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小姐,我是剛才暖場的小醜,我給你們送來了暖茶,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是放走索羅的那個小孩兒。
司染立馬給靠門的季知時使了一個眼神。
季知時立馬開了門。
“染小姐,你沒事兒吧?”
幾年過去,小孩兒已經變成了一個少年,少年的頭發微卷,身上的小醜服換了下來,變成了一件灰撲撲的衣服。
但少年臉上的油彩隻卸下來一半,估計是著急忙慌得跑過來的,說話的時候氣喘籲籲,端盤中的茶水也不夠好,估摸著是自己平時喝的。
少年見司染不說話,頓時有些著急了。
他原本還在後台換衣服,準備接應塞婭下場的時候,就聽說出事了。
於是連妝都來不及卸完就跑了過來。
這群華國人全部都冷著臉,少年吞了吞口水有些敬畏。
他怯生生把茶水放在桌子上,用僅存的右手給司染端了一杯茶水。
司染沒有接,而是看向少年空蕩蕩的手臂。
她知道現在肯定有人在監控他們的一舉一動,所以人設不能崩,依舊沒有禮貌道:“我記得你,你是之前的獨臂小醜,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沒想到司染竟然會記得自己,頓時有些激動,連忙結結巴巴道:“我,我叫卡西,您可以叫我卡西。”
司染瞥見他空蕩蕩的手。
卡西立馬回過神,身子往旁邊側了側,解釋道:“不,不好意思,我的手生下來就是這樣。”
司染:“沒關係,茶我喝了,你走吧。”
卡西瞬間有些著急。
下一秒,他忽然跪了下來。
司染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移了一個位置。
結果司染走到哪兒,卡西就跪哪兒。
司染最後沒轍:“你彆跪我,我會折壽。”
卡西臉色瞬間慘白下來:“我,我不知道華國的規矩,對,對不起。”
卡西腦袋裡麵亂哄哄的,本來組織了大半天的詞,看到司染後就全然忘記了。
“染,染小姐,我是來求您不要把罪怪在塞婭身上,塞婭肯定不是故意把您摔下去的,它不會說話,所以我給您賠罪可以嗎?”
卡西的皮膚黝黑,嘴唇也是黑的,唯有那雙眼睛又大又亮。
他繼續打著感情牌:“塞婭今年才三歲,它是在馬戲團出生的,這輩子從來沒有出過馬戲團,它非常親人,所以……”
卡西說著,瑟縮了一下,略顯期待的眼神落到了司染的身上。
可看著司染麵無表情的臉時,卡西低下頭,聲音小若蚊蠅:“所以拜托您不要讓老板傷害塞婭……啊!”
就在這時,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忽然進來,二話不說抓著卡西的頭發往外拽。
卡西發出尖叫的聲音。
示弱並沒有帶來男人的憐憫,隻有變本加厲的攻擊。
男人嘴裡道:“黑鬼,誰讓你來這裡的?是不是還沒有被打夠!你還替大象求情,是不是忘記三年前你放走的那頭獅子!”
卡西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死死的咬住嘴唇,口中發出嗚咽聲。
司染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到打人男人的旁邊,眼神冰冷:“你在做什麼?”
男人的手被一個女生桎梏住,瞬間惱怒,於是奮力一甩。
然而,司染抓著他的手腕,仍然一動不動。
男人的眼睛逐漸瞪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被司染往下掰。
“啊啊啊!”
男人疼的一邊怒罵一邊尖叫。
司染卻像是聽不到一樣,男人的手臂一寸寸得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剛才讓你不要動手打人偏偏不聽,現在也該讓你嘗嘗被人打時什麼滋味。”
一旁的季知時和張明一去把卡西扶起來。
然而卻發現寬大的衣服下,竟然是一層皮包骨。
一個人怎麼能瘦成這個樣子!
老板聽到這裡的聲音拿著手機進來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你們在乾什麼,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們!”
司染偏過頭,手用力一甩,剛才還打人的男人瞬間就被丟了出去。
司染像看垃圾一樣看向馬戲團的老板:“管好你的狗。”
被丟在地上的男人原本痛的齜牙咧嘴,聽到這話瞬間抬頭看了過來,“你說誰是狗。”
“說你呢。”季知時接話道:“你眼睛瞪得再大說的都是你,說你是狗!”
男人:“……”
他顯然是說不過季知時,瞬間氣的臉色發青。
司染看著馬戲團的老板:“我以為老板虐待動物就夠了,沒想到連人都要虐待,看來我那一百萬美金還是要少了。”
“夠了,說了一百萬美金就一百萬美金,實在不行我把卡西送給你當傭人。”說完,老板的眼神帶著鄙夷:“他就是個賤人,他母親是個千人騎的女人,生下了身為雜種的他,上天讓他天生殘疾,就是因為他夠臟!”
躺在地上的卡西忽然間聽到這話,怒罵道:“你放屁,我母親不是這樣的人,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她,她都已經死了!”
卡西忽然間衝上來把馬戲團的老板嚇了一跳。
然而卡西沒有胳膊,馬戲團老板在反應過來後,隻是輕輕一側身,卡西的重心瞬間變了,身體砸到了地板磚上。
馬戲團老板臉色更加嘲諷,嘴裡麵罵罵咧咧的,但又怕被司染用嘴巴攻擊他,因此隻能小聲的嘟囔,甚至不敢在司染麵前說話。
司染將卡西保護在身後,說:“你跟你背後的老板談妥了嗎?”
老板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看樣子是談妥了,一百萬美金請立即打在我的賬戶上。”
司染說著,指了指卡西:“塞婭我要,卡西——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