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這惡婦必須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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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陳家小子不懂事,害你吃了苦頭啊。你放心了,我把陳家小子帶回家去,讓你打罵發泄。然後再交給老太婆。

重點是最後那三個字:老太婆!

陳陌自穿越以來,一改原身囂張跋扈的作風,素來秉持著謹慎低調的原則。從沒得罪過人。非要說得罪的老太婆……隻有一個。

血嶺黑市李家的那個李婆婆。

上次就在雷氏武館遭了算計,中了魘鎮術。差點被人擄掠了去。

這一次劉麻子不符合常理的上門來滅門,除了救援盧偉,還點名要帶走自己。

非常符合李婆婆的作風。

由此觀之,劉麻子多半是受了李婆婆指使。

腦海中回想著李婆婆那滿是皺紋褶子的臉,還有那陰惻惻的眼神,陳陌竟然沒由得感到一股涼意。

雖然陳陌如今武功修煉到了衝血境,不懼劉麻子這些匪徒。但對那位會邪術的李婆婆,卻是打心底裡的感到發怵。

“這已經是李婆婆第二次對我動手了,好凶惡的老婦!”

陳陌心裡頭狠狠的念了一句,隨後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那麼問題來了。

李婆婆是用什麼法子驅動死掉了的劉麻子呢?

紙人魘鎮術?

陳陌心頭好奇,便蹲下身,在無頭的劉麻子身上翻找了一番。最後在他背上找到了一張泛黃的紙人。

紙人上寫著劉麻子的名字,生辰八字,還畫了個圓圈。

不同的是,這小小的紙人已經滲透進了劉麻子背上的皮膚,和皮膚黏在了一塊。甚至還有針線縫合的痕跡。

可見這紙人不是突然跑到劉麻子背上的,應該是劉麻子在來之前找到了李婆婆,並且同意李婆婆在他背上縫合紙人。

他們達成了交易。

劉麻子要救盧偉,而李婆婆要劉麻子擄走自己。

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劉麻子腦袋都沒了,還能對我精準發動攻擊,而且力勝從前……這紙人操控人的邪術當真神鬼莫測。”

還沒等陳陌鬆了口氣,他就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劉麻子一個月前就去了雷氏武館,之後卻沒來找自己。可見雷鵬應該沒說出盧偉在陳府這事兒。

雷鵬有保密的理由:他都將壓箱底的烈火掌和懷孕的妻子交給自己庇佑,自然不會說出盧偉在陳府。否則,豈非害了自家妻兒?

應是劉麻子後續找不到盧偉,這才找李婆婆幫忙。

那麼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

李婆婆如何知曉盧偉在陳府的呢?

陳陌百思不得其解。

‘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細節。而且雷鵬說沒說都隻是我的推測……還需驗證一番。’

就在陳陌愣神的時候,周梁帶著陳寅傅匆匆走了過來。

“小陌,你傷勢如何!?”陳寅傅十分擔心。

陳陌這才緩過神來:“我沒事,些許皮肉傷而已。”

說罷,陳陌立刻讓秋蘭拿來火把和乾柴,把劉麻子的屍體就地焚燒。

烈火掌在劉麻子身上留下了黑手印,若是叫人知曉,終歸是禍患。

眼看著劉麻子的屍體燒焦了,陳陌才向周梁等護院解釋,“劉麻子的屍體詭異,為避免出現意外,必須就地焚燒。其他的屍體堆放起來,等明日交給衛所衙門,我們也好有個存據。”

周梁見識過陳陌的神武勇略,已然把陳陌當成了主心骨,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好,這些雜活交給我來辦。少爺快下去療傷。”

陳陌衝陳寅傅拱手,“父親,我去東院包紮一下傷口。另外,還需連夜派人去通知衛所的劉百戶。”

以陳府在紅河縣的地位,殺幾個家丁官府不會過問。但一夥匪徒被滅,還是要上報才穩妥的。更何況,這也是大功一件。還能賣劉百戶一個天大人情?再索要點好處?

陳寅傅道:“你且去安心療傷。其他的事情為父來善後。”

陳陌不再多言,帶著秋蘭直奔東院。

陳陌讓秋蘭燒來熱水,毛巾,鹽水,還有烈酒,紗布等等。另外還讓秋蘭在房間裡燒了艾草和蒼術,隨後便讓馬鐵和秋蘭去門外等著。

陳陌湊到羊角燈旁邊,借著燈光的照明,褪了衣服。露出醒目的傷口。

“還好是軟劍,切口不大,倒是不必縫合。”

若在前世,見到這麼個傷口,陳陌高低要去醫院了。但如今練了武,對人體結構有了更直觀的了解,心思也狠辣許多。一咬牙便用鹽水清洗傷口,再用烈酒衝刷了幾遍。

再疼也都忍了。

武者主殺伐,受傷是常有的事。

若是這點痛苦都忍不住,那還練個錘子的武。

清洗好傷口,陳陌便裹上紗布,包紮好傷口。靠在椅子上過了好一陣子,待得疼痛消去,這才鬆了口大氣。

趁著休憩的時間,陳陌還看了眼腹部的嬰兒臉。

已經淡化了許多,隻剩下八九道疤痕,簡單勾勒出個臉蛋的輪廓。

雖然未徹底消除,卻看起來的確在好轉。

陳陌換了身衣服,衝門口叫了句,“秋蘭,進來。”

“來了少爺。”

秋蘭推門而入,看見陳陌換上了一身青色的錦袍,還係了腰帶,掛了玉佩。頭發也已經盤好,插了發簪子,整個人神采奕奕,哪裡還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許是長時間練武的緣故,陳陌如今的個頭長高了不少,和成年人沒什麼兩樣。

秋蘭便一邊收拾衣物木盆,一邊道:“少爺今晚大發神威,把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給嚇住了呢。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說二少爺變了一個人呢。已然是個小英雄哩。”

陳陌淡淡笑道:“都是僥幸罷了。你且去收拾一番。”

囑咐了秋蘭,陳陌便來到外頭,跟馬鐵說:“盧偉可都關押回去了?”

馬鐵再見陳陌,滿是敬畏,態度都恭敬了許多,“回二少爺的話,都已關押回去了。就是先前少爺給盧偉吃的藥過量了,隻怕需要好一陣在才能恢複神誌。”

陳陌點頭:“你看好後院,我出去一趟。”

出了房間,外頭夜色深沉,白雪飄飄,地上積雪已有寸許。陳陌每一腳踩下去,都發出雪粒子被傾軋的“哢嚓”聲。

陳陌背負雙手,緩緩前行,目光眺望遠方,看見了漫天飛雪,浩瀚蒼穹。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一晚彈殺三位衝血境的高手,按理說應該頗有成就感,高興才是。

但陳陌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腦海中始終浮現出李婆婆的模樣來。

這個惡婦就如同一片押在陳陌頭頂的陰雲,怎麼都揮之不去,叫陳陌感到如芒在背。

惡婦不死,終究不安啊。

這惡婦必須死!

陳陌去了倒座房找到劉翠。

劉翠此刻蜷縮在床頭,瑟瑟發抖。

她雖然不曉得外頭發生了什麼,但是衝天的喊殺聲還是聽見了的。知曉陳府遭了仇敵圍攻,極為緊張。

陳陌拉了張凳子坐下,衝劉翠道:“夫人莫要驚慌,來的是劉麻子一乾匪徒。已經被我給殺光了。也算給你夫君報了仇。”

劉翠聽聞這話,激動的跑下床,趕忙要跪下道謝。陳陌卻伸手把她扶起,“你有身孕在,就不必拘禮了。”

劉翠含淚道:“謝謝陌公子,謝謝。”

待劉翠情緒穩定,陳陌才問出了心頭的疑惑:“今兒劉麻子上門來我陳家麻煩,極是離奇。可是雷鵬當初在死前說出了你的下落?”

先前隻是陳陌的揣測,他畢竟不曉得雷鵬的具體為人如何,還需從劉翠這裡驗證一番。

劉翠嚇得再次跪伏在地,含淚搖頭,“絕對不會。我夫君把他視作比性命都重要的烈火掌都給了我,讓我帶著秘籍找陌公子求庇護。絕不會節外生枝。若是夫君說了,豈不是把我推向險境?那夫君可就白死了。”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此刻腦子倒是清晰。

陳陌加了句,“保不齊人怕死慌不擇言呢?”

劉翠大呼:“不可能,我了解夫君的為人,他最是關切家人。為了家人,我夫君做什麼都願意,絕不會因怕泄密。”

陳陌點點頭,扶起劉翠:“我沒其他的事兒,你且好生養胎。今兒是臘八,我回頭讓人給你送來臘八粥。”

走出東院,陳陌基本上可以確信:應該不是雷鵬說的。

那麼發現盧偉下落的人,應該是李婆婆。

可李婆婆如何知曉的?

不搞清楚這個中原因,陳陌寢食難安。

不知不覺人,已經到了中庭。陳陌給爹娘報了平安,告知自己傷勢無恙,林玉嵐才安心許多。

經過了方才的事兒,一家人除了敬畏老爺陳寅傅,也同樣不敢小覷陳陌這個二少爺了。

陳陌自然察覺出了個中變化,也沒多說什麼,吃飽喝足後道:“父親,陳府經過此番遭遇,我建議多花些銀子,開個製藥坊,製作練武所需的藥輔。另外搜羅些武技集中起來,設立藏書樓。儘可能多培養一些護院和子弟。如此才多些自保之力。另外,我看陳武是個練武的苗子,得好好栽培。”

這是一筆不菲的開銷,陳陌還不是家主,需父親點頭。

陳寅傅倒也是個有格局的家主,立刻拍板決定:“都依小陌所言。”

“父親明斷。”

……

回到東院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陳陌並未著急洗澡,而是坐在長椅上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

“這紅河縣越發的不太平了。尤其是那個李婆婆,這惡婦不除,終究心頭不安啊。我得早日突破內家武師方可無憂,可惜缺了個衝血化氣的法門。”

陳陌忽然想到個事兒。

“讓謝東這貨去調查李老太爺一家,至今都快過去三個月了,也沒個音信。這貨到底靠不靠譜啊。明兒得讓人去一趟謝府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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