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犯人逃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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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謝雲荊睜大眼眸,驚恐的看見這一幕,手裡瞬間一動,一根鐵棍嗖的一下飛過去,擊飛這根暗箭。

謝翀扭頭,看見地上掉落的箭矢後,眉頭一壓,轉身尋找放箭之人。

而另一隻箭,也緊隨而至,被他的刀擋住。

謝雲荊鬆了口氣,已經鎖定放暗箭之人。

另一邊,謝瑜也遇到了這事。

不過她有所察覺,暗中之人並未得手。

崔六娘想追,被謝瑜攔住。

不用追。

下一秒,放箭之人就深陷泥地之中,被周圍將士瘋狂踩踏。

你一腳,我一腿,沒幾下他就被踹的吐血。

謝瑜轉身,繼續乾活。

崔六娘背對謝瑜,給她阻攔想要偷襲的怪物。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訓練,崔六娘的功夫水平大大提升,在戰場上至少能做到遊刃有餘。

她不想拖家裡人後腿,所以很是用心的練習。

孤鴉泣血,城裡的怪物大多都衝出來後,城裡情況逆轉,驟然就冷清下來。

將士們在城門口瘋狂廝殺,受了輕傷的,服下解藥繼續殺,受了重傷的,自覺的往後退,由軍醫帶下去治療。

狹窄的城門一次又一次地湧出怪物,許久後,動蕩的地盤漸漸安靜下來。

地上踩著的不是石頭,而是人頭,隨處可見暗紅色血跡,蜿蜒流淌。

呼喊聲蓋過廝殺聲後,城裡的怪物不再湧現。

謝翀看著將士們殺掉城外最後一個怪物,粗聲喘氣。

殺人不累,可殺上幾百上千人後,是個人都扛不住。

大軍組裝好盾牌後,有序進城搜尋。

剩下的怪物被挨家挨戶搜查的將士們拉出來解決。

偌大的黎城,死氣沉沉。

街道上沒有任何人影,就連樹梢上都沒有鳥雀的身影。

孤城一座。

今後也不知能不能發展成從前的模樣。

城裡暫時不能住人,謝翀派人搜查了好幾遍,一來檢查有沒有地道暗室,二來查看有沒有活人。

讓謝翀和崔六娘意外的是,城裡居然沒有邪教的人。

站在城牆上,謝翀拍拍謝雲荊的肩膀,“好小子,累不累?”

謝雲荊搖頭,望著遠處開始落山的夕陽。

“好好看看這座城,記住它們此刻的樣子。”謝翀心情沉重,向來寬厚的麵容掛著濃濃的愁色。

“人,萬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致使生靈塗炭。”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隻為己,天崩地裂。

這還隻是神州一角,他都不敢想象,其他國家會是何等悲慘模樣。

看來他們得快點收複晉國的領土,說不定快上一日,便能多挽救一些百姓的性命。

這樣淒慘的日子,該翻篇了。

謝雲荊鄭重點頭。

他明白!

龍婧坐在牆角,看著搬送屍體的將士來來回回,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先前她還想吐來著,這會兒已經全是悲傷和茫然。

崔六娘坐在她身邊給她包紮傷口。

“崔嬸嬸……”

龍婧有些哽咽,轉頭看向一臉習以為常的崔六娘,“我爹……是不是也被怪物咬過?”

她爹被咬的時候,會不會也很痛啊。

她連爹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崔六娘挑眉,給她認真處理傷口,輕聲寬慰,“那倒沒有。

你爹很厲害的。”

龍婧忍不住,扭頭抹了把眼淚花。

她爹向來報喜不報憂。

崔六娘把袖子給她放下來,輕拍她肩膀,“好孩子,替你爹活下去。”

她還得去替其他將士包紮,沒時間過多寬慰她。

人總是要成長的。

至於感受嘛,或痛苦,或沉重,或悲傷。

她也一樣。

硝煙遠去,眾人開始清理戰場。

怪物的屍身被收斂起來,扔進提前挖好的幾個大坑中。

十幾個大坑,裡麵鋪了厚厚的石灰粉,堆一層,就要灑幾桶桐油和石灰。

這些怪物的屍體不能留下,隻能全部焚燒。

謝瑜在用催生術幫忙,她可以控製藤蔓方向,這樣大大減輕了眾人搬抗的勞累和惡心。

黑煙滾滾,大火竄天而起,火光映照出周圍將士們傷心的臉龐。

因為他們也有親人在黎城。

一場災難,萬民同悲!

黎城暫不能入住,謝翀也沒有入住的打算,準備明日從城裡穿過,不做停留。

隊伍返回營地後。

看守南黎的將士急匆匆來報,麵色凝重惶恐,“稟將軍,罪人南黎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

跑了還是?

謝翀惱怒,單手叉腰。

“屬下……屬下不知道。

我們看守得好好的,等換崗的時候才發現人不見了。”將士低頭,一臉慚愧。

“還請將軍責罰!”

他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

“派人去找了嗎?”謝翀盯著四周,眉頭緊鎖,氣勢也不由得變凶悍。

將士背後冷汗漣漣,渾身汗毛直豎,“派……派了……尚未找到!”

“她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逃跑,你們乾什麼吃的。”謝翀的怒吼在營地裡炸響。

周圍忙活的將士都聽得愣住。

將軍這是怎麼了?

龍婧從營帳外伸出頭來,抿著嘴角打探。

發生什麼事了?

謝瑜背著小手,跟在謝雲荊身後回營帳。

見龍婧伸頭探腦的模樣,不由得好笑。

瞥見謝瑜他們回來,龍婧立馬就把頭收回去,端正身姿,“師父,瑜妹妹!”

“發生什麼事了,謝大叔怎麼生氣了?”

謝雲荊挑眉,故作沉穩,“不該打聽的事情不要打聽。”

謝瑜突然覺得,自家四哥臉上長出了兩撇胡子,怪奇妙的。

龍婧一聽,微尬點頭,轉身往回走。

她隻是擔心嘛。

南黎逃跑,為軍營上下籠上一層厚重的陰翳。

謝翀沒想到她出爾反爾,趁亂逃走,為此很是生氣,懲處了不少相關負責人。

以往遇到邪教的人,他們都是斬立決,唯獨南黎,他們攻打豐州時,還需要她領路,所以留了她一命。

可惜!

謝翀氣的不輕,連帶近幾日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軍隊啟程,將孤寂的黎城拋在身後。

春風裡,一簇嫩綠色的苗兒漸漸舒展。

黎城距離豐州還有五百多裡,為了等身後的部隊彙合,隊伍行軍速度並不快。

按照計劃,他們大概會在半個月後抵達豐州。

豐州過去沒多遠,就是京城了。

一旦抵達京城,晉國就差不多都收複回來了。

為了避免路上再生事端,謝翀提前安排了先遣部隊打頭陣。

春天到了,原野之上綠意盎然,路上逐漸也有小動物和野獸出沒。

但更多的,還是怪物……

一天大大小小的怪物群能遇到十幾波,有的人,有的十人。

看穿著打扮,像是災難來臨時,從城裡逃出來的人。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城外危機重重,輕而易舉就丟了性命。

龍婧跟在先遣部隊中,目光明亮而警惕的探究著周圍的動靜。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要吹響哨聲,告知後方部隊。

崔六娘騎在馬上,披風掀起一角,不時擦過馬屁股,惹得馬兒連打幾個響鼻。

謝瑜撫摸馬兒的鬃毛,沒有察覺它的異樣,昂起腦袋看向她娘,“娘,龍姐姐通過你的考驗了嗎?”

崔六娘低頭,鬆了鬆韁繩,“你覺得呢?”

謝瑜想了想,搖搖頭,“娘沒有想考驗她。”

摸摸女兒柔軟的黑發,崔六娘微微一笑,“那倒不是。

雖然娘也不覺得不該考核她,但為了對大家負責,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她品性好,咱們就不說其他的,如果她品性不好,那咱們跟她就隻能泛泛之交。”

雖然有龍齊的遺言,但她們也不是那種愚昧無知的人。

不過從這段時間龍婧的表現看來,她是個不錯的孩子。

虎父無犬女,她也稱得上將門之後。

“那咱們可以把她收入神王穀了嗎?”謝瑜無聊,這些時日都在趕路,人多眼雜,也不方便進空間。

沒事的時候,她就催生周邊的植物,以至於這段時間,她異能增長迅速。

“這得問你四哥吧。”崔六娘淺笑,輕夾馬腹,繼續往前走。

“四哥?”謝瑜揚眉,回頭一看,他正專注於啃烤玉米呢。

嗨!

要是她四哥晚一步進來,她不就有兩個徒弟了嗎?

前方傳來哨聲,眾人精神聚攏,呈現防禦狀態。

又來了?

黎城通往豐州的路上,也有城鎮,不過都很小,錯落分散。

夜裡。

篝火燃燒旺盛。

將士們吃飽喝足,安然入睡。

巡邏的將士們換了崗,打著哈欠往自己的住處走去,沒有發出吵鬨的聲音。

忽然,一陣涼風吹來,巡邏的將士們看著遠處忽然騰升的白霧,疑惑皺眉。

下一秒,他們眼前開始變得迷糊,呼吸逐漸變得困難,身子綿軟倒下。

哐當!

白霧逼近,沿著地麵蔓延,侵入營帳中,正在安睡的將士們不知不覺吸入白霧,沉沉睡去。

守夜的謝翀聽見動靜,翻身爬起來。

他套了件衣服往外走,手裡握著自己的佩刀。

營帳外的篝火依舊熊熊燃燒著,但好像被什麼煙霧給籠罩住了,有些看不太清。

“咳咳咳……”

有些身強體壯的將士沒有第一時間昏迷,反而劇烈嗆咳起來,臉色憋的通紅。

謝翀擰眉,大喊一聲,“來人啊!”

沒有動靜。

白霧滾滾,翻湧襲來,快速將整片營地都包圍住。

謝翀脖子上的辟毒珠閃著微光,他睜大眼眸,捂住口鼻。

這霧有毒?

他奔向距離最近的一個帳篷,裡麵沉睡的將士已然被收割性命,七竅流血,死狀奇慘。

怎麼會這樣?

謝翀麵露震驚。

他查看了周圍所有營帳,皆是一樣的結果。

無一個活口。

站在火光邊,謝翀察覺這霧根本就不是白色的,而是青色,還帶著刺鼻的氣息。

毒霧……

邪教的手段未免太過偏激狠辣。

死了?都死了?

白霧裡隱約傳來一道得意而恐怖的笑聲。

謝翀舉起手裡的大刀……

“瑜兒,瑜兒?”

天亮了嗎?

誰在叫她?

謝瑜一下子坐起來,隻覺渾身濕沉沉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娘?”

“瑜兒!”崔六娘穿著單衣坐在床邊,拿起熱毛巾給她擦汗,眼神關切,“瑜兒,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謝瑜摸了下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憶起來。

顧明舒端著熱水過來,麵露擔憂。

看到謝瑜醒了後,心裡安穩了些,“妹妹。

你醒了,沒事吧?”

謝瑜呼出一口氣,輕輕搖頭,眼神無奈。

這會兒還在空間裡。

“娘,天亮了嗎?”

崔六娘換了張帕子給她擦汗,又拿起乾淨衣服給她換好,“沒天亮,這才三更過後呢。”

隻是半夜聽見孩子一直說夢話,她被驚醒,結果走近一瞧,見她臉蛋紅彤彤,發現她居然發熱了。

謝瑜任憑擺布。

顧明舒又給她換了乾淨被子褥子,忙前忙後,“妹妹,是不是夢見什麼了?”

晚上睡前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做噩夢了。

謝瑜點頭,剛要回答。

門口傳來謝雲瀾的聲音,“娘,我進來了!”

她們現在搬到宅子裡,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屋子。

“進來吧。”崔六娘給謝瑜裹進被子裡後,給她把頭發解開,一並擦擦。

“你三哥給你煮了點兒定驚茶,喝了壓壓驚。”

她一直不敢叫孩子,可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緊蹙,她實在忍不了,還是給她叫醒了。

謝雲瀾端著碗進來,把藥遞過去。

“沒燒了吧?”

崔六娘點頭,“應該隻是熱到了。”

她試了下溫度,開始喂謝瑜。

一口下去,甜滋滋的。

謝瑜抬起頭,露出一張紅彤彤的小臉,“三哥,這是糖水吧。”

謝雲瀾好笑,摸摸她腦袋瓜,“你身子骨這麼好,哪用喝什麼定驚茶,喝點糖水就行了。”

崔六娘聞了一下,還真是糖水。

這小子……

也對。

她是關心則亂,孩子小,定驚茶喝了影響身子。

謝瑜一笑,快速把糖水給喝完。

喝了糖水,她渾身是好受多了。

其實也不怎麼難受的,就是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

謝雲瀾接過碗,坐在旁邊。

“瑜兒,怎麼回事?你夢見什麼了?”崔六娘給她擦了嘴,狐疑的問。

謝瑜抿嘴,忽然一驚,“爹呢?娘,爹在哪兒?”

崔六娘狐疑,“你爹今天在外頭守夜呢。”

跟雲荊一起的啊。

謝瑜有些心慌,抓住崔六娘的袖子,“您快去看看,看看爹有事沒有?”

怎麼?

崔六娘也沒有懷疑,隻是十分緊張的閃身出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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