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點鐘,鬱菲哼著歌打開家門。
今天可是她在雅瀾賺得最多的一次。
她破天荒給自己獎勵了一大盒炸雞。
這房子老舊不堪,連空調都沒有。
逃出京市那段日子很慘,一件換洗衣服都沒帶,變賣全部家當才勉強交了第一個月的房租,否則真的要在大街上睡一晚。
聽見聲響,池桑桑從屋裡出來,正巧看到鬱菲坐在塑料椅子上吃炸雞。
她一邊罵著,一邊走過去坐下,動作急得差點把自己絆倒。
“死丫頭深更半夜一個人吃大餐,也不怕撐壞!”
鬱菲狠狠瞪她一眼。
“占便宜還挺能說話是吧,再囉嗦,連渣都不給你留。”
池桑桑二話不說抓了隻雞翅塞進嘴裡,嘴裡嘟囔不清楚。
“我靠著乾這行養活你,不吃白不吃。”
“放屁!”
鬱菲直接把手上的骨頭扔向對麵女人的臉。
“我沒賣,我才不像你那樣低俗下作。”
“嗯嗯,你說啥就是啥。”池桑桑吃得滿嘴油水,隨意敷衍幾句,“你乾淨得很行了吧。”
鬱菲回到位子繼續啃雞腿,不屑地撇嘴。
“我才不像你這麼沒價值,我靠本事一樣可以賺錢。等哪一天乾大事,我就退出江湖。”
池桑桑似有話說但沒有開口,目光掃過鬱菲身上,含雜幾縷鄙夷。
這神色讓她渾身難受。
就連最愛的炸雞都沒胃口吃了。
鬱菲丟開炸雞準備去洗澡。
就在這會,背後傳來了池桑桑輕聲開口喚:“鬱菲。”
“如果你想保持清白,那現在就離開這裡。”
鬱菲沒回頭,隻是冷笑了一聲。
“放心,我和你不一樣。”
說完,她把用力門摔上。
她這幾天一直琢磨一個問題。
到底要賺道多少錢,才對得起自己所做的犧牲?
終於,她得出了答案。
至少要足夠讓她在這站穩腳跟,不再為下一頓飯發愁。
來到雅瀾會所已經快一個月了。
她確實掙了些錢,可大多數都花在了裝扮上。
在這種場合,素麵朝天顯然不合適。
剛開始裝清純還能引起注意,再來一次叫情趣,第三次就隻能說明你不夠聰明了。
穿衣打扮也有講究,穿得太舊太廉價,彆人會覺得你不配來這裡。
可要是從頭到腳全是名牌,又顯得刻意,不像這裡的人。
她暫時買不起真品,能負擔起的大多都是仿貨。
但她身材好,穿出了一點貴氣。
而且這裡的燈光昏暗,真假一時之間也不易分辨。
可是如果擺在外麵看,那就有點露餡兒了。
那天晚上,鬱菲剛換上新買的黑色緊身裙。
身後就傳來宋悅陰陽怪氣的聲音:“哎呀,新裙子?這不是迪奧的款嘛,挺貴吧?”
宋悅走過來拉住鬱菲的裙子扯了扯。
“咦,這質感好像不太對啊,我記得迪奧今年的料子沒這麼差,這是他們新出的係列嗎?等下我得去買一條。”
鬱菲的表情微微僵住,但很快又恢複了高傲的態度。
“你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彆在我這兒裝模作樣。”
“呸!”
宋悅冷笑著對她做出一個很不屑的動作。
“穿假貨還整天發朋友圈曬圖,也真不怕彆人笑掉大牙。這屋子裡誰不拿你當笑話看?”
她說完,房間裡果然響起了幾個人的哄笑。
鬱菲猛地上前合上梳妝台的櫃門。
“我穿什麼是我自己的事,總比某些靠整容的臉強多了。”
宋悅的表情當場變了。
“你嘴巴能不能放乾淨點?我怎麼就是科技產品了?”
“裝什麼傻啊?上次你還跟高公子一起吃飯,他說你胸前那兩塊都是填充出來的呢。”
高公子是宋悅的常客,出手大方,長得也還不錯。
不過前陣子已經被鬱菲搶走了。
宋悅氣壞了,正要上前動手,旁邊幾個人攔住了她,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她頓時冷靜下來。
“你說得有道理哦,像我們這種俗氣的女人,哪比得了你這種天生麗質。”
鬱菲根本不打算理她,“你最好離我遠點,彆沒事找事兒。”
說完之後,她轉身準備離開。
沒想到宋悅居然堵住了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