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原地。”司淩朝著站在一旁的小喪屍緩緩開口：“結界，崩壞，立刻走。”
“不。”
司淩剛轉過身便聽見叛逆的小喪屍直接拒絕，沒有多管，畢竟自己隻是通知，又不是商量。而且，他的意見，也不重要。
感知到身後變化的氣流，蹙起眉頭，腳下挪動一步，側開身子，躲開小少年向自己伸來的手。眸子冷了冷，以命令的口味，一字一頓開口：“彆，跟，我。”
側過身，左腿大橫掃朝著想要偷偷離開的怪物踢去，將它踩在腳下。中年男人已經被徹底吞噬轉化成喪屍，凸起的黑色血管。
這隻喪屍的力氣變大很多，看著他扭曲四肢體撐著地麵，顫抖著身體想要站起身，司淩在大腿上施加了兩次力，舔了舔生出的獠牙，才將怪物徹底控製踩在腳下。
朝著季聞野招了招手，小喪屍屁顛屁顛地乖乖跑過來。季聞野看著少女如墨的眸子往下瞥了瞥，她，是這個意思嗎？
季聞猶豫兩下，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會錯意，抬起腳，在怪物身上狠狠一踩，壓得它無法起身。一個剛誕生的“幼崽”，是不可能也沒能力反抗步入幼年期的季聞野。
司淩收腳，朝著周圍掃視一圈。
視線最終落在供給休息的公共木椅長凳上，抬腳往那邊走過去。站定，俯下身，右手放在固定木椅的灰色鐵杆上用力一扯。
撕裂的聲音響起。
右腳踩在木凳上，重新往上一扯。將灰色鐵杆“哐”扯出，雙手握住鐵杆兩端，拇指按住中心處，掰直。
灰色鐵杆處在右手上旋轉出劍花，雖然很多地方不平，但多用兩下，適應後也勉強能用。
剛抬起頭，視線跟季恒野的眸子對上。這個小家夥是不是有點太黏著自己了？
黑色馬丁靴落在石板上的聲音沉悶又富有節奏，重擊在人的心尖上。站在怪物身前半米的位置，偏頭，示意讓季聞野讓開。
小家夥很聽話的躲開。
握住鐵杆的右手劃出破空聲，穩穩的停在正欲逃跑的怪物脖子處。斷口處缺口不齊，上麵生著腐朽味的鐵鏽，但已經生出智慧的喪屍不會懷疑它的鋒利程度。
鐵杆的斷口處鋒利，閃著寒光的斷口處抵住喪屍的脖子，鮮血滲出。
“你，跟我，走。”
“那，不是，有有一個，樂意。”剛被越級轉化的喪屍口齒不清，說話還有些結巴。
然而，被鐵杆用力抵住脖子，感受到斷口處尖端陷入肉內。於是，怪物占據人類身體後學會使用的第一個動作，同時舉起雙手——投降。
司淩維持著這個威脅的動作，讓這家夥在前麵開路。所前往的目的地：陰陽泉。
司淩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就好像，被什麼陰邪的東西盯上。想到那個乖乖留在原地的季聞野，加上這次，自己好像是第二次丟下他了。
這種被盯上的感覺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具體
周圍的喪屍依舊避開司淩周圍，所以哪怕不用飛簷走壁也依舊暢通無阻，隻不過行進速度慢了不止一點司淩帶著這家夥也不能在屋頂上亂竄，畢竟這家夥可不像季聞野聽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咬自己一口？
更何況？
等到走出一段距離，司淩朝著身前一臉不服氣的喪屍開口：“你，想不想，喝，我的，鮮血？”
用著中年男人皮囊的喪屍皺著眉頭，下意識快走了兩步，想跟這個不知道怎麼突然發瘋的女人拉開些距離。但行進速度最終又慢了下來，隻剩眼白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
司淩察覺到這家夥在偷看自己，保持著一貫的冷淡表情，任由這個家夥打量。
“你，你有，什麼，目的？”
“你，叫什麼？”
“嗯？”
喪屍的表情從最開始的猶豫轉變好幾次，最終留下懷疑的表情。喪屍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為什麼問名字，這個，有什麼重要的嗎？
司淩依舊神色淡淡，突然覺得，撲克臉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彆人無法從麵部表情猜出心思？不像麵前新生的蠢東西，想些什麼全寫在臉上，生怕彆人猜不到一樣。
“我，我沒名字。嗬這個，這，這男人，嗬，叫鄭光。”
“謝謝，你的，報酬——”司淩收回控製著喪屍的右手，擼起左手的袖子，將手臂抬起來。
司淩並不懷疑這個家夥耍詐，從它那缺心眼的樣子來看，這個智商，怕是騙不了人。
“鄭光”動作短暫停頓兩下，抬起右腳往遠離自己的方向挪了一步，過了四秒，又重新挪回來，嗓子裡發出貪婪急切的低吼聲。眼睛一直死死盯著放在自己麵前白皙的手臂。
最終，嘶吼一聲，用力咬在手臂上。
大概也就過了一秒多一點的功夫，直接用右手裡的鐵杆抽開猶如餓死鬼投胎的喪屍。右手上是鑽心的疼，整個身體被電的發麻，這喪屍是拿著把自己手臂咬斷的力氣，右邊的小手臂變得血肉模糊，直接被啃下一大塊肉。
比起手臂上被撕咬的疼痛，脖頸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電流穿刺感更恐怖，嘴唇一瞬間發白，如萬蟻食心。
抬起右手臂用鐵杆將喪屍抽開。
“彆犯蠢，你，打不過我。”司淩眸子裡染上血紅色，十分友好地提醒一句：“想要喝血，乖乖聽話，現在，繼續往前走。”
被抽倒在地的喪屍翻身爬起來，可能是看見自己受傷吧，所以覺得它又行了。
某隻喪屍被狠狠揍了一頓之後，臉上的皮皺成一團，麵容歪曲，鼻子和嘴巴擠在一起，眼睛一隻大一隻小，血糊了滿臉。
斷了七根骨頭的喪屍跛著腳，一高一低的往前走。司淩也沒有再用鐵杆抵住它的脖子，怪物比人類更會審時度勢，被打怕，就不敢了。
司淩透過薄薄的襯衫，看見自己右手臂上重新出現一片深灰色的玫瑰花瓣，麵無表情的臉上微微勾起唇角，就像是偷窺模仿人類表情的怪物，詭異又瘮人。
過了大概四分鐘，喪屍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已經愈合，可能隻剩下斷裂的骨頭還沒有修複。司看著滿麵紅光能量爆漲的喪屍視線落在它即將凝成的晶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