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深千叮嚀,萬叮囑。
季妍書莫名有種錯覺,她好像給自己找了個爹。
“現在就這麼嘮叨,等你老了還得了?”
江雲深:“沒事,隻嘮叨你一個。”
季妍書:“敢情就逮著我折磨?”
江雲深霸道回應,“不準嫌我煩!”
他知道媳婦兒聰明,大事小事她都可以處理好,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叮囑得細致一些。
眼看著出門的時間越來越近,江雲深越發抱緊季妍書。
這次什麼也沒說。
隻想靜靜地抱著她。
季妍書感受到了他的不舍,任由江雲深抱著,還像哄小朋友那樣輕輕地拍他的背。
過了一會兒,聽到男人甕聲甕氣地問:“媳婦兒,可以親一下嗎?”
季妍書樂不可支。
江雲深真的很幼稚!
誰能想到在外冷酷的男人,回家是這個樣子?
這反差,也太大了!
即將分彆,季妍書就沒逗江雲深,好說話得很。
點了點頭,“親吧。”
話落,清洌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瞬間掠奪了她的呼吸。
季妍書招架不住,腿有點軟。
男人手臂用力,輕而易舉地把她抱了起來。
季妍書配合地圈住他的腰。
男人腳步匆匆,抱著季妍書往臥室裡走。
借著喘息的機會,季妍書提醒他,“時間不夠。”
江雲深:“我跑步回宿舍,還能擠幾分鐘。”
黑黝黝的眼睛看著季妍書,沒忘記打申請,“媳婦兒,可以嗎?”
季妍書才不跟他廢話。
接下來的幾天江雲深都要住宿舍,既然他願意擠時間,那她肯定要享受。
如果他中途出任務,下次回家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扯出江雲深的襯衣下擺,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
江雲深踩著點回到宿舍。
賀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江雲深被看得不自在。
但他沉得住氣,對方不開口,他也不主動說話。
拿了盆、毛巾,和洗澡用品,準備去澡堂衝澡。
時間緊迫,剛才他把媳婦兒安頓好就出門了。
又跑了步,身上有汗。
不洗乾淨,沒辦法躺床上。
賀遠嘖嘖了幾聲,“你嘴巴咋回事,怎麼又紅又腫的,好難猜啊。”
在季妍書麵前,江雲深很容易害羞。
但出門在外,想讓他害羞,這是不可能的。
他是已婚男人,和媳婦兒親個嘴怎麼了?
他們合法。
有結婚證!
淡淡地掃了眼賀遠,“葉同誌不要你?”
賀遠有點懵,怎麼話題突然扯這麼遠?
“關葉同誌什麼事?還有,什麼叫她不要我?”
江雲深語氣淡淡,“那你怨氣這麼大,不就是嫉妒我有媳婦兒嗎?”
賀遠手一叉腰,“你這麼得瑟,季同誌知道嗎?”
江雲深挑眉,“我媳婦兒愛我,得不得瑟不會影響她對我的感情。”
賀遠捂了捂臉,“瞧瞧你不值錢的樣,酸得我牙疼。”
怕被江雲深氣到,賀遠放棄了調侃他的想法。
隻是在江雲深出宿舍前,解釋了一句,“我和葉同誌進展順利得很,她還主動約我去海邊看風景!”
既然選擇了相親,賀遠就把季妍書放下了。
關鍵是,他們倆壓根就沒開始過,放下也挺容易的。
沒有傷筋動骨,也沒有蛻一層皮。
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說到底,他對季同誌的好感還停留在情緒階段。
沒有進一步發展,情緒散了,心思也就歇了。
再說了,破壞彆人的感情,那是不道德的。
就算他和江雲深不是好朋友,他也不會乾插足彆人的事。
人無完人,是人就難免會有犯錯誤的時候,但有些錯誤是堅決不能犯的。
原則和底線得守住。
一旦突破,那和禽獸也沒啥區彆了。
丟人不說,還可恥。
他絕對不會乾那種事。
賀遠覺得葉珍是個很好的女同誌,工作努力上進,人也開朗隨和,相處起來特彆舒服。
他想和葉珍好好談對象。
以結婚為目的的那種。
所以,他主動坦白自己對季妍書有過好感的事。
然後葉珍說,她以前暗戀過竹馬,他們還約好一起當兵。
結果竹馬和廠長閨女談上了,進廠當了工人。
現在孩子都有了。
葉珍說,每個人都有過去,隻要把過去留在過去,不要帶到現在就行。
她見過季妍書,有天還悄咪咪地跟他說,季妍書是擁有絕對美貌的女同誌,彆說是男人,就連女人見了都挪不開眼,單身男同誌暗戀她,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天葉珍去參加了婚禮,過後對季妍書的印象更好。
還笑話他,不知道打閃電戰,白白錯過了這麼好的女同誌。
賀遠是真欣賞葉珍,也想和她結成革命伴侶。
對江雲深道:“你等著,今年過年前一定讓你吃上我的喜糖!”
到時候他也申請房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江雲深再回宿舍炫耀,他也跟著炫耀。
哼!
誰怕誰!
好朋友的感情有進展,江雲深替賀遠高興。
他也是結了婚,才知道有個靈魂伴侶,是多麼地幸福。
賀遠和他是戰友,搭檔的時候很合拍,私下裡也處得來。
他真心希望賀遠能收獲幸福。
江雲深心裡這麼想,嘴巴卻不饒人。
把賀遠的話還給他,“瞧瞧你不值錢的樣,葉同誌知道嗎?”
賀遠:“我怎麼就不值錢了?”
江雲深:“還沒確定戀愛關係,就想著結婚。”
說到這個,賀遠就有話說了。
“呦呦呦,某些人結了婚就忘了自己以前是啥樣,一邊說著不相親,一邊又在閃電出擊,和季同誌談上了對象,老實說,你第一次見季同誌,就認定她了吧?”
不等江雲深回答,賀遠劈裡啪啦就是一通說。
“你全身上下就嘴巴最硬!不過戰略玩得好啊,大家都沒關注你,還在那羨慕秦榮可以和季同誌相親,結果倒好,你悄悄摸摸就抱得美人歸了,嘴上一套,行動一套,可真有你的!”
江雲深:“我和妍書結婚了。”
賀遠:“我說的是沒結婚時候的事。”
江雲深:“我們已經結婚了,有結婚證。”
賀遠:“……”
江雲深明明不愛說話的,他應該笨嘴笨舌才對,怎麼一開口就能把人噎得半死?
賀遠深吸一口氣,“這位已經結婚的同誌,請你離開,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無聊。”
丟下這麼兩個字,江雲深衝澡去了。
心裡想著,今晚不能抱著媳婦兒睡,也不知道媳婦兒會不會想他?
不管她想不想,反正他已經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