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堵住這張嘴,許鄴怕是要一個個問名字試他的反應。
許鄴眯著眼,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紅裙女子的身影。
“不會真是……”
傅硯清淡淡掃了他一眼,懶得陪他玩猜來猜去的遊戲。
“南邊那塊地的項目,你還要不要了?”
許鄴馬上攤手擺了個封嘴的手勢。
得,你是老大你說啥都行。
話題被打斷後,場麵氣氛輕鬆不少。
連在一旁聽著的百合都開始活躍起來。
看到傅硯清沒反對,她壯了壯膽,靠近了一點,露出一個她認為最甜的笑容,柔柔弱弱地伸出一隻手,輕輕搭上了傅硯清的腿。
就這麼輕輕碰了一下,感覺到手下堅實的肌肉,她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她沒經曆過這些事。
更重要的是,比起那些肚子鼓鼓的老總們,眼前這位簡直是天上的神仙。
就算不能拿多少錢,能跟這種人物睡一次,也算賺了。
下一秒,一道帶著寒意的目光直撲過來。
那是傅硯清的目光。
她的小臉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滾。”
隻聽了一個字,她就明白自己徹底完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許鄴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戲,還順手拍了旁邊女孩屁股一下。
“哎喲,太不憐香惜玉了。”
說著,他又湊過去和另一邊的女孩親嘴。
眼看這戲碼越演越誇張。
傅硯清心想,要是他再不出聲製止,許鄴怕是真能在這給他表演個現場版的大尺度場麵。
他心頭突然湧起一股煩悶。
拿起手機,傅硯清站起身走了出去。
微信還在瘋狂被消息轟炸。
那架勢,像是不回就要把他全家挨個罵一遍。
他看著屏幕上一條條跳出的消息,忽然笑了。
要是這時候有人在他身邊,恐怕會被這笑容嚇得魂都要飛了。
港城商界一直有個傳言。
傅爺一笑,不是要你命,就是動了殺心。
他走到事先約好的地點,一眼就看到那女人居然真的在露台上等了四五個小時,腳下已經丟了不少煙頭,眉頭不自覺地挑了一下。
這女人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而且看起來煙癮不小。
風從外麵吹過來,把她精心做的發型全吹亂了。
可她根本沒注意,一隻纖細的手夾著香煙,。
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嘴巴一刻也沒停過。
滿口臟話被風吹得七零八落,傅硯清基本一句也聽不清。
不過用腳指頭猜,也能猜出都是些什麼詞。
而她這樣激動,隻不過是因為一條領帶。
他總是能見到她性格中不一樣的那一麵。
她在客戶麵前圓滑通透、談笑風生。
嘴上明明瞧不上他這個“假身份”,但表麵照樣跟他勾肩搭背。
可一旦遇到一點點事,立刻炸毛暴走。
傅硯清手中拿著助理剛送來的那條領帶。
他自己都有點納悶,為什麼當時會答應她這種無聊的要求。
鬱菲正一邊不停地敲手機,一邊嘀嘀咕咕地吐槽。
她猛地一抬頭,剛好看到轉角站著的男人,頓時眼底冒火。
“小白臉!”
她的聲音咬牙切齒。
穿著一雙恨天高,鬱菲大步衝著他跑過去,腳步又急又響。
沒錯,現在她已經把傅硯清劃入“已死之人”行列了!
“你還有臉出現在我眼前?今天不打你一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厭!你不服是吧,看我不讓你喊姑奶奶一聲姐!”
碗仔街是鬱菲現在的住處,是港城最出名的“燈區”之一。
她能在那個地方穩穩地生活到現在,靠的就是打架不怕下手重。
撩撥她?
欺負她?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乾起來!
傅硯清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
對他而言,這點來勢洶洶的威壓,嚇唬嚇唬三腳貓也許有效。
可對真正的高手來說,屁用沒有。
他隻是靜靜站著,然後伸出一隻手遞出一條領帶。
這一幕估計很長時間之後,傅硯清還記得清楚。
他看到鬱菲本來怒氣衝衝衝過來。
可當他拿出領帶時,她硬生生刹住了腳步。
可因為她收不住勢頭,像顆紅色炮彈一樣撲進了他懷裡。
傅硯清本還帶著一點笑意看她表情千變萬化,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穩住了她。
砰砰砰……
兩人胸膛幾乎貼在一起。
幾秒鐘裡,誰的心跳都聽得清清楚楚。
片刻後,鬱菲推開他。
對她來說,牽手抱抱之類的無所謂。
可是像戀人那樣親密貼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