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安捧著他的腦袋直發懵。
眾人:[???]
彈幕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氣,他們都沉默的懷疑人生。
流安看了一眼他的無頭屍身,他還直愣愣的站在那兒。
“你……還會長出一顆新頭嗎?”
夏頌言:“不會,如果再長出一顆腦子,我就不是我了。”
流安點點頭:“有道理,老公好厲害。”
[不是這也能誇???找到差距了嗎家人們……]
[我覺得流神之所以稱之為流神,就是她能隨時隨地大小誇。]
[離譜,這隻鬼也離譜,被幾句好話就被騙的把頭送給人家,你特麼要被黃毛拐走了!!!]
[不許這麼說,我流安美若天仙,得到一顆頭是應該的……]
[……]
流安喜滋滋的抱著夏頌言的腦袋往十七層走,一邊走一邊說:“隻要你的腳不出那層樓就沒事嗎?”
夏頌言:“沒事。”
“那要是整個身體都出來了呢?”
夏頌言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規定是這樣。”
“哦,”流安捧起他的頭,與他的俊臉對視。
夏頌言臉瞬間紅了。
“彆……彆這樣看我。”
流安摸了摸他的頭,慢慢就走到了十七層。
大門敞開著,門口已經有了一具屍體。
流安避開屍體,抱著夏頌言的頭顱進去。
此時,客廳裡已經到達對弈的最後階段。
老和尚背對著他們坐在棋盤前。
對麵的玩家大哭著說:“我不下了!我不下了!!”
他恐懼地站起來,流安看到他的眼睛有一隻空洞的往下滲出新鮮的血液。
他把棋盤一掀,想往外跑。
老和尚瞬間起身,伸手戳瞎了他最後一隻眼,用力一剜,那隻眼被活生生拽下來,隻留下滲著血的空洞。
他痛的大叫,在地上來回翻滾。
雙手想碰眼又不敢碰,最後疼死在地上。
老和尚慢慢坐下,把眼珠子放到棋盤上,沒回頭。
“你也是來挑戰我的棋藝的?”
流安捧著夏頌言的頭走到他麵前,還沒開口,就見老和尚大驚失色。
“你!!你來乾什麼??!”
夏頌言的頭顱開始說話:“給到新鮮蔬菜,我老婆要吃。”
老和尚像看見了瘟神似的,忙從冰箱裡拿出三斤蔬菜,把流安送到門口。
正要關門,夏頌言冷不丁說:“把通關的鑰匙也給她。”
老和尚氣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這種事下次不要親自來了,直接讓人給我通個信,我讓剩下的玩家給你送過去。”
老和尚扯出一把鑰匙扔給流安後,就趕緊關上了門。
流安:“哇塞,這麼棒呢。”
夏頌言:“哼,那是。”
流安把夏頌言的頭抱在胸前。
“老公,他為什麼這麼怕你?”
“我是厲鬼。”
流安:“厲鬼?”
夏頌言:“嗯,是怨念最深的厲鬼。他們沒我殺人的手段殘忍,所以都怕我。”
“鬼也會怕鬼嗎?”
“當然,我可是這裡最厲害的厲鬼。”
流安崇拜星星眼:“哇塞,老公好厲害,老公最棒啦!”
流安捧著夏頌言的臉頰蹭了蹭。
夏頌言臉都快紅透了。
嘴硬地說:“還……還行吧,也就一般般厲害。”
[嘖,這有什麼好誇的嗎?厲鬼作惡多端,流神還不如來誇誇我。]
[我也想要誇誇……]
[你們還是小心彆被厲鬼炸了再說吧。]
流安回到家裡,把蔬菜跟鑰匙放到餐桌上,接著去廚房,踮起腳把他的腦袋蓋上去。
夏頌言用手校準位置,頭準確無誤的連上了。
隻是他的麵色還有些可疑的泛紅。
流安:“老公,是不是脫離身體太久,有些缺氧呀?”
夏頌言:“嗯……是吧……”
彈幕:[……嗬。]
夏頌言走到餐桌上拿起蔬菜,又把鑰匙拿起來。
流安跟在他身後,見夏頌言轉身半彎腰把鑰匙掛在她的脖子上。
鑰匙有一根紅繩穿著,是夏頌言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
他灰青色的手不自在的又收回去。
“你帶著,我會送你出去的。”
[哥!哥!我也想要出去啊!!!]
[這就是贏在起跑線上的感覺嗎?流神根本不需要動,隻需要躺在他的棺材裡,他就會把生存的機會給她。]
[有本事你也去躺棺材裡,你看他會不會把你炸了。]
[慕了。]
“我不想出去,”流安撲到他懷裡,“我隻想生活在有老公的地方。”
夏頌言兩隻手在空中僵住,他把菜又放回餐桌上,緩慢的抱住她。
“可是我是厲鬼。”
“我不在乎,”流安哽咽著說,“我可以因為沒有你,而討厭一座城;也可以因為你,喜歡這間地獄。”
[牛逼。]
[我直呼6666……]
[在座的告訴我,誰能在生存麵前還如此淡定?甚至還能把這隻厲鬼迷成一隻狗……]
[六翻了。]
夏頌言把腦袋放到她肩膀上,“可是這裡,比地獄還可怕。每天都有新的玩家送死,所有人都活在血腥中。”
流安淚水盈盈,“你以為出去了我就幸福了嗎?隻有靠近你,我才能靠近幸福;遠離你,我又該如何幸福?”
夏頌言眸子震了震,他緩緩放開她。
“我知道了。”
他伸手替她擦拭淚水,卻仿若被火燙了似的,手指間有灼熱的燙痕。
夏頌言努力自然的對她笑,卻因為常年沒笑過,笑比哭還難看。
流安卻毫不在意。
她踮起腳親吻他的唇,“很好看,老公。”
眾人麵前的電子屏在她踮起腳的時候瞬間黑屏。
夏頌言似乎也想流淚,卻因為是隻厲鬼的緣故,流不出一滴。
流安真心實意地說:“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鬼,也是最好的老公。所以,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好不好?”
夏頌言顫著唇,“好。”
流安溫柔地笑,他再凶,再可怖,也是一直很缺愛的厲鬼。
她從進門開始,看到他們兄妹兩個的模樣,就能知道他們死前經曆了多大的痛苦。
倘若真像他所說那樣,作惡多端,他又怎麼會因為她的幾句好話當了真?
隻有異常缺愛的人,才會因為彆人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善意跟話語,把能給的一切都奉獻給對方。
這才進來的第一天,這個傻子就把頭割下來,還說要讓她出去。
流安忍不住踮起腳尖又親了他一口。
夏頌言整個頭都快熟透了,紅的厲害。
他結巴地說:“我……我去給你做菜……”
看吧,多純情一隻小鬼。
眾人麵前的電子屏剛好,就看到流安滿眼的心疼跟愛意……
[???不是剛才發生了什麼?]
[如果這也是作戲的話,那我隻能發一串牛逼666了。]
[臥槽,真的假的?我一直以為她是為了生存,現在看來,怎麼那麼真啊??]
[人跟鬼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竟然看不出演的成分……]
流安轉身去了夏知知房間。
她敲了敲門,夏知知一蹦一跳的過來給她開門。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