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自己沒死。
被罵罵咧咧的聲音喚醒。
“我靠!你彆死啊!你死了我咋給他交代?!!小爺總不能還個屍體回去吧!”
“這什麼都破事兒!這衷心是測這孫子欠”
司淩覺得自己耳朵遭受到了攻擊。
身上好痛,渾身都痛,彆的怪物大多沒痛感,自己這痛覺也不是非要不可。試著感知自己的身體狀態,隻能用一團糟來形容。
感覺不到右手臂的存在,全身骨頭碎裂程度、整個人癱瘓,也感覺不到舌頭的存在、不知道是沒了還是痛麻木,喉嚨燒得疼可能已經被腐蝕壞掉。
試著抬了抬左手食指,根本無法動彈。嘴巴彆說發出聲音,連張開都困難。眼皮也沉的厲害,隻有聒噪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真好,至少還活著。
“小爺看你資質不凡骨骼清奇,挪兩下應該也不會死。你要是有意識的話,就自己忍著點吧。這兒可不太平,再不走,咱倆都走不了。”洛弈自顧自地說著話。
少年看著眼前重傷昏迷勉強喘著一口氣的少女著實頭疼,右手蹭掉自己剛才咳出的血液。這池子也不知道有多深,足足下潛了兩分鐘才找到她,靠近之後,雙手都不知道從哪兒下,小心翼翼地拖著她身體緩慢上浮到池麵。
水麵漂浮著大塊的蛇身斷肢殘骸,它的血肉都帶著腐蝕性,哪怕還有池水稀釋,都燙的皮膚火辣。估摸著可能還含有毒性,至於毒發作會有什麼後果、便不得而知。
洛弈皺眉頭將誌傑身上沾滿血汙的上衣脫掉,一層白色冰絲綢布衣已經被徹底染成血紅色。洛弈將昏迷不醒的少女整個人圈在懷裡,左手托住少女的上半身,右手拿著布衣貼住少女後背,換手接過布衣,將少女大半後身全部托住。
少年小心翼翼地將人翻在自己後背上趴著,二次損傷肯定會有,但至少比抱著的好,抱著肯定會曲折她的身體,損傷更嚴重。
洛弈左手隔著布衣托住少女的屁股,小心著沒有觸碰到她的肌膚,畢竟按照自家兄弟那腦子有病的占有欲,可能不會管她的死活,那種伏電流的罰下,不死也得死了。
洛弈也是一臉無語,很有冷臉洗內褲的潛質,右手還不停撥動水麵往岸邊靠:“真是夠了,天天給人當老媽子。一個二個都跟祖宗似的!”
“他真是瘋了!拿那種東西控製人,真是嫌自己命太長!!!”頓了一會,又開始罵自己兄弟,罵的國粹都不帶重複。
過了好一會兒可能十分鐘,可能能半小時,又或者是一個時辰?
在長時間的耳鳴過後,聽見“刺啦”刀鋒劃開肉體的聲音。
嘴巴裡傳來腥甜味,下意識伸出舌頭去舔,舌尖剛碰到乾到起白殼的嘴皮,渾身疼的顫抖。嘴巴被人緩緩捏開,鮮血順著舌頭緩慢流向喉嚨。
後背被人輕輕扶起,整個過程痛到渾身戰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停流下。身後的人隻是靜靜的等待,十多分鐘過去,陣痛感緩解。
又是“刺啦”刀鋒劃開肉體的聲音。
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後被塞上腥臭味的晶核,溫和的暖流充盈身體、流下四肢百骸。燙毀的經脈開始生長,斷裂的骨頭開始生長。
隻是右手臂依舊毫無動靜,沒辦法,這不是肢體損壞,而是缺失殘疾,斷臂重生需要的是不可估量的龐大能量司淩推測,至少要和那條巨蛇同等級彆的能量才能讓自己斷掉的右臂生長。
睫毛顫了顫。
勉強眯開一條縫,大腦痛的厲害、視線模糊,隱約看見圈住自己身體的手很細小,還有些嬰兒肥。那雙可能隻有自己胳膊一半長的小手臂上全是刀痕,鮮紅的痕跡。
微微偏過頭去,自己是靠在一個看起來隻有9歲左右的小男孩身上。依舊是古銅色的肌膚,眉眼間跟那個愛罵罵咧咧的少年有七分相似,身上的衣服很大,熟悉的氣息幼童時期的洛弈?
稍稍轉過頭,視線環視一周,自己跟他似乎呆在一家福利院裡?
除了這家夥的血液跟晶核,他可能還喂自己吃了彆的東西,身上的組織結構被極恐怖的速度修複。雖然依舊處於重傷狀態,可能會很疼,但勉強能行動。
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鹿悠所在的彆墅區離市區稍稍有些遠,但周圍還是有不少高級住宅區,加上那一批喪屍潮,鶴蘭彆墅區周圍肯定不能待。也不能回市區,如果那裡也出現感染者,可能交通就已經完全崩壞,整個市區都處於混亂狀態。
隻能往外走。
外麵都屬於老市區,住戶比較少。
臨江市對於地域龐大的華盟而言,屬於比較落後的內陸地區,有錢人大部分都選擇搬走。鹿悠算是例外吧?她在臨江市撿到自己,把自己撿回家之後就沒打算搬走,自己跟她也就在這個地方定居。
這個福利院看起來有些破舊,可能荒廢有一段時間。他找到這個地方估計也不容易,比起感染者聚集的地帶,這個地方不知道好上多少。
“嗬”司淩嘗試開口,嗓子裡隻能擠出沙啞粗獷的嘶啞聲,像是生鏽的鋸子在大樹上來回割動,很中性偏低啞的聲音。
自己跟他都流很多血,估計會惹來不乾淨的東西,這裡也算不上安全,得離開
壓著牙關,骨骼有些咯咯作響,左手將蓋在自己身體的血布裹在洛弈身上,左手摟住他的後背,身上疼得厲害,想擁有右手搭把力,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失去右臂。
硬著頭皮將小家夥單手抱在懷裡,手臂肌肉酸痛,將裹成小嬰兒狀的洛弈穩穩抱著。
沒有鬆手,是他救了自己,司淩會對他負責,絕對不會拋棄身體狀況不明的小家夥,要麼自己死亡,否則絕對不會放棄洛弈。
司淩是一個在人類社會中不合群的怪物,剛記事的年齡便被地下拳擊場飼養的怪物,得到的糖很少,所以哪怕是一點點好,一點點就足夠,她都會儘力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