
“你在笑什麼?”
“真的是騙子你知道嗎?”流安都快笑出了淚,“這跟神棍有什麼區彆?你看到我這身衣服了嗎?”
烏鈺看著她的短袖跟小裙子,視線移到她細白的長腿上,她皮膚好嫩,看起來隨便一用力就會紅。
他眸子越來越暗,情不自禁地吞咽一聲。
流安不滿道:“你說句話呀。”
“看到了。”他一開口,嗓音就啞的不行。
流安詫異,“你是不是喝水少了?你看我這衣服,就知道是夏天啊,夏天肯定高溫。至於你說的大祭司聽神諭會知曉雨,你拿個手機看看天氣預報就知道了啊!”
烏鈺視線落在她的膝蓋以上,久久移不開。
甚至有一種想覆蓋上去的衝動。
流安見他忽然冷著臉,大跨步走了出去。
心裡疑惑,他是不是不愛聽她說大祭司是神棍啊?
也是,她這樣說他們的信仰確實不好。
不過,她還挺想帶他出去的。
她在這個世界,可是有一整套市中心的房產,還有五百萬存在銀行花利息。
這是她來世界的第二天,她在孤兒院被親生爺爺找回,他給自己留下的遺產。
要是一直在村子裡,流安歎了口氣,豈不是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