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有些心動。
兒子不能傍了。
豪門宴會總是能參加的吧？
以她的姿色，還愁找不到新的飯票？
隻要找到新的飯票，她就能把胡家偉給踹了！重新開始！
尹雪有點擔心會遇上盛夷光和他男朋友，警惕了一把。
“什麼豪門宴？”
“就是普通的宴會啦~我可以告訴彆人你是我的姐姐，然後帶你進去的。”
尹雪恨不得當場答應下來，顧忌著還在直播，假模假樣的推拒。
“那不是很麻煩你？”
“不會啦，我和他們很熟的。你也知道我的直播間都是一些少爺小姐的，說一聲就行了。”
尹雪心動不已，“那就麻煩你啦。”
溫衡也笑，笑得真心實意。
“嗯嗯，說定了哦~姐姐通過一下好友申請，到時候我派人去接你。”
“好~~”
溫衡直播間的網友覺得奇怪。
【你之前連麥那麼多人，都沒邀請過，怎麼突然邀請她？】
【有種要把人騙到緬甸的即視感】
【彆管了，沒看出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對麵那個都快把我要去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
溫衡沒管直播間的網友，搞定了尹雪，他立馬聯係陸正陽。
要是能讓陸正陽以股東的身份，拿盛夷光的母親，刁難裴度的話，其他本就反對裴度的股東也會跳出來，把矛頭指向裴度。
到時候裴度就必須在公司和盛夷光之間二選一。
不管裴度選什麼。
盛夷光一定不希望看到裴度受傷，被罷免，離開公司！
他就會主動退出，離開裴度！
溫衡想到那個畫麵，就高興。
溫衡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給陸正陽，始終沒有得到回複，急得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盛夷光瞥了一眼從剛才起就響個不停的手機，問。
“你要不先接電話？”
陸正陽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並且靜音。
“騷擾電話而已，你不用在意，繼續。”
盛夷光靜了靜。
上次在裴度公司遇見，他看到了陸正陽的消息，當時沒有回複，後來回複了他。
委婉，卻說得很清楚。
首先，公司和陸正陽的項目是其它組彆負責。
其次，他去找裴度那天，向公司請假了。
當時屬於私人時間，可以不處理工作。
陸正陽當時沒在微信上說什麼。
今天卻找來了。
說是很擔心項目，點名要他給他講講情況。
盛夷光合上手中的文件，把控著語氣，直截了當地和陸正陽說清楚。
“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不是我，你要是想了解具體內容，還是要找項目負責人。”
陸正陽直接拒絕。
“我不想，我和其他人不太熟。”
盛夷光蹙眉，聲音是溫和的，但麵上沒有表情。
“你是來找我事的？”
陸正陽笑笑，“怎麼會？我看起來會是那種人？”
會。
盛夷光沒直說，靜靜地看著他，讓他自己體會。
陸正陽又笑，“沒想到在你眼裡，我竟然是這種形象。可是，我為難你做什麼？我們又沒有仇。”
“也許是為了溫衡。”
彈幕說過，眼前這個人是溫衡的舔狗。
那就很有可能，會為了溫衡，用各種細碎的功夫來不讓他好過。
溫衡是不在了。
但江湖到處都是溫衡的舔狗。
話一出口，陸正陽麵色稍怔，隨後一笑，笑容裡的愉悅少了很多，多了幾分冷意。
好像提到這個人，讓他很不高興似的。
“我隻是給他刷了一些禮物，談不上為了他為難你。我們的關係沒那麼好。”
他會信？
關係不好刷什麼禮物？
錢多怎麼不去做慈善？
陸正陽話音一轉，“倒是你，和裴度的感情好像很好？可我聽說，他是個精神病患者。”
盛夷光目光倏然冷淡。
“陸總看著就是個聰明人，這種謠言也會信？”
陸正陽裝作沒看到盛夷光驟然冷淡的眼神，沒聽到他話音裡的不悅，繼續說。
“其實前兩年我就聽說了這個消息，當時不敢相信，沒想到他看著一表人才，還是清華高材生，竟然會是個精神病，難怪裴氏的董事們一直不支持他。”
盛夷光眼神像的刀鋒，反射著冷光。
“他不是。”
陸正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越是看到盛夷光這種充滿冷意的維護裴度的眼神，越是口不擇言。
甚至還因為能看到盛夷光與往常不同的表情，找到了一點兒詭異的快感。
陸正陽想起上次在包間看到的刀。
“真的不是嗎？你確定？”
盛夷光冷冷地看著他，想要看到他的目的。
陸正陽：“也許，他哪天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不高興，一把刀插在你的桌子上，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覺得這種人就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
盛夷光沒吭聲。
陸正陽打量著他的神色，笑著問。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
問題拋了出來。
卻沒有人回答。
會議室內無比安靜，落針可聞。
陸正陽直覺情況有些脫離掌控。
“你喜歡我？”
陸正陽大腦瞬間空白，下意識地否認。
“不是。”
“那你喜歡溫衡？”
“我剛剛就說了，不是。”
“那你在這裡詆毀裴度，管我和誰在一起，做什麼？”
主動權傾向了盛夷光。
陸正陽一梗，很快麵色如常地問：“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不算。”
“……”
“陸總年少掌家，商場沉浮十幾載，過手的項目數不勝數，敬佩你的人也不計其數。可今天的話，要是傳出去了，隻怕會有人要誤會陸家要完。”
陸正陽聞言，假麵斂起，露出麵具下的冷銳。
盛夷光：“公司要推行的項目，是要用數據，事實進行推測，計算利潤空間，需要背調規避風險，經過一輪又一輪地篩選，決定，再推行。”
盛夷光：“聽說，覺得這種詞，是營銷號常用的，私事八卦是文娛小報愛關注的，不該在會議桌上出現。”
盛夷光：“陸總輕信謠言，不聽解釋，再加上非要找不負責項目的我，了解項目進展，讓我做出，陸總，不太適合和我司合作的判斷。”
陸正陽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說過。
這和指著他鼻子罵他不專業，沒能力，沒有區彆。
他卻不大生氣。
隻覺得盛夷光沉著冷靜地找他的漏洞，然後冷著聲音，不帶一點臟字地罵他的樣子，好迷人。
“聽著挺有道理，其實你是為了裴度，所以和我剛。”
“是。”
盛夷光坦然承認。
“他既是我司真正的老板，也是我男朋友。我不維護他，難道還要向著你？況且，本來就是你不對。”
陸正陽饒有興致地看著盛夷光，目光有點兒沒法挪開。
“那要是我一定要這樣說他呢？我不僅要說，還要去外麵到處說。”
“那我應該會把手邊這杯水潑到你的臉上。”
陸正陽笑了。
“我可是你的甲方。”
盛夷光本不想拿身份說事。
但他一定要這樣的話。
“我也能算是這裡的另一個老板。”
陸正陽低笑。
笑得盛夷光莫名其妙。
笑什麼？
陸正陽笑了好一會兒，托著臉，目光在盛夷光麵上流連。
“那我要怎麼樣，老板你才肯和我繼續合作？”
“道歉。”
陸正陽從善如流，立馬道歉。
“對不起。”
陸正陽：“現在我道歉了，盛總能不能繼續為我講一講項目細節了？”
不能。
就算他道歉了，盛夷光也不想理他。
“我給你找人。”
盛夷光讓助理把項目組的人都叫了過來，給陸正陽講。
往死裡講！
每一個標點符號都給他講清楚！
看他以後還來不來！
會議室裡沒起大衝突，但盛夷光都快把不待見陸正陽幾個字貼到臉上了，底下的人自然看了出來，紛紛猜測出了什麼事。
連裴度都知道了。
裴度打來電話，張口第一句就是。
“陸正陽欺負你了？”
“沒有。”
剛說完，那邊傳來車子解鎖的聲音。
盛夷光隱約有了猜測，心跳有些快。
“你要來？”
“嗯。”
bb脾氣那麼好一個人，會擺臭臉，那必定是對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
陸家在臨港的大家族裡是排得上號的。
至於陸正陽，更是年輕一代裡麵的翹楚。
不是簡單的人物。
他單純可愛的bb很容易在這種黑心腸的人手裡吃虧。
盛夷光：“不用，我沒受欺負，你不用跑一趟。”
“我擔心你報喜不報憂，還是要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真的沒有受欺負，就是他說你壞話。”
手機裡的聲音一停。
隨後傳來一聲輕笑，“小哥哥，你怎麼這麼喜歡我？現在人家說我一句話都不行了？”
盛夷光被他打趣地臉熱，“不是一句。”
“那是幾句？”
“好幾句。”
裴度在手機裡笑個不停。
“行，一會兒我到了，再詳細和我說說？”
“嗯，好。”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裴度就到了。
他沒走正門，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來的。
因為不是上下班的時間，電梯裡麵沒有人。
也就到了辦公樓層，才有人看到他。
裴度直接無視，直奔盛夷光的辦公室，推開門，看到人，笑著把人一抱，親了親，然後捧著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
“讓我瞧瞧。”
盛夷光被他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瞧什麼？”
“瞧瞧你有沒有受欺負……很好，看起來是沒有。上次長爪子以後，現在是越來越凶了，挺好。”
裴度抓起他的手，親了親盛夷光的指尖。
盛夷光指尖縮了一下，臉上有點熱，但沒掙開。
裴度：“那家夥都乾了什麼，說給我聽聽。”
盛夷光就把事情都告訴了裴度。
裴度聞言皺眉。
據他所知，陸正陽是圓滑地跟狐狸一樣的男人。
怎麼可能口不擇言地和盛夷光說這種話？
商場不混了？
要和裴家為敵了？
還有，什麼叫“和其他人不熟？”
那和bb很熟？
裴度的情敵雷達響了。
“以後少和他往來，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踩情敵，裴度一向毫不留情。
“嗯，知道了。”
裴度滿意地親了親盛夷光的臉頰，轉頭就給陸正陽發了一份郵件，附件是裴老認親晚宴的請柬的df版。
裡麵關於裴度和盛夷光的愛情故事。
加粗。
放大。
格外顯眼。
郵件發出去以後，陸正陽沒回複。
裴度又讓人給陸正陽送了一份紙質版。
陸正陽有動靜了。
【裴總是不是貴人多忘事，請柬您早就發給我了】
裴度：【是嗎？】
裴度：【你知道的我精神狀態不太好，不記得了】
陸正陽看著消息。
沉默，無語。
裴度的精神疾病都成了彆人攻擊他的弱點。
他倒好事情爆出來以後，該吃吃，該喝喝。
在董事會該罵的一句不落不說，現在還理直氣壯地告訴他，我有病，我不記得了。
6
手機震動。
裴度又說。
【不影響你吧？】
【應該不，也就是多看兩遍我和我家bb的愛情故事】
【對了，bb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實在抱歉，我老婆他就這脾氣，比較愛我，聽不得你說的那些話】
陸正陽：“……”
這他媽的。
是道歉？
這分明就是。
秀！恩！愛！
陸正陽氣笑了。
但還是礙於成年人的社交場麵，回複了一句。
【沒事，我沒有放在心上，是我說錯了話】
裴度：【知道就好】
d
陸正陽放下手機。
秘書走進來，“陸總，溫先生來找您，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要把人放上來嗎？”
上次前台擅自放進溫衡，已經被開。
這次沒人敢擅自做主。
新來的前台甚至不敢給溫衡什麼好臉色。
陸正陽：“讓他有事說事，沒事就走。”
秘書去回複。
溫衡聽到後很意外。
“陸哥哥最近這麼忙嗎？”
秘書麵帶微笑，“最近事情確實比較多。”
難怪，陸正陽都沒來看他的直播了。
“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你幫我帶話好了。”
“好。”
秘書將溫衡的話帶了回去。
“陸總，溫先生問您，如何看待盛夷光那位吸血鬼的母親，她的存在是否會影響到裴度的發展？”
陸正陽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都沒結婚，盛夷光的媽能礙著裴度什麼事？”
況且就盛夷光維護裴度那個態度。
都不用裴度吭聲。
盛夷光反手就把親媽摁下了。
也就裴氏那些本來就想找茬的，才會拿出來說事。
“你去告訴他，彆人的家事，我不便插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