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妹妹，戰天赫能教出她這樣的學生，也是榮耀至極。
早上在警察局度過。
紀雲禾一直等到中午，才看到江雨瀾姍姍來遲。
她練琴已經非常疲倦了。
“早上九點多出發，兩點鐘才過來。老實交代，你乾嘛去了？”紀雲禾晃著她的胳膊發問。
江雨瀾解釋：“二哥的事情，他不讓說。”
紀雲禾冷哼一聲，“不說就不說，我給你帶了很多好吃的。”
她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家音樂會館。
一共有十個房間，紀雲禾有單獨的一間，且足足有四十多平。
裡麵裝修的非常奢華，可見這裡的學費也不低。
江雨瀾坐在沙發上，紀雲禾的小提琴就放在旁邊。
她一看就看到了，她的琴是某個著名品牌裡的限定，且這把小提琴的造價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琴是好琴。
紀雲禾把帶來的水果拿出來，“這是杏子，你嘗嘗。”
江雨瀾拿起一個喂進嘴裡，軟糯可口，“好吃！”
紀雲禾笑道：“那你吃，我去練琴去了。”
江雨瀾坐在沙發上看著。
紀雲禾架著小提琴，開始拉。
她應該是有些天賦的，婉轉的曲調，結合小提琴完美的音質，聽在耳朵裡簡直就是享受。
她一口氣拉了兩遍曲子。
她停下來，看向江雨瀾道：“你覺得我的水平，能不能被選中，或者能不能得到第一名。”
江雨瀾睫毛顫動，薄唇輕啟，“我相信你可以的。”
這時候紀雲禾的老師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頭有些禿。
是國內唯為數不多的成名小提琴家。
唐斯看了眼江雨瀾，對紀雲禾道：“就你這水平，還想第一名。拉的生硬，讓你反複感受音樂的內涵，你是一點兒都鏈接不到意境。”
紀雲禾吐吐舌頭，“老師，在我同學麵前，給我點兒麵子……我繼續練就是了。”
唐斯拿過小提琴，給紀雲禾演示了一遍，又離開了。
紀雲禾拿著琴，有些興致缺缺道：“老師總罵我，江雨瀾我是不是不適合拉小提琴。”
“他教的不對，說的也不對。”江雨瀾抬眸，眼神漆黑明亮。
紀雲禾上前，在她旁邊坐下，“你就彆安慰我了，老師怎麼會不對。”
江雨瀾麵對紀雲禾，聲音依舊清冷，“每個人對音樂的理解都不一樣，一首曲子可以根據自己的心境，拉出很多種感覺。”
紀雲禾挑眉，“我不太懂。”
“用自己的風格來理解音樂，而不是讓自己去貼合彆人的音樂。”
江雨瀾與紀雲禾對視，“你可以試試不用老師的技法，用你的方式，把音樂展現出來。”
紀雲禾有些懷疑道：“這行嗎？”
“試試看。”
江雨瀾鼓勵道：“音樂取悅的是自己，它應該為你服務，讓你肆意地抒發自己的情感。”
紀雲禾站起身，重新架上小提琴。
在她的理想中，音樂應該是浪漫的歡快的，像是春天的雨，纏綿，溫柔。像母親的歌，溫柔，充滿愛意。
她想著老師不在，就用江雨瀾的方法試試。
演奏開始，一首莊重的音樂，曲調還是那個曲，隻是意境完全變了。悲傷的地方情緒起伏，如哭泣的少女。歡快的段落，如舞女搖曳的裙，舞出浪漫與青春。
一曲結束。
紀雲禾隻感覺暢快，她高興地笑了起來。
“我好像找到了一點兒感覺。”
江雨瀾衝她豎起大拇指，“多練幾遍，你不止能演奏出自己的感覺……你老師想要的感覺，也能演奏出來。”
“我試試看。”
一個小時後。
等唐斯再次進屋的時候，聽到紀雲禾的琴聲，眼底滿是震驚。
“你你……演奏出了我想要的感覺，紀雲禾，你成長了。”
紀雲禾看了眼江雨瀾，之前練琴的厭煩感瞬間全無。
加上老師的誇讚，她高興壞了。
“老師，今天就到這裡，晚上我回家會繼續練習。下周末，我再來。”
紀雲禾收拾東西，拉著江雨瀾走出音樂館。
她滿臉崇拜地望著江雨瀾，“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如果不是你，我都感覺自己和音樂無緣。”
江雨瀾：“我肚子餓了！”
紀雲禾哈哈一笑，“行，我請你吃飯。”
江雨瀾垂眸，陪著她一起進入電梯。
一家海鮮餐廳。
紀雲禾拍著胸脯道：“隨便點，今天吃什麼都滿足你。”
江雨瀾根本不會跟她客氣。
……
直到晚上六點多，江雨瀾才回家。
今天發生的事情，顧南君不好往外說。
但他對她更加喜歡了。
他看她的眼光，不是看一個普通妹妹的喜歡，而是看一個人才，看一個高手的欣賞。
江雨瀾路過前廳時候，見顧南君坐在椅子上喝茶，似是在等人。
她一出現。
他立馬迎了上來，“你回來了，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江雨瀾抬眸，“下午劉叔有空。”
顧南君看了眼四下無人，才開口，“老鼠被擊中心臟，竟然被救了過來。醫院那邊都說是醫學奇跡，你怎麼看。”
正因為大家覺得不合理，這事才蹊蹺。
當時老鼠在飛機上，是江雨瀾把他拖下飛機的。
他忙著追擊直升機駕駛員和另外一個下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雨瀾一臉淡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顧南君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
活捉老鼠，算得上最完美的行動。
這家夥身上，還有不少線索沒挖出來，如果死了，才是便宜他。
顧南君見江雨瀾要回院子。
他快速跟上，“小妹，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兒多。你晚上如果睡覺害怕，就跟我說，到時我可以去你房間打地鋪。”
江雨瀾停下腳步，望著他，眼神有點兒涼，“二哥，你會害怕嗎？”
顧南君立即反駁，“我怕什麼啊，這是我的職業。你一個小姑娘家，肯定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江雨瀾與他對視，“你看我像是在害怕嗎？”
顧南君愣住，看著她冷涼的眼神，淡定的氣質，哪裡像是會害怕的。
江雨瀾轉身離開。
顧南君站在路口，看著她的背影，撓了撓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