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根本不把楊越放在眼裡,覺得隻要自己開口,楊越就必須老老實實聽話,不能做出任何反抗。
他說完這句話後,竟然打算直接闖入楊越家門。
這下連很多鄰居都看不過去了,覺得李四太過分。
不久前還勸說楊越的王叔也站出來,但卻換了立場,伸手攔住李四,仗著自己年紀大、輩分高,張口就說教:
“李四啊,你這話不對!昨天在陳保甲麵前,你可是最先挑的,這會兒咋又要跟楊越交換?人家洞房都入了!”
王叔起了個頭,其他村民也都開口附和,正如昨天李四自己牽頭挑老婆一樣。
人都是從眾的。
村民們七嘴八舌,意思都差不多,認為王叔這話沒錯,讓李四彆胡鬨了,趕緊回家跟婆娘生娃去吧。
沒成想李四聽到這些話不僅沒退縮,反而把臉一沉。
“我怎麼胡鬨了?我是認真的!”說話之間,他伸出手指戳向楊越的胸口,“這小子弱不禁風,就是個廢物,那倆女人留在他那兒也是浪費,不如給我暖床呢!”
在李四看來,楊越平時吃不飽穿不暖,根本沒啥力氣,北風一吹,走路都打顫。
雖說昨天領完老婆,陳保甲發了些糧食,楊越肯定大吃了一頓。
但光吃一頓飽飯也不頂什麼用。
這時,人群最後麵傳出低聲驚呼,是趙問雪和晴川,她們聽到外邊的動靜,偷偷湊過來看熱鬨,正好看到這一幕。
“不好!”趙問雪驚叫,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不是假的。
昨夜之前,楊越就算被人打死她也不會皺一皺眉頭,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哪怕並非出於自願,但兩人畢竟有了夫妻之實,趙問雪很著急,生怕楊越出個好歹。
世道就是這樣,這年代的女人,對於自己第一個男人總是很在意。
晴川聽到這聲驚叫,好奇轉頭:“雪姐姐,這有什麼不好的?”
趙問雪臉色微紅,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些過火,太過擔心楊越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幸好,就在這時人群傳出陣陣驚歎,把晴川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沒有繼續追問。
趙問雪鬆了口氣,也連忙看了過去,卻瞬間驚呆,秀口微張。
原來,就在她跟晴川說話的時候,李四已經一指頭戳到楊越胸口,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楊越紋絲不動。
反倒是李四“哎呦”起來,用另一隻手握住指頭,還不停往指頭上吹氣。
有眼尖的人,看到李四的指頭真的發紅發腫,好像戳到了鐵板一樣
眾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沒想到會是這樣,還有人乾脆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個弱不禁風的楊越還能有這樣的身板?
但他們揉了好幾下,發現並沒有花眼,這都是真的,於是紛紛驚歎:“這楊越是咋回事兒?一晚上不見,身體居然還硬朗了不少。”
王叔同樣很驚訝,但他一向喜歡充作長輩,長輩還能有不懂的事情嗎?不懂也得裝懂啊!
他咳嗽幾下,眼珠轉動,很快便信口胡說道:
“哎,這也正常!你們沒聽說過一句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我看楊越就是這樣!”
這話雖然不是很合理,精神再爽,身體也不會突然就變好,但村裡的人這會兒哪裡能想那麼多?
全都點頭:“王叔說的對!”
王叔聽到眾人稱讚,越發得意,主動站出來當和事老,勸李四就此罷休,不要再找楊越的麻煩了。
再說不久後他們都要去跟韃子拚命,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情結仇。
李四捂著指頭,疼痛鑽心,不由齜牙咧嘴,不停往嘴裡吸氣,嘶溜嘶溜的,吸完後又往指頭上哈氣。
一邊斯哈,一邊狠狠看著楊越幾眼,好像還想發作,但終究沒敢放肆。
他已經有些摸不準楊越的底細了,懷疑楊越以前都是扮豬吃虎。
許久,李四最終跳腳罵道:“這次就給王叔一個麵子,放過你小子一馬,我以後再跟你算賬!”
說完這句他轉頭就走。
楊越盯著李四的背影逐漸遠去,心中生出狐疑,總覺得哪裡不對。
在他的印象裡,李四不是那種莫名其妙找茬的人,這背後隻怕還有其他隱情。
不過既然李四人都走了,他也不會追上去詢問。
楊越撇嘴搖頭,轉身來到人群之後,拉著趙問雪和晴川回家。
趙問雪俏臉微紅,輕微掙紮,但根本掙不脫楊越的手,隻好隨他去了。
晴川則壓根沒有在意這些,經過剛才那一幕,她對楊越的印象好了不少,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
“楊越,你身手原來這麼好嗎?那人戳了你一下,你都沒有反應的?”
楊越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心裡倒是在暗笑,換做昨天的自己,李四那一指頭戳過來,他少說也要倒退幾步,甚至可能要跌個跟頭。
但今天可是不一樣了!
他現在的體力已經達到7點,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眼看楊越一言不發,晴川有些不高興,小嘴嘟起,惱火起來。
但她卻忘了,她容貌絕美,一顰一笑依舊展現出動人的風采,讓楊越都有些看呆了。
注意到楊越的眼神,趙問雪暗道不好,要是楊越真的獸性大發,那就麻煩了。
她急忙靠近過去,故作關心地問道:
“當家的,咱們先回家吧。”
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福澤村眾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這楊越確實不一樣,難怪總說成家立業呢,他討了倆老婆之後一下子就變了!”有人低聲感慨。
一個小屁孩兒大叫,說他也要結婚,結婚了就能變厲害。
他老娘聽後有些生氣,你這孩子懂啥?老婆是隨便就能討的嗎?
那是要去跟韃子拚命的!
老娘扭著小屁孩兒的耳朵走遠,其餘村民也覺得沒意思,很快也都散了。
另一邊,楊越三人回家之後,趙問雪生怕楊越對晴川下手,居然也不顧及這是白天,主動拉著楊越進屋。
楊越昨晚上本就沒有儘興,再加上剛體會了體力增加的好處,便也興高采烈地跟著進屋。
晴川見狀,小臉羞紅,低聲怒罵這是白日宣銀,捂著耳朵跑到另一間屋子。
但不知為何,片刻後又把手掌挪開,偷聽另一邊的聲音,臉蛋越來越紅,像著火了一般。
過了很久,太陽到了正當頭,哪怕是寒冬臘月,都能感受到一絲暖意。
隔壁的動靜終於消停了。
趙問雪靠在楊越的懷裡,吐氣如蘭,羞澀問道:“當家的,你以前是不是討過老婆啊?”
楊越笑著搖頭,反問道:“你這話啥意思?”
趙問雪低頭,不敢看楊越的眼睛,聲如蚊蚋。
“你要是沒討過老婆,怎麼還……這麼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