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問道:“你是什麼職業?”
“法師。”
“嗯?”
長風瞬間一愣,目光茫然,他還是第一次覺得精英級法師,正常情況下,能成為法師的都是法爺,當不了法師的精神特長者都去當輔助了,精英級法師還真挺稀奇的。
“我不信。”他說道。
葉銘秋伸出手,將靈能凝聚於手心中,用精神構成術式模板,很快,一團赤色的火焰便出現在他的手掌心內,熊熊燃燒。
在小靈界集訓的過程中,葉銘秋一直在學習法術,現在,他使用的法術已經初具規模,雖然強度不高,但最起碼看著像個法師了。
“還真是法師?”
長風驚訝的看著火焰,微微皺眉,隨後便問道:“歐拉定理是什麼?”
“歐拉定理?”
葉銘秋短暫思考,隨後便認真的回答道:“歐拉定理,就是出招的一種瘋狂喊'歐拉歐拉歐拉歐拉'就能使招式發揮出更強威力的定律。”
“不愧是精英級法師,這回答可太有精英範了。”長風吐槽道。
“我真不會啊。”
葉銘秋無奈的攤開手說道,雖然他知道歐拉定理真正的含義,但現在他可是精英級法師,這種愣頭青法師可不該懂太多知識。
“那你會什麼?”
“照明術,火球術,土流槍,風行術,魔力護盾其他法術雖然也懂一點,但都不太熟練精通。”葉銘秋的眼神澄澈得像是個大學生。
“算了,我信不過你,再見,彆來纏著我,否則我會殺了你。”長風最後留下一道冰冷的目光,轉身離去。
葉銘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歎息著感慨道:“好可怕喲。”
北城區
空氣渾濁腐臭,充斥著鐵鏽、陳年機油和化學物質殘留混合的刺鼻氣味。
巨大的廠房輪廓在暴雨籠罩的夜中如同蟄伏的史前巨獸,窗戶大多隻剩下空洞漆黑的窟窿,扭曲的鋼筋猙獰地刺向雷雲滾滾的天空。
“這環境可真糟糕。”
葉銘秋低語一聲,繼續前進,腳下儘是碎裂的水泥塊,以及從縫隙中生長出的雜草,每一步都可能踩到廢棄的零件或是滑膩的苔蘚。
機械廠中傳來陣陣怪聲,不知是風聲還是金屬應力釋放的呻吟,在空曠死寂的廢墟間回蕩。
葉銘秋沒有打開任何照明設備,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環境的輪廓,這並非特異功能,而是精神強大的感應力。
隨後,他像一道無聲的影子,輕巧地穿過傾倒的腳手架,繞過堆滿鏽蝕廢鐵的小山,最終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振興機械廠那標誌性的巨大裝配車間,長風先一步抵達的終點站。
長風似乎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在知道葉銘秋也可能抵達這邊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主動出擊。
當然,他可能是有後手,也可能是有某次刺客類潛行技能。
車間一側,一扇巨大厚重,布滿暗紅色鐵鏽的鐵門半開著,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張開深淵巨口,擇人而噬。
門內,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葉銘秋能聽到黑暗中時不時傳來的打鬥聲,以及宛若野獸嘶吼般的咆哮聲。
戰鬥開始了嗎?
葉銘秋停下腳步,笑了,靈界常態隱藏消失,身穿常服的少年瞬間化作身披重鎧的戰士,臉上戴著青麵獠牙麵具,手裡持著血色戰矛,戰鬥氣息已經將他深深吸引。
好想殺點什麼
血矛閃爍,湧動的晶化紋路像是鮮活的血管般鼓動,與葉銘秋的手鏈接,充滿生命力的跳動著。
他緩緩邁動步伐,發出沉重有力的聲響,像是重物落在地上,穩定持續的向門的另一側靠近,洶湧澎湃的殺意與惡意如潮水般呼嘯,仿佛要將另一側的目標全部吞噬。
“砰!砰!砰!”
沉重的腳步聲不斷響起,恐怖的氣勢自然逸散,像是沉重大鐘被敲響,震懾門後每個戰鬥的存在。
不知何時起,門後戰鬥迸發的聲響停止了,唯有淡淡血腥,受傷後留下的血味在空氣中緩緩蔓延,將恐怖的戰爭怪物吸引來。
“轟!!”
血矛破空,瞬間擊破鐵門,將半遮大門打得稀爛,露出內部長風與三隻血色怪物對峙的模樣。
此刻,長風半身浴血,雙手握緊銀質長劍,死死的盯著門後的重鎧怪物,同時也警惕著身旁的血色怪物,心跳的速度加快到極致。
而另一邊,則是血色怪物,它的身體是病態的,令人作嘔的血紅色,像是被剝去皮膚的肌肉,雙眼像是兩塊燒紅的鐵炭,在黑暗中散發出灼熱的殘光。
那三隻血色怪物身負劍傷,流下宛若岩漿般滾燙的沸血,在落地的時刻發出“滋啦”作響的聲音,劍傷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砰!”
沉重的腳步聲再度響起,血色怪物卻身軀顫抖,像是被一腳踩在心臟上,它們死死的盯著門口處手持血矛的重甲怪物,青麵獠牙的模樣與宛若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氣勢比它們這些怪物更恐怖。
它們甚至懷疑,這家夥殺過的人,會不會比它們這些怪物還多?
人在怕,怪物也在怕,他們甚至不約而同的停下戰鬥,共同凝視著從大門另一邊趕赴戰場的暴君。
腳步聲繼續有節奏的響起
“吼!!!”
終於,一隻血色怪物再也扛不住這陰森恐怖的氣氛,它憤怒的咆哮,化作一道黑影,以超越人類視覺捕捉極限的速度爆射而出。
尖銳的利爪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帶著濃烈的血腥和死亡氣息,徑直抓向青麵獠牙的麵具。
但它失敗了
血矛的速度更快,迅猛而又精準的貫穿血色怪物的身體,架在半空中,任由它的沸血橫流。
岩漿般極具腐蝕性的沸血滴落在血矛上,但卻無法對血矛造成絲毫影響,甚至連它的血液也會被血矛吸收,讓血色晶紋更有力的閃耀起來,像是吃到什麼補品一樣歡欣雀躍的鼓動。
被血矛貫穿的血色怪物,它痛苦又絕望的顫抖,掙紮,眼睜睜的感受著身體被榨乾,化作乾枯的屍骨墜落,散成一片漆黑的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