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吟片刻之後,將軍沉聲道。
“開城門!”
……
楚珩將軍營裡出現瘟疫之事,傳回了京城。
畢竟他需要皇帝快馬加鞭的送藥前往軍營。
不過,北辰帝在聽到洛子淵的所作所為之後,他沉默了。
或許他身為一個帝王,也想不明白,為何洛子淵會為了一場戰爭的勝利,甘願放棄滿城百姓的命。
“陛下,楚齊國皇帝此舉,正好給了我們機會,他所做之事若是傳揚出去,必定會失去民心,那他的人,也會不戰而降。”
寧太傅走上了前,恭聲道:“所以,臣肯定陛下,立刻派兵前往運送藥材,先保住大元軍馬的命,再用這些藥收買楚齊國的人。”
雖說楚齊國願意大開城門,可如今楚齊國內一團的亂,能從中獲得的藥材也並沒有如此多。
所以,他們必須儘快的送藥前往沙場。
“準了,”北辰帝大手一揮,“此事就交由寧愛卿去辦,即刻收購藥材。”
“是。”
寧太傅領命道。
在沙場的將士極多,再加上還要收買楚齊國的人心,所以,這次需要的藥數量極其的大,更要派可靠的人前往運送。
最終皇帝決定,由當初北伐的那位將軍運送前往沙場。
而沈輕漾如今五感儘失,但京城這麼大的動向,她還是察覺到了。
不過她相信楚珩肯定能處理好這些事。
因此她也並沒有插手。
畢竟現在,她的耳朵聽不見,眼睛也看不見,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安心等著楚珩回來。
也就在此時,楚齊國內,不知道誰傳揚了出去,說是楚珩的瘟疫是皇帝所為。
為的是對付大元的軍馬。
一時間,民生怨恨,尤其是那些全家都死於瘟疫之中的百姓,更是對洛子淵恨之入骨。
偏偏在他們怨恨洛子淵時,大元的將軍在城外施藥。
這些百姓們,隻想要活下去,而他們為了活命,全都湧出了城,就為了那能讓他們活下去的藥。
按理說,楚城的將士們應該阻攔他們,可將軍並未下令,他們也便不曾阻攔,任由這些百姓們衝出了城。
與此同時,洛子淵派來的軍馬也已經到了 。
為首的是南中將軍。
這南中將軍的官職不比大將軍。
就算他來了,在這軍營裡能做主的還是大將軍。
所以,他剛到楚城,就被大將軍給看押了起來,他的那些將士們也都在城外,無發生進入楚城。
“大將軍,陛下派我來援助你,你這是要乾什麼?”南中將軍的臉色極其難看。
陛下說了,如今大元的將士們都被傳染了瘟疫,讓他們必須趁著那些將士們身子虛弱,將他們即刻解決。
等他們全部被解決了之後,陛下會派大夫來救他的。
“做什麼?”
大將軍冷笑一聲,“我隻是不想再為那狗皇帝賣命了而已。”
南中將軍不可置信的看著大將軍:“你要當反賊?”
“不敢當,我現在這般做,都是被陛下給逼的。”
大將軍的眼睛紅了:“我和弟兄們出生入死,為他征戰天下,就算是死於沙場,我也絕沒有任何怨言。”
“可是他呢?”
“他竟然要害死我們,不,不隻是害軍中將士們,他還害了滿城百姓,讓楚城成為人間煉獄,滿街都是孤魂野鬼。”
他是親眼看著這些人,一點點的被傳染。
也是親眼看到那些百姓們一個個的去世。
每天,他都要讓人焚燒許多的屍體。
看著那些本不該死的人,如今卻被皇帝害死,他怎能不心痛,怎會不願!
曾經他勵誌要當將軍,是想要讓百姓安居樂業,永無戰爭之苦。
可現在。
卻因為戰爭,害死了如此多人的性命!
“你在說什麼?”
南中將軍皺起了眉頭:“大將軍,陛下怎會害我們?何況我們為陛下戰死沙場,乃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又怎會是陛下所害?”
“我說了,戰死沙場,我沒有怨言,可他為了對付大元的兵馬,竟然在楚城散播瘟疫!”
大將軍的聲音憤怒,雙眼赤紅:“你知道每天要死多少人?那都是我楚齊國的黎民,是他的子民!”
“如果陛下是一個連百姓的命都不顧的暴君,那我為何要替這種暴君賣命?我告訴你,今日你不可能離開此處,你的那些將士們也決不允許踏入楚城!”
南中將軍的腦海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久久的,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的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向後退了兩步,口中喃喃自語。
“這怎麼可能,陛下他……他怎會做出這種事來?”
大將軍冷冷的道:“你以為陛下讓你們來做什麼?他是讓你們來送死的,我阻攔你的軍馬進城,是不希望更多的人染上瘟疫,而他,根本不在意你們的死活,他隻想對付晉王。”
“他發起這場戰爭,本也不是為了爭奪大元的國土,他為的,隻是晉王和晉王妃而已。”
之前他來的時候,陛下就已經說過,讓他務必活捉晉王,不論付出任何代價。
後來晉王重傷,晉王妃也來了沙場,那些日子,陛下滿心都是怎麼抓走晉王妃。
所以他為的從來不是楚齊國,他隻為了一己私欲而已。
現在更因這己私欲,害死了如此多人。
“我不信!”
南中將軍情緒激動的道:“我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為何如此待我?”
“如果我是你,我也未必會信,可那些染上瘟疫的死人,是副將軍……親自運來的楚城,在他辦完這件事後,和他的親信就全都失蹤了,現在想來凶多吉少。”
“他在失蹤前,留下了陛下給他的密旨和一封書信,說了所有的真相……”
大將軍閉上了眼。
若是沒有副將軍留下的東西。
換成其他人這般和他說,他也未必會信。
可……這就是所有的真相……
南中將軍的臉色猛地蒼白:“大將軍,你說副將軍失蹤了?”
“不錯,他已經失蹤有好些日子了。”
聽到這話,南中將軍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他蒼白的臉上帶著震驚,錯愕,難以置信。
最後,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