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把耳朵貼到窗戶上,感覺聲音有點耳熟,還是個男的……
半夜,男的,偷偷摸摸,思哲有了懷疑目標。
他的情緒瞬間緊繃,這人肯定是過來要錢的,他該不會帶著凶器吧?
思哲打算把人給嚇走,就說,“你是誰,半夜來我家乾啥?”
餘生這才發現自己敲錯地方了,他趕緊往外溜,不然被抓到不是偷盜罪就是流氓罪,不管哪個罪名他都承擔不起。
隻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還有兩個大漢在門外等著他,他都沒看到人,就被擊中後頸暈了過去。
這下肖逸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了,他以為南笙偷情被發現,這男的不講義氣先跑了,那不剩南笙一人麵對林家的怒火?
唉,好好一位同誌,咋就作風有問題呢!
於是,思哲嚇走一個又回來2+1個
肖逸敲門的聲音不算小,就在思哲沒想好怎麼辦的時候,南笙也被吵醒了,她穿好衣服下地,就看到兒子也在。
“你也醒了啊,外麵是誰?”
“不知道!”
思哲不知道該咋形容這男的,還是娘自己看吧。
“是我,肖逸!”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南笙雖然不高興還是把門打開,不然被鄰居聽到,她八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等人進門後,她就看見肖逸和鎮上的郵遞員一起拖了個人進來,她皺眉,“你們殺人了?”
肖逸都要被她氣笑了,想反駁南笙,是偷人不是殺人,他是為了誰啊?
“同誌,你要不要看看他的臉再說話。”
南笙先把門關上,帶著幾人一起進了西邊的屋子,肖逸先交代自己的情況。
“我忙完已經半夜了,正好有個兄弟知道你家在哪,就讓他帶我過來認認門,想著明天一早就簽合約。
然後就看到他在你家窗戶那塊喊人,還手忙腳亂的往外跑,我怕會對你有影響就乾脆把人打暈了。”
南笙這才放下隔閡,也是,生意做的這麼大,不該是沒分寸的人。
肖逸抓著餘生的頭發,讓他露出臉,南笙眉心一跳,這人太眼熟了,她還替原主摸了他腹肌來著,這麼晚肯定是過來要錢的。
“他不會突然醒過來?”
肖逸挑眉,啥意思,還想讓他醒不過來?
南笙抬頭看著肖逸:“逸哥,幫人幫到底,一會兒走的時候也把他帶走吧,隨便扔哪都行。”
肖逸知道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但也不好過問太多,就做個手勢,讓小齊把餘生拖到客廳去守著,他和南笙在西屋談生意。
兩人說話的時候,思哲一直在旁邊聽著。
肖逸拿出兩份合約讓南笙自己看,“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寫的,如果沒問題我明天就安排人嘗試製冰,石頭已經托人把硝石弄到手了。”
數量不多,先試試水。
合約確認沒問題後,兩人都簽字按了手印,硝石製冰的方子也到了肖逸手上,看著製作方法如此詳細,他如獲至寶。
“你就不怕我把方子拿到手就賴賬?”
雖然他人品不錯,可這位女同誌膽子也太大了,都不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裡,就敢一起合夥做生意。
南笙伸出手向他自我介紹,“還沒正式和你介紹過,我叫南笙,丈夫是一名營長,再過幾天會去鎮政府任職做乾事。”
肖逸突然呼吸困難,好家夥,倒爺遇上了政府乾事,還是一言不合就能讓你關門大吉的那種!
南笙和他開玩笑,“糧食不許漲價哈,不然我就上報,請民兵們沒事就去那條街溜達溜達!”
肖逸立即調整狀態,伸手快速握了一下南笙的手,“哪能啊南姐,您說話我必須聽,都是咱們自己的生意,您多關照一下。”
南笙是政府的人,她製冰方子的來源就不必再問,兩人離開前肖逸多問了一嘴,“南姐,要不要幫你處理掉?”
南笙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有點私人恩怨而已,犯不上要人命。”
雖然南笙沒明說,奈何肖逸是個人精,早就看出她對昏迷的男人有多厭煩,扔之前生生把人打醒,又打昏過去。
“逸哥,雖然那位南姐在政府工作,可咱們也沒必要太放低姿態吧?”
小齊雖然對南笙印象挺不錯,可肖逸才是他的榜樣,看肖逸討好南笙,他心裡不痛快。
“你知道什麼?”
肖逸也不大高興,“以後見了南姐客氣一點,她在政府工作對我們有很大助力,隨便給個消息就夠吃幾年的。”
此刻,肖逸是真把南笙當成自己生意上的貴人,一點不敢怠慢。
第二天,南笙和思哲都起晚了,糟糕的是,這孩子還得上學。
“八點了,反正都要遲到,吃完飯我再送你過去吧。”
思哲愣了愣,難道不是該馬上去學校嗎?
“娘,我們班主任要求,遲到的同學必須罰站!”
南笙正在做飯,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他一眼,“兒子,你怎麼這麼笨啊!你就說今天是你娘的忌日,所以晚到了一會,老師不會介意的。”
“不能撒謊!”這是思哲的底線。
“沒撒謊啊,你又沒說去上墳!”
早上吃的油燜大蝦和米飯,昨天晚上的經曆太豐富,母子兩人都得補補身子。
要出門時,思琦醒了,南笙囑咐她在家好好待著,一會自己就回來。
南笙騎車速度很快,八點四十就到了學校,思哲看著娘,心想你要是願意送我進班級,我以後就給你端屎端尿。
結果南笙轉身就走,背影特彆無情,她煩死那個話多的唐老師了。
思哲還是第一次上學遲到,到了教室門口,唐老師示意同學們先上自習。
“林思哲,今天怎麼遲到了,是你後娘不讓你來上課嗎?”
思哲搖頭,小聲說了一句,“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雖然沒有被罰,還收獲了班主任心疼的目光,思哲卻高興不起來,覺得自己丟掉了重要的東西。
底線,你到底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