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知道薄利多銷能賺，就是這麼低的利潤我頭一回見，一時半會有點回不過神來，你確定那儀器真得能全國推廣開嘛。】
【這是自然的，我可是親眼看到手術過程，要不是這東西太過神奇，我能找你接單子不。】
【自家人不吭自己人。】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來我醫院看看，隻要你量產絕對被搶空，到時候不賺錢都不可能，你就說哪家醫院不需要這個吧。】
【以後k先生再研究出來，能看到內臟的儀器，做手術難度是不是更低了，病人康複的概率大了，名氣一傳出去你設備好賣。】
院長大力推銷著，臉上沒半點心虛的樣子，畢竟坐到他們這個位置的，名聲有時候比錢更重要。
電話那頭的年輕人想了想也是，以前大伯一直在避嫌，就怕兩人關係傳出去，有人舉報大伯為家裡人謀私利。
現在這利益這麼低，就是傳出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甚至還要說他們大義。
名聲，確實是更重要的，不虧本就成，少賺一點也沒什麼。
年輕男人爽快道：【好的大伯，我相信你的眼光，這生意我接下了，不過那百分之一利潤給發明者，那個k先生是誰？】
院長低聲道：【這個你就彆問了，那是民間的愛國者，很低調不想暴露自己，要這百分之一，也是為了更好做醫療研發。】
【這一次你少賺一點留下好印象，合作愉快了，以後再有好用醫療設備，那不是頭一個想到你嘛，眼光長遠點好處還在後頭。】
【嗯，我聽大伯的。】
忽悠完大侄子後，院長緩緩吐出一口氣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拿起電話打了一個過去。
【蘇主任，你有空來我這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說。】
幾分鐘後蘇黎推門進來。
眉眼彎了彎心情很好：“院長，你家親戚願意接下了是嘛。”
院長瞪眼，沒好氣道：“接了接了，圖紙給我看看，我讓我大侄子啊呸，我讓人家工廠負責人過來一下。”
“沒問題，您慢慢看。”
蘇黎拿出厚厚的一遝遞過去：“圖紙加上技術指標，要求等等都很清楚，照著做就可以了，成本的話一台也就二百塊錢很劃算。”
“這麼低的成本？那個k先生還真是民間的，要是出過國的，是絕對不會用這些……低廉的材料。”
“廢品，他怎麼還用廢品。”
“沒錢啊，不然誰不想用更好的材料。”
院長頓時沉默了，那百分之一的利潤確實給少了，人家這麼愛國的民間大義之士，要點錢怎麼了，搞科研不砸錢怎麼能行。
“好，我明白了，你放心以後這錢一到賬我就給你，你記得轉交給k先生。”
“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隨時歡迎他來我們醫院看看，願意入職的話，條件待遇一切好談。”
蘇黎平靜道：“哈，院長的話我會轉交給k先生，那後續的事交給院長了，還有哦，一旦東西做出來組裝好就不能拆了。”
“一旦拆開，裡麵有自毀裝置，雖然不至於把人炸死了，但東西一拆就會完蛋。”
院長錯愕看著她：“不是，這隻是個醫療器材吧，k先生弄這個裝置做什麼，又不是什麼重要軍工武器也太謹慎了。”
眸子閃爍了下，誒，這還真是做軍工習慣了，下意識會給東西裝自毀裝置，省得被亂七八糟的人弄給敵國拆了研究。
蘇黎麵不改色胡扯：“奧，k先生家裡條件非常不好，以前也弄出來過其他的東西，可惜被人剽竊了，所以院長你能理解了吧。”
院長沉默下來，每一個研發都是心血，被人剽竊的話確實讓人心梗。
這麼一想很能理解了。
“明白了，我會交代對方一旦組裝結束，絕不可以二次拆卸，這樣你能放心了吧，到時候再弄個標簽貼上。”
“嗯，可以的。”
晚上蘇黎回去，想把這個好消息跟薑峰分享，結果等到很晚也沒看到人，看到在院子裡鍛煉的人。
開口道：“裴玨，薑峰是去忙了嘛。”
“是的蘇主任，薑工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您若是累了的話早點休息，不用等他了。”
“好，我知道了。”
蘇黎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有些擔憂是不是幫她弄那個儀器，耽誤他自己的研發時間，才會晚上要加班到很晚。
腦子裡想了很多，不知等了多久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唰得睜開眼看過去。
熟悉的身影輕手輕腳進來，冰冷的寒風吹進來，下一瞬門被人關上，把寒風擋在門外。
薑峰坐在床邊，等身上溫度上來後，才慢慢躺下去閉上眼，就聽到身旁傳來說話聲。
“薑峰，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嗯？阿黎你還沒睡。”
“嗯，沒睡著。”
蘇黎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到男人低笑聲，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錢要少了，我是覺得你研發不容易。”
“院長的羊毛不薅白不薅，他要是去買設備的話花錢更多，你都幫他省不少錢了。”
薑峰啞然失笑：“不，我沒什麼意見，你做的很好，那這錢你留著，我需要的時候再找你要也是一樣的。”
“我隻是覺得有些意思，替我背鍋的人又多了，我的馬甲都三個了。”
“儀器售價你做的很好，隻要三成保證有錢賺，但又沒那麼多錢賺，這樣他們想多賺錢隻有把儀器推廣開。”
“宣傳費是他們的，醫院花錢少買到儀器，最後受益得也是老百姓，挺好的。”
蘇黎聽到他誇自己，心裡美滋滋的。
嘴角不自覺上揚：“嗯，我也覺得挺好，便宜好用的東西大家自然會買，買了就會用不是嘛，這樣病人留下的後遺症就能少一些。”
“活著的人也能更多一點，不至於被病痛折磨著，錢我會存起來，那是你的錢你隨時可以用。”
薑峰嗯了一聲，說著說著話人已經睡著了。
蘇黎側頭看過去，月光下男人側臉溫潤如玉，翩翩公子一般，隻是太君子了，一張床睡好幾天，愣是一點曖昧火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