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掛斷一通又接著響起,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周清安努力壓下眼底的情欲,暗自呼了一口氣,想要起身去接電話。
“彆去。”
林好雙臂緊緊勾著他的脖子,一雙眼眸水吟吟看著他,不願意讓他起身。
她臉上的紅潮清晰可見,像是對他無聲的引誘。
周清安默了默,啞聲哄她:“乖點,聽話。”
林好秀氣的眉心皺起,不情不願的放開他,看著他拿起手機就想去陽台,過濾了下心情,套上他寬大的外套也跟了上去。
周清安垂目看了她一眼,將她拉進懷裡,才接起電話。
林好笑眯眯摟住他勁瘦的腰,窩在他懷裡豎著耳朵聽。
電話那邊安靜幾秒,傳來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清安,我在警局……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周清安眉心擰起,嗓音還隱隱帶著一些淡淡啞意:“怎麼回事?”
白夢沅抽泣著說:“他今晚又來騷擾我了……想要強迫我,我沒辦法隻能用酒瓶砸他。”
外麵的雨勢已經逐漸減弱,帶起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意。
周清安沉默著,沒說話。
白夢沅哭的可憐:“清安,我就隻有你這一個朋友了,你不幫我就沒人幫我了。”
他們兩人的對話林好聽的清楚,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用口型問他:“你怎麼不幫幫她?”
周清安被她好奇的模樣逗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才淡聲應了一句:“我現在過去。”
“好,我等你。”白夢沅很哭腔濃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確認他掛斷了電話,林好才迫切地問:“哥,她怎麼了?”
“她的一些私人問題,具體我也不清楚。”
周清安牽著她走進臥室,然後站在衣櫃前拿了套乾淨衣服,在她的直勾勾的注視下換上。
在他轉身之際,林好連忙移開目光,竭儘全力裝作淡定出聲:“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現在太晚了……”
“我跟著你,難道還能丟了不成嗎?”林好不再給他拒絕的機會,自覺從他衣櫃裡拿出一件白襯衣,麻利穿上。
“好啦,我們走吧!”她笑眯眯挽起他的手臂,模樣嬌滴滴的像隻等待蹂躪的小貓兒。
麵前少女身上套著他寬大的白襯衣,領口微敞,挺傲的飽滿包裹在襯衣下,露出一雙筆直光潔的腿,肌膚雪白,五官精致完美,此刻正歪頭衝著他笑。
周清安喉嚨微緊:“把你裙子穿上。”
見他同意,林好穿裙子的速度很快,出門的時候,身上又被裹了一件寬大外套。
看著她窈窕身姿完全被遮住,周清安才收回目光,帶著她開車去警局。
一路上林好的小嘴就沒停下過,他全部一一應答。
到了警局,林好自覺跟在他身後,在看到獨自坐在椅子上的白夢沅後,禮貌和她笑了下。
白夢沅看到她愣了一瞬,此刻完全擠不出一抹笑,紅腫著眼眶仰頭看向周清安:“清安,我害怕。”
林好從他身後走出,也忍不住抬眸望他,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周清安察覺到她幽幽的目光,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白夢沅將他們兩個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呼吸不由一窒,眼裡的淚慢慢溢出:“清安……”
周清安這才垂目看她,語氣平淡:“我給你找了律師,有什麼等律師來和你交談溝通會比較好。”
聽著他疏離的聲音,白夢沅眼裡豆大的淚珠瞬間滾落,站起身哭著問:“你等會兒可以帶我去醫院嗎?”
她一邊說,一邊撩開耳邊的長發,將脖子上被劃出的紅痕展露出來。
明顯是被利器劃傷的。
林好眼眸微怔,在她的目光落過來時,自覺移開目光裝作沒有看到,輕聲說:“哥哥,我去那邊等你。”
她想白夢沅遇到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想讓一個外人知道。
“就在這裡乖乖等著。”
周清安握住她的手,沒給她離開的機會,將她帶到身後,才沒什麼情緒說:“先看看律師怎麼說,我再帶你去醫院。”
白夢沅淚眼朦朧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周清安緊緊握住林好的手上,神色不可察覺變了變。
律師很快來到,林好坐在周清安身邊,這才聽清楚來龍去脈。
白夢沅在大學交了一個男朋友,但交往沒多久那個男生就和白夢沅動了手,白夢沅也因此提了分手。
在此期間,周清安幫她找過新的住處,但白夢沅心軟,隻要那個男生哀求她,她就會去和那個男生見麵,從而暴露了新的住址。
那個男生的性格卻很偏執,從大學一直纏到現在隻求複合,隻要看到白夢沅和任何異性有來往,就會發瘋似的傷害白夢沅和與她有關係的男人。
林好聽的皺起了眉心,覺得白夢沅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找周清安,隻會給周清安帶來潛在的危險。
所以她沒忍住出聲勸說:“夢沅姐,其實你應該出國待一段時間,他長時間沒有你的任何蹤跡,你也不要再心軟,他就算再不甘心也會放棄的。”
白夢沅當然知道這一點,但她目前為止隻有用這個理由才能輕易見到周清安。
她麵色冷下:“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林好默默閉上了嘴,這件事的確和她沒關係,她隻當白夢沅是自尊心強,不想讓她插手。
周清安掀眸冷冷看了白夢沅一眼,白夢沅默默垂下了眼。
律師主張調解,因為今晚是白夢沅失手把人砸進了醫院,屬於防衛過當。
調解的過程很漫長,林好有點兒犯困,就靠在了周清安肩膀上昏昏欲睡。
她原本隻想眯一小會兒,可閉眼就徹底熟睡了過去。
等她再有意識是在車上,剛想睜開眼睛,就聽後座的白夢沅忽然出聲問:“清安,你喜歡她這件事情,她知道了嗎?”
聞言,林好指尖微動,果斷選擇繼續裝睡。
周清安垂目看了眼熟睡的林好,平淡出聲:“應該不清楚。”
“那你為什麼不和她說?”白夢沅問這句話時,多了幾分急切:“清安,你對她的喜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畢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