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森說到這裡,司染心裡已經猜到了。
果然,威森繼續說:“兩個不同種族,甚至是對家的幼崽一起玩耍,這是人類迄今都沒有見過的例子,所以這支科考隊見小獵豹咬傷斑鬣狗幼崽離開,他們決定做實驗。”
一旁的小獵豹終於聽懂這個男人是說的自己。
它喵嗚一聲開口,急忙解釋道:“我離開是為了找斑鬣狗阿姨!因為我太小了,我叼不動崽崽!”
斑鬣狗成年體型比一個成年人類還要重,它比崽崽小,連拖都拖不動,所以隻能讓崽崽就在原地,它去找斑鬣狗阿姨。
威森聽到聲音,下意識低下頭,看到的是兩眼帶著黑色“淚痕”的小獵豹瘋狂向自己控訴,可惜威森聽不懂一點。
司染把獵豹幼崽抱在懷裡,輕輕安撫。
威森頓時睜大了雙眼。
獵豹是非常護崽的,司染竟然可以在野外隨手抓一隻獵豹幼崽隨便擼!
不,不對!
威森看向四周,湖泊周圍的火烈鳥全部朝著他們的方向,灰冠鶴邁著竹節般的長腿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
他們這裡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僅沒有一隻動物離開,反而動物們全部都停留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們!
不是在看他,從這些動物的眼神來看,是在看司染!
這個華國的女孩兒,難道,難道……
威森突然睜大雙眼,說:“難道你就是華國傳說中的馭獸師?!!”
司染:“……”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司染無語:“威森,你繼續說。”
威森的眼睛全是對司染佩服和探究的目光,司染沒有回答他的話,他自己自動理解成了不說話就是不否認,不否認就是承認。
華國人果然都是謙遜有禮的!
威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說:“小獵豹離開後,那群科考隊的車上就下來幾隻獵豹,獵豹撕咬斑鬣狗幼崽的身體,隻留下了一口氣,我聽見他們說,是想讓實驗研究不同種類的野生動物之間,是否懂得像人類一樣思考,以及反目成仇。”
威森說完,又歎了口氣:“科考隊的人非常多,手裡還帶著槍,我不敢靠近,原本想等著他們走後我把斑鬣狗帶回救助站救治,但斑鬣狗的首領很快找到了幼崽,因此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剩下的事情威森不用說,在場的人都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動物的腦子沒有人類這麼聰明,所以獵豹幼崽在斑鬣狗女王生氣的時候,下意識承認是自己咬傷了斑鬣狗幼崽。
邦妮為了保護獵豹幼崽,成功與斑鬣狗女王反目成仇,至此開始逃亡生涯。
“你為什麼不告訴工作人員?”司染問道。
威森:“我也想,但獅子和斑鬣狗成為朋友,用你們華國話來說是天方夜譚,當時事發突然,我甚至沒有拍攝視頻。”
想到了什麼,威森嘲諷道:“而且我隻有一個人,說不定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以為我是博取關注的小醜,我隻想將斑鬣狗幼崽帶回救助站進行治療。”
威森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司染沒在糾結:“我們暫且相信你,但至於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會自行驗證,現在我會安排我的同伴把斑鬣狗幼崽帶回救助站治療,你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去找那群科考隊。”
“好!”威森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想到自己還撞壞了司染的車,立馬說:“到時候我賠你們一輛同款的新車!”
司染:“我們會聯係租車公司,這些事往後說吧。”
說著,司染開始著手安排對策。
秋池和季知時將斑鬣狗送回救助站,並向官方報道這件事,其餘人則在周圍搜尋威森所說的科考隊的蹤跡。
這邊商量完後,威森就看見斑鬣狗女王主動將幼崽叼上車,然後又優雅地跳下來走到了司染的身邊坐下,那張灰撲撲,似狼似狗的臉上滿是諂媚。
這還是著名的肛腸科主任嗎!
威森睜大雙眼,眼睜睜看著秋池和季知時開車離開。
還好兩輛車雖然有不同程度的毀壞,但好在駕駛室的安全氣囊沒有彈出來。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眾人準備就在外麵紮營。
現在本就是二月初,安博塞利的早晚溫差非常大,下午還穿著兩件薄薄的外套,到了晚上司染等人就已經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和睡袋。
小獵豹看見司染非常好奇,很想和司染一起睡。
但不出意料的被司染拒絕了。
斑鬣狗女王也想跟司染睡,主動請纓給司染暖被窩,司染拒絕地更是乾脆。
雖然司染不會對動物帶有任何歧視,但野外動物的氣味的確不是特彆好聞。
奇妙動物園的動物好歹每天都會放乾淨水讓動物們在自己的領地裡玩耍,而且能聽懂她話的關係,哪怕不願意洗澡,可為了能跟司染貼貼,動物園裡的動物都很注重個人衛生。
沒辦法,園長雖然不歧視動物,但她不跟臭烘烘的小動物一起玩啊!
斑鬣狗有獵豹意識到這一點,隻是一味地蹭司染的臉。
獵豹幼崽:“染染,就讓我跟你一起睡覺吧,我炒雞乖的~”
斑鬣狗女王:“小獵豹一點都不乖,它會打呼嚕半夜蹬腿,而且半夜會起來找奶喝,它現在開始長牙了,你這麼弱小,會很輕易把你咬傷的。”
斑鬣狗女王說著,不著痕跡將小獵豹叼到一旁,然後趴在司染睡袋的旁邊,占據了一大片的位置:“但我就不一樣了,我毛發鬆散,自帶體熱,睡覺老實,人類,我是你暖被窩的不二人選。”
小獵豹聽著斑鬣狗阿姨這麼不要臉的話,蹬蹬腿,氣的哇地一聲就哭了出去。
“媽媽,小姨,斑鬣狗欺負我,哇哇哇——”
小獵豹的叫聲就跟小貓崽一樣。
薩拉看了一眼自家幼崽,敷衍地舔了舔它的腦袋。
小幼崽哇哇地哭著告狀:“斑鬣狗阿姨仗著自己比我大,就獨占染染,媽媽,你跟斑鬣狗阿姨決一死戰吧,咱們把染染搶過來!”
薩拉:“……”
懶得聽幼崽的胡言亂語,薩拉輕輕用後腳一蹬,把還在喋喋不休給她出餿主意的小幼崽踢到了自己妹妹邦妮的懷裡。
司染聽到幼崽的哭聲走了出來。
薩拉和邦妮急忙站了起來。
薩拉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走到司染身邊,用腦袋去蹭司染的手:“染染,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它計較。”
司染已經幫助她很多了,所以它不敢要求太多。
司染卻就地坐了下去。
天黑漆漆的,但黑夜中繁星閃爍,蟲鳴陣陣,遠處還有不少大型野獸和鳥類在遠遠的關注著她,一直沒有離開。
司染身體靠在薩拉的身上,說:“薩拉,我感覺你似乎並不開心,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薩拉頓了頓,下意識道:“沒,沒有了。”
“薩拉!你說出來,染染會幫助我們的!”這時邦妮走了過來。
司染今天了解地差不多了,邦妮是薩拉的妹妹,薩拉被帶到華國動物園的這段日子裡,全是邦妮這個妹妹照顧起了小獵豹的飲食起居。
邦妮為此拒絕了雄性獵豹的求偶,為了保護小獵豹,她被驅逐出領地,開始流亡生活,好在斑鬣狗接納了它們。
司染對邦妮招了招手:“薩拉不肯說,邦妮,你可以告訴我嗎?”
邦妮看了一眼姐姐,又看了一眼司染,最後堅定道:“染染,其實我姐姐生了五隻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