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為本王投懷送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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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如今惹怒了鄔澤,卻又保全了她的玉牒。

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沒有選擇。

李管家到底是人精,哪敢讓外甥真娶王爺的貼身侍女,連忙打圓場:

“王爺說笑了!王爺開恩留他一條狗命已是天大的恩典,奴才萬萬不敢再奢求阮兒姑娘!萬萬不敢!明天我就讓這個小畜生滾出俯”

鄔澤沒有再說話,沉默算是默許了留下李福的性命也沒有再提讓阮兒嫁給李福的事。

最後,他陰沉沉地瞥了一眼水桶中瑟瑟發抖的阮兒,眼神複雜。

隨即,鄔澤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衣袂帶起一陣冷風。

一直默默旁觀的影七,臉上同樣寫滿了困惑。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他的目光在阮兒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也隨著鄔澤的腳步一同出去。

林芝芝跟在身後走出前,狠狠地用眼神瞪了柳眉一眼。

今日之恥,她林芝芝記住了,給她等著吧!

“你也快出去吧。”

柳眉剛欲張口,阮兒已輕聲催促她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她心下了然。

近來自己的頻繁出現,恐怕已為阮兒招來不必要的目光,此地確實不宜久留。

況且,阮兒此刻或許更需獨處的空間來舔舐傷口。她不再多言,順從地退出了房間。

沒關係,阮兒望著合攏的門扉,心底默念,一絲微弱的暖意悄然滋生。

隻需忍耐,再忍耐些時日。

等出府那日到來,天高地闊,她與柳眉自有訴不儘的心事,享不完的自在。

門外的腳步聲漸遠,室內重歸平靜。

阮兒拖著被抽乾了力氣的身軀,艱難地從浴桶中爬出。

冰冷的空氣激得她微微一顫,更襯出右臂鑽心的疼。

方才掙紮間不知撞到了何處,此刻整條手臂如同灌了冷鉛,動作牽扯著痛楚神經,讓她忍不住頻頻倒吸涼氣。

她咬著下唇,強忍著收拾滿地狼藉。

終於收拾停當,她拖著步子挪到妝台前。

小心翼翼地打開妝匣最隱秘的夾層,取出那枚微涼的玉牒。

冰涼的觸感短暫地壓下了手臂的疼痛。

她將它鄭重地塞進一個半舊的香囊裡,緊緊攥在手心片刻,仿佛汲取著某種力量,隨後才萬分謹慎地藏進枕下最深處。

忍下去,何皎皎。

她躺在冰冷的床鋪上,對著黑暗無聲地告誡自己。

所有的屈辱,隻要能換來離開這座華麗牢籠的那一天。

隻要能奔向哥哥身邊一切都值得。

這個念頭像暗夜裡唯一的光,支撐著她疲憊地閉上眼,幾乎是用意誌力強迫自己沉入夢鄉。

夢裡沒有王府的壓抑,隻有無垠的藍天和自由的風。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透,阮兒已強撐著來到鄔澤屋外候著。

手臂的疼痛並未消減多少,但她不敢有絲毫怠慢。

推門進去,鄔澤早已起身,背對著她立在窗邊,周身散發著冷冽氣息。

他自始至終未看她一眼,隻在她走近時,漠然地攤開雙臂,如同對待一件沒有生命的工具。

阮兒屏住呼吸,垂著眼睫,開始為他更衣。

指尖穿梭在他的衣帶間。

然而,當係腰帶時,她的指尖無意間掠過他堅實的肌理。

充滿力量的觸感透過衣料傳來,驚得她心尖猛地一縮,紅暈瞬間爬上雙頰。

這細微的變化沒能逃過鄔澤的眼睛。

他忽然低下頭,冰冷的視線盯住她,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針:

“怎麼?不是口口聲聲心悅那個低賤的小廝麼?轉眼又對本王投懷送抱了?”

他話語中的羞辱太過於赤裸,這些話語狠狠地捶打在她的心上。

她不敢辯駁,隻盼著快些結束。

慌亂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卻因右臂的疼痛而顯得僵硬。

舉手間不可避免地帶了些牽絆。

鄔澤眉心驟蹙,反手便精準地捏住了她受傷的手臂。

“嘶——”

猝不及防的劇痛讓阮兒瞬間白了臉,一聲壓抑的痛呼險些溢出喉嚨。

鄔澤鳳目微眯,探究道:

“你的手怎麼了?”阮兒卻飛快地收手,低垂著眼瞼道:

“許是昨天不小心磕碰到了。”

“嗬,”鄔澤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兩隻手都傷?你這身子是琉璃盞做的嗎?這樣的細作留在本王身邊還有什麼用?”

他的語氣刻薄:

“從今日起,探聽消息的差使,交給影子,你,當好你的‘琉璃盞’便是。”

他刻意加重了最後三個字。

阮兒伏身應喏,心中並無波瀾,甚至隱隱鬆了口氣。

遠離這些危險的差事,離她的目標反而更近一步。

隻要他不再注目於她。

鄔澤果然不再看她,仿佛揮開一件礙眼的物件,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房門。

茶房內,阮兒正同其他人一起煮水烹茶。

聽著身邊的侍女們壓低的議論聲飄進來。

“今日王府有貴客臨門,據說是林芝芝小姐的兄長,名喚林硯之。”

林硯之阮兒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模糊的名字,前世似乎有過幾麵之緣,但並無深交。

“阮兒姐姐。”

一個平日相熟的侍女湊過來,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

“你說,這位林公子今日登門,所為何來呀?”

“還能為何?”

旁邊另一人搶著答,語氣篤定:

“定是為他家小姐的終身大事來探王爺口風的唄!”

“阮兒姐姐,你平日裡跟王爺的時間最多,你說王爺喜歡她嗎?”

阮兒放下手中的茶碗,似乎真的琢磨了一番,想起了昨晚鄔澤對林芝芝的態度,半晌說了一句:

“約莫是喜歡的吧。”

這話出口,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平靜,卻讓周圍的侍女們瞬間信了七八分,紛紛盤算起如何討好未來的女主子。

“看來,你倒很懂得揣摩本王的心思?”

鄔澤冷冽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身後響起,如同平地驚雷。

方才還竊竊私語的侍女們霎時麵無人色,撲通跪倒一地。

阮兒的心也慌了一瞬,有些懊惱自己鬆了警惕,不應該再引起鄔澤的注意才對。

然而另一個念頭隨即閃過:

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偏院?腳步聲分明是朝著她來的

未及深想,一個小物件已被鄔澤隨手擲到她麵前。

阮兒下意識地抬手去接,正是那隻受傷的右臂,動作牽動傷處,又是一陣鑽心的疼,她強忍著才沒讓藥盒脫手。

“王府不養閒人,更不養廢人。”

鄔澤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因疼痛而蹙起的眉頭,語氣依舊冷硬:

“看你那笨手笨腳的蠢樣,趕緊把藥塗了,彆誤了當差。”

說罷,他像是完成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差事,看也不看滿地跪伏的侍女,轉身便走。

隻留下滿室驚疑不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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