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拿嚇得魂都快飛了，上去就掐了林奕一把。
“你小子能不能靠點譜！把虎哥惹毛了，小心真把你賣到緬甸去！”
曹虎卻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小兄弟真幽默，會開玩笑。”
“有本事的人，就是有猖狂的資本。”
“這樣吧，小兄弟，咱們留個電話。”
“以後有什麼難處，給我打電話，在城東這一畝三分地，能幫的我儘量幫。”
“再有哪個不開眼的兄弟想洗白，來找你把紋身搓掉，你可千萬彆推辭。”
林奕微微一笑。
“沒問題，老價錢，三萬塊，童叟無欺。”
旁邊那小弟一聽，瞬間愣住。
“瑪德！我大哥給你臉了是吧？你還真敢蹬鼻子上臉！”
“張口閉口三萬塊，你當銀行是你家開的啊？”
啪！
曹虎反手又給了這小弟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你奶奶的，我們出來混的，最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
“人家把活兒乾了，咱們答應的就得做到！”
“去，給小兄弟拿三萬塊現金過來！”
那小弟哎呦一聲，捂著臉連連道歉。
“是是是，大哥教訓的是，我這就去拿。”
說完，穿著拖鞋就跑進了更衣室。
沒一會兒，他就提著一個黑塑料袋回來了。
林奕接過來一看，好家夥，裡麵是三捆嶄新的鈔票，跟塊磚似的。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金錢的衝擊力。
他道了聲謝，就把錢收下了。
澡堂子裡的人看著這一幕，全都不淡定了。
“搓個澡就三萬，這比搶銀行還快啊。”
“不過能給虎哥把紋身搓掉，這小子也不是一般戰士……”
“等等……我媽挖的野生菌子，是不是今天所有人都吃了？”
與此同時，林奕清晰地感覺到，丹田之中，又有一股股信仰之力，正在緩緩彙聚。
雖然沒有昨天網上那股熱度帶來的那麼洶湧，但勝在穩定。
可就在這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剛被連扇了三巴掌的小弟，一臉認真地問道。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說，我要是真把紋身搓掉了……”
“你就給大家表演個倒立拉屎？”
那精瘦小弟當場就僵住了，嘴巴張了張，半天沒擠出一個字。
這可是當著全澡堂子的人吹出去的牛逼。
不兌現，以後在道上還怎麼混？大哥的臉往哪擱？
可要是真兌現了……
他下意識地，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曹虎。
曹虎冷哼一聲，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你自己說的屁話，自己跟人家小兄弟交代。”
這一下，那小弟徹底沒了指望。
他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悲壯。
“想我趙文東，出道以來，寸功未立。”
“今日，就要英年早逝，退出江湖了。”
說完，他走到牆邊，雙手往地上一撐，腰一挺，一個標準的倒立就起來了。
澡堂子裡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但更多人的眼神裡，除了震驚，竟然還有一絲絲的好奇和期待。
在這種地方，這種角度，看這種表演，這輩子怕是就這一次了。
林奕也是一臉無語。
他趕緊上前，一把將那叫趙文東的小弟給拽了下來。
“行了哥們兒，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真來勁了。”
“你就算真想拉，拉完了，不還得我跟我師傅倆人收拾？”
“彆給我們倆找活兒了。”
趙文東腳剛一沾地，還有點懵。
他本來以為，今天這人是丟定了，以後在城東這片兒都沒法抬頭做人了。
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被放了一馬。
他激動得眼圈都紅了，一把抓住林奕的手。
“兄弟！大恩不言謝！”
“我叫趙文東，以後在城東這塊，誰敢動你，你吱聲！”
“哥，咱加個扣扣唄，以後常聯係！”
林奕心裡清楚，在這個世界，想安穩修煉，沒點社會關係是不行的。
尤其是在自己還沒成長起來之前，這種地頭蛇的關係，關鍵時刻能省去不少麻煩。
他點點頭，兩人當場就交換了扣扣號。
就在這時，不遠處水池子裡，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夥子，嘩啦一下站了起來。
他默默地走到更衣處，穿上衣服，然後拿出手機，飛快地編輯了一條信息，點擊了發送。
信息內容很短：
目標搓掉城東地頭蛇曹虎紋身，不排除紋身貼可能。初步評估，其能力為清除體表色素，危險等級：f。
落款：異調六處，代號紅袖標。
……
送走曹虎和趙文東。
林奕拿著三萬塊錢，回到更衣室。
王大拿點上一根香煙，緩緩吐出。
眼睛就沒離開過林奕手上那三捆票子。
“好小子，跟著師傅我乾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你掙這麼多錢。”
“說實話，我都眼饞了。”
“想當年我剛學徒那會兒，每搓一個客人，都得給師傅分三分之一的。”
林奕聽懂了這話裡的意思。
王大拿對自己確實不錯，昨天還想著幫自己還網貸。
他沒多想，直接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捆錢，遞了過去。
“師傅，這一萬塊，就算徒弟孝敬您的。”
王大拿愣了一下，臉上雖然有點掛不住，但還是接了過來。
“你小子……行，師傅沒白疼你。”
他歎了口氣，“哎！要不是我那閨女有事要用錢，我也不能……”
話還沒說完，林奕的手機就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妹妹林小婉的名字。
他趕緊接起電話。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妹妹的聲音，而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
他的二姑，林愛芬。
“林奕，你那個累贅妹妹又犯病了，東山醫院，你趕緊過來一趟！治療耽誤不得，要家屬簽字！”
林奕心裡一緊，皺眉道：“二姑，爸媽走了以後，房子給了你，是你和姑父答應照顧我們兄妹的。”
“這麼多年，我們兄妹不僅要交夥食費，住宿費，難道現在連簽個字，你都不願意承擔責任麼？”
電話那頭的林愛芬，瞬間變了個臉色。
“她又不是我親閨女，我憑什麼給她簽字？”
“就好像我們家點擊你爸這套房子一樣。”
“你少廢話，趕緊過來！順便把住治療費也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