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清安,何皎立馬轉變態度,解釋出聲:“周總,這是所有實習生剛來都要做的工作。”
“那就是你的安排不合理。”
林好不緊不慢的接話:“何經理你作為部門負責人,好像有點兒不太專業啊。”
她這句話完全是沒把河皎放在眼裡,何皎氣的臉色變青,但在周清安麵前,也隻能強撐著笑說:“你也說了我作為部門負責人,那就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實習生應該負責什麼工作,所以我並不覺得我對你的安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那何經理的意思是,公司所有實習生都要負責處理一遍這種已經放在倉庫落灰的文件?”
林好一邊說,一邊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吹了吹上麵薄薄一層的灰塵,然後笑眯眯看著周清安問:“周總,你覺得這合理嗎?”
周清安抬眸看她,表情沒多大變化,看不出什麼情緒,更沒有表態的意思。
何皎緊張觀察著他的反應,過了幾分鐘,見他始終沒有出聲的意思,才鬆了一口氣。
她心中竊喜,覺得周清安肯定是站在她這邊,說話就更有了底氣:“林好,公司是服從安排的地方,不是你耍大小姐脾氣的地方,如果你覺得我的安排不合理,完全可以離開。”
林好迎上周清安從容的目光,覺得他太不近人情,心裡對他拳打腳踢了一頓,才笑意不變看著她說:“何經理,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就更沒有辭職的理由。”
她說著,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在眾人的注視下背起包包走到何皎麵前,笑的不以為然:“我隻是想表達,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做受氣包的,職場霸淩那一套在我身上沒用。”
何皎臉黑的差點沒繃住,著急想要和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周清安解釋:“周總,我這裡真的不存在什麼職場霸淩一說……”
“公司會有專人調查清楚。”
周清安嗓音清冷打斷她的話,抬手看了眼腕表時間:“現在是下班時間,彆耽誤大家回家。”
有了他這句話,何皎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站在他身邊陪笑。
林好抬頭的時候,故意和麵前的男人k了下,才笑吟吟邁著愉快的腳步與他錯身離開。
周清安目光追隨著她輕快的背影,眼裡的笑意不自禁浮現幾分。
何皎把剛才林好對他眉目傳情的一幕清清楚楚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多了幾許慌張。
跟在他身旁隨著大流走出公司,她就迫不及待出聲:“周總,現在剛畢業的年輕人都追求所謂的整頓職場那一套,對他們的安排隻要有任何不順心,就會找一些理由和借口鬨事,我明天好好和那位新來的實習生談談吧。”
她自顧自說了一通話,但卻沒有聽到周清安的任何回複,抬頭正想說什麼,就順著周清安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站在斑馬線上等燈的少女身上。
男人的目光專注,直到綠燈亮起,少女的身影小跑離開,他才收回視線。
何皎眼裡閃過一絲不快,但被她很快壓下,繼續笑著說:“今天也是我做的不夠好,才能讓新來的實習生打擾到你。”
“談不上打擾,以後彆再有任何以公濟私的問題出現。”周清安的語氣很淡,拉開車門,沒再看她僵硬的臉色,坐在駕駛位驅車離開。
何皎停在原地,逐漸握緊手裡的手提包,直至感覺上麵的皮子被刮花,她才恍然回神鬆開了手。
這個包包花費了她幾乎半年的工資才忍痛拿下的,所以平時她格外愛惜。
她平複著呼吸,腦海裡忽然想起林好剛才離開時背著的那個高奢品牌限量款包包,不屑笑了笑。
那個限量款包包在世界上也僅限十隻,那個實習生買假貨也不懂的規避這些問題,應該也不清楚那款包包的價值吧!
想到這裡,她才順了口氣,拎著包轉身離開。
夕陽漸落,到了下班時間地鐵口來往人流更為密集。
林好剛才看到黃甜往地鐵口的方向走,就小跑追了上來,把傘還給她,笑著說:“真的謝謝你,要不然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我請你吃飯。”
黃甜接過傘,猶豫了下還是拿出手機和她交換了聯係方式,隨後問她:“你也坐地鐵回嗎?”
林好順勢笑著點頭,和她一起走進地鐵口,斟酌地問:“甜甜,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可以。”黃甜靦腆一笑,看著她臉上靈動的笑容,主動出聲:“其實我也就比你早到公司兩個月而已,很多時候也沒辦法站出來說什麼。”
林好理解她的難處,臉上笑意不減:“我明白,就是有點意外公司裡好像抱團的行為很厲害。”
黃甜眼眸微垂,沒對這個話題發表意見,隻是視線落在她的鞋子上,輕聲細語地說:“你家裡條件應該很好吧,才有勇氣這麼反抗?”
她愣了下,順著黃甜的視線落在自己鞋子上,笑的多了幾分心虛:“假的。”
不等黃甜再說什麼,她就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包包,補充道:“這個也是假的。”
她之前在交朋友上麵吃過虧,傻傻當過冤大頭和提款機,所以現在她都不喜歡主動報家門,一來是怕招惹是非,二來是怕再交友不慎。
更何況在去公司之前,孫女士就三令五申過不允許她爆出身份,要不然還真有可能把她流放到國外去刷經驗成長。
黃甜和她相視一笑,想了想,還是在下車的時候提醒了她一句:“你以後彆再和海莉對著乾了,聽說這個項目結束後何經理就會升職,到時候就是海莉接手。”
林好若有所思點點頭,目送她下地鐵才收回目光。
她回家的時候,正巧周清安也開車回來。
林好腳步一頓,看著他從車上下來,跟在他身後,低著頭聲音不高不低的故意嘀咕:“冷漠!無情!鐵石心腸!”
周清安走在前麵的腳步忽然停下,她毫無防備,猝不及防撞在了他堅挺的背脊上。
“嗷!”
疼的她立馬拿手捂住了額頭,委屈巴巴地問:“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