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狗奔過來,蹭了蹭她,在地上打滾翻肚皮,就是沒有吠叫。
謝瑜和它們玩了一會兒,又開始垂釣。
【成功釣到引雷符三張】
嘿,今天運氣還不錯。
收下符紙,她接著垂釣,黑豆叼著一條大魚拽的二八五似的來到她麵前。
把魚放下,舔了舔沾水的前爪,黑豆開始慢條斯理的品嘗起她的戰果。
仙藤顫動,從謝瑜手上飛出來,來到黑豆麵前。
黑豆抬頭,護食的伸出爪子拍打。
仙藤怒了,纏住黑豆的爪子。
“喵嗚,喵嗚——”黑豆氣的哇哇叫,掙紮起來。
“回來,小藤。”
謝瑜扶額,有些無語。
仙藤這性子,有點調皮了。
仙藤玩了兩下,才把黑豆放開,急得黑豆咬住大魚就往旁邊跑。
謝雲荊打了個哈欠,從水裡坐起來,睡眼惺忪。
“妹妹,黑豆叫什麼呢?”
謝瑜抱歉挑眉,“沒什麼,仙藤跟她玩兒呢。”
哦。
謝雲荊又躺下了。
咕咕咕~~
下一秒,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他無奈坐起來。
算了,不睡了。
謝瑜好笑。
“四哥,廚房裡有吃的哦。”應該是大嫂做的。
怎麼不見二嫂?
“嗯嗯。”謝雲荊站起來,微微咧嘴。
壞了,皮都給他泡白了。
他也沒睡很久吧。
不過這一覺睡醒,渾身舒服多了。
“妹妹,你吃了沒有?”
“吃啦。”謝瑜動了動魚竿,乖乖點頭。
柳縈縈麵色陰鬱的進來,眼中像是要噴火一般,一口氣喝了三杯水才壓住心裡的不爽。
謝雲荊叼著餅子從廚房出來,看到她鬱悶的表情,一個箭步湊過去,關切詢問,“二嫂,你怎麼了?是不是二哥欺負你了?”
娘說過,二嫂懷著孩子,不可以生氣的。
柳縈縈這才發現謝雲荊他們還在空間,忙轉變表情,微微搖頭,“雲荊?
不是你二哥。
是……”
哎。
“那是誰?”謝雲荊十分擔心她的情況。
柳縈縈皺眉,扶著顯懷的肚子坐下,“我……這……你還小,二嫂不能跟你說。”
說了也沒用。
謝雲荊越發好奇,“二嫂,你快彆生氣了。
你可以告訴我的,誰欺負你,我幫你收拾他。”
她怎麼能不生氣,明明……
柳縈縈彆開頭,長舒一口氣,越想越氣。
“不是誰欺負我,是我看到……”
柳縈縈撓撓胳膊,欲言又止。
謝雲荊扯扯她的袖子,撅著小嘴請求,“好二嫂,你快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柳縈縈還是不想說。
恰好這時崔六娘進來,謝雲荊連忙對她招手。
“娘,二嫂有事跟你說。”
“怎麼了,縈縈?”麵對自己兒媳婦,原本心情還有些低落的崔六娘立馬笑了笑,加快腳下步伐。
喲喲喲,瞧瞧這小臉蛋兒,都皺成什麼樣了。
“沒事,娘……我……”柳縈縈覺得這事兒吧,她不好插手。
畢竟這跟她關係不大,她隻是有些氣不過那人的態度。
人前高冷疏離,人後態度竟然那樣惡劣。
想著,她臉上又劃過一抹煩躁。
崔六娘狐疑,上前來,拍拍柳縈縈後背,“怎麼還生氣了?
給娘說說,發生了何事?”
縈縈一向心大,從不生氣的,怎麼今日氣成這樣。
顧明舒抱著孩子,拎著果子和謝瑜一起進了院子。
一家人頓時齊了一半。
“誒,縈縈,你不是出去了嗎?”顧明舒放下果子,不解詢問。
“大嫂。”柳縈縈鬱悶的撇嘴。
“怎麼了啊?”顧明舒訝異,早上出門還高高興興的,這才大多一會兒功夫,怎麼小嘴就跟能掛油壺了一樣。
柳縈縈想來想去,實在氣不過,便沒忍住,把事情告訴了她們,“我帶煙煙去找皇後來著,結果撞見餘棠威脅季殷妹妹,說讓她彆再靠近雲瀾。”
憑什麼?
餘棠算誰,她有什麼權力替雲瀾做主。
還有,她那副勢在必得的模樣,雲瀾都說了,隻是把她當朋友,她怎麼還一副占有欲爆棚的樣子。
她當時就想上去抽她的。
可惜被煙煙拉住了。
“誰?”顧明舒驚呼一聲。
綿綿趴在她肩膀上,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
“餘棠!”柳縈縈哼出一道鼻音。
“怎麼又是這個餘棠,她是不是該給自己看看腦子了。”
顧明舒快人快語,也沒忍住。
崔六娘和謝瑜麵麵相覷。
“餘棠又怎麼了?”
這才安生多久,怎麼又和她扯上關係了。
她不是說過,讓雲瀾掂量清楚,跟餘棠保持距離嗎?
顧明舒抱著綿綿坐下,神色幽怨,“娘,您是不知道。
這餘棠都快住進咱們家裡了,要不是二弟以男女有彆為借口,我看她都快爬雲瀾床上了。”
她們雲瀾才十七,還是虛歲,她都二十多歲了,簡直不知廉恥。
“咳,大嫂!”柳縈縈被顧明舒的虎狼之詞給震懾,頓時羞紅臉,急忙提醒道。
還有弟弟妹妹在呢。
哦……
顧明舒察覺自己失言,尷尬的垂眸縮頭。
崔六娘表情凝重,捏緊手裡的杯子,“竟有此事?
你們給靈襄子前輩提過沒有?”
“這種事,我們怎麼好提。”顧明舒確定謝雲荊和謝瑜不受影響後,才幽幽開口。
“而且靈襄子前輩最近有些忙,好像是在準備遷都的地址。”
“雲瀾呢?他什麼態度?”崔六娘眼神一沉,覺得隱隱泛著離奇。
柳縈縈和顧明舒對視一眼。
顧明舒輕歎,小心翼翼瞧了一眼崔六娘,“雲瀾……好像不排斥餘棠。”
隻是她們覺得彆扭。
如果是她一人,她可能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可縈縈也是。
她們倆每次見到餘棠,就渾身不對勁。
“怎麼可能。”崔六娘恍惚,咬了下嘴皮,“這小子答應過我,說不會跟餘棠牽扯不清的。”
她見過餘棠,倒是不排斥這個姑娘,隻是她怎麼想怎麼奇怪。
她……聽靈襄子說過,餘棠走南闖北,經曆豐富,雲瀾乳臭未乾,儘管是有一張好臉,可也不至於……
“可是,娘……”柳縈縈麵露愁色,十分紮心的開口,“我那日還看見餘棠偷親雲瀾……雲瀾都沒有躲開……”
她隻是喜歡季殷妹妹,覺得餘棠這個人有點捉摸不透。
雲瀾喜歡誰,是他的自由。
可今日她真的有些氣不過,人家季殷妹妹也沒做什麼,雖然性子是脫跳了點兒,可為人真誠善良,知書達禮。
哪像那餘棠……
“什麼!!”崔六娘和顧明舒、謝雲荊異口同聲的驚呼。
謝瑜也睜大眼睛。
“我不信!”謝雲荊咽下嘴裡的餅子後,把頭搖成撥浪鼓,“謝雲瀾才不會喜歡她呢。”
他跟謝雲瀾可是雙胞胎,他心跳加快的時候,自己都能察覺。
他這段時間心如止水,謝雲瀾肯定沒有心動過。
彆以為他不懂。
顧明舒則是一臉驚詫,看看左右,眉頭一簇,“縈縈,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怎麼沒告訴我呢?”
“我……”柳縈縈絞著手指頭,神情慚愧,“這……我想……雲瀾喜歡誰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所以……所以我就沒告訴你們……但是夫君知道…”
她不是有意隱瞞。
但誰知第二天餘棠就說要搬過來住,好跟雲瀾討論醫術。
她怎麼可能同意。
就算讓薛夢師妹搬進來,她都不可能讓餘棠搬進來。
好在夫君想辦法解決了。
“雲祁呢?去哪兒了?”崔六娘的心湖被砸下一顆大石頭,波瀾起伏,神思不定。
怎麼又轉回去了。
柳縈縈努嘴,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兒,“夫君這段時間常被陛下召去商討政務,要午時才回。”
“娘,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崔六娘抬手,麵龐上有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縈縈,這跟你沒關係。
而且還得多虧你及時發現。”
她看這小子也真是皮癢了。
前腳給他答應得好好的,後腳就亂來。
柳縈縈還是心存愧疚。
“娘!”謝雲荊橫插一腳進來,神色迷茫,“不可能,謝雲瀾眼裡隻有醫術,不會亂來的。”
“還有這餘棠,她不是神王穀的人嗎?就算謝雲瀾喜歡她也無所謂吧?”
不用這麼緊張吧。
柳縈縈抿唇,把玩著自己的腰帶,聲音輕柔,“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們……”
誰還沒有個叛逆期啊,雲瀾這年齡,不正好…喜歡跟大人對著乾嘛。
崔六娘眄了兒子一眼,“張口閉口謝雲瀾,那是你哥,沒大沒小。”
得虧雲荊還沒開竅,不然兩個兒子一起上,她得愁死。
謝雲荊無所謂的聳肩,小聲嘀咕,“以前他傻的時候還叫我哥呢。”
“彆以為我聽不到。”崔六娘又剜了他一眼,抬手就想給他兩下。
謝雲荊也不閃。
誰料崔六娘一掌下去,反倒是把她手給打痛了。
“……”
逆子。
坐在一邊的謝瑜摸摸下巴,覺得哪裡不太對,這跟男女之情好像沒關係吧。
她不知想到什麼,舉起小手。
眾人立刻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怎麼了,妹妹?”顧明舒問道。
謝瑜鼓了鼓臉頰,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娘,大嫂二嫂,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段時間,三哥進空間的次數減少了。”
“這……”
說來慚愧,崔六娘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也沒太注意家裡孩子情況。
倒是柳縈縈和顧明舒,妯娌倆對視一眼,眼中精光碰撞。
“好像是的。”柳縈縈認真點頭,又替謝雲瀾找補,“可我感覺你三哥最近很忙,會不會忙起來不太方便進來呢。”
顧明舒嗯嗯兩聲。
她也覺得還好。
謝瑜搖頭晃腦,同時豎起手指頭,“不對,不對。
往常三哥再忙,都要抓緊時間回空間看醫書,我最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鑽研醫書了。”
“誒?”顧明舒轉念一想,還真是哈。
謝瑜又接著分析道,“而且……我今天給九尾藤移栽時,發現它們有些缺水。
以往都是三哥替我澆水的。”
她隻以為三哥是忘了,但聽大嫂二嫂這麼一說,頓時就有些不對勁。
柳縈縈蹙眉,還想說什麼來著。
謝雲荊恍然大悟的點頭,一拍巴掌,“沒錯。
我就說最近怎麼很少看到他。”
一天到晚也不見個人影。
“所以呢?”顧明舒有些沒懂。
無非就是雲瀾可能跟餘棠有點什麼,怕被她們看出來,選擇躲避而已。
也沒什麼要緊的吧。
柳縈縈歪了下頭,有些自我懷疑,“餘棠是神王穀的人,應該……沒問題吧?”
靈襄子前輩可是很看重她呢。
她在神王穀的名聲也挺好的。
崔六娘提了口氣,撫摸著桌角,眉眼泛著淡淡的愁緒,“眼下我們也看不出什麼,等今晚雲瀾進來,我們再一起問問吧。”
不過……
崔六娘看向柳縈縈和顧明舒,鄭重叮囑道,“縈縈,你們今後還是暫且離餘棠遠些。”
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一個正常的姑娘家,怎麼可能貿然提出住彆人家裡的要求。
還是說,有什麼彆的隱情??
等晚上人齊了,她再讓雲祁去打探一下。
不把這事兒弄明白,她著實不放心。
柳縈縈摸摸肚子,乖乖點頭。
“對了,娘,你進空間有事?”謝雲荊十分無所謂,繼續拿起餅子開啃。
崔六娘這才想起自己進來的事兒,“哦,對對對。
看我這記性。
你爹收到神王穀的消息,說豐州城有古怪,讓我們多加小心。
可我們都打進來了。
接著又來了第二封信,說有神王穀弟子在豐州城附近失蹤,讓我們留意一下。”
這兩件事,她覺得都是脫褲子放屁。
豐州城都沒人了,她們上哪兒去留意。
他們的消息來的也太遲了些。
“……人都埋了,怎麼找?”謝雲荊也是這樣想的。
早不送信,晚不送信,偏偏這會兒才送。
眼下豐州城除了將士,還是將士。
崔六娘無奈點頭,“對啊。
你爹也是這麼回信的,結果信剛回沒多久,城外就來了幾名神王穀弟子,你爹和大哥正在會客,我來叫你們出去。”
“哦。”謝雲荊還以為咋了呢。
那就出去吧。
靠近主帳,裡麵隱約傳來幾道交談的聲音。
崔六娘牽著女兒,掀起簾子,徑直進去。
營中幾個陌生人轉頭,緩緩起身。
他們有男有女,氣質出眾,容貌不俗,周身頗有親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