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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子不蓋房專治你們這些不信邪的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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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天光,與其說是光,不如說是一柄鋒利的冰刃,將籠罩廢墟的黑暗剖開一道慘白的裂口。

寒風如無形的野獸,順著這道裂口呼嘯灌入地鐵站,砭人肌骨。

灰尾蜷縮在角落,碩大的狼頭埋在爪間,喉嚨裡發出幾聲委屈的嗚咽。

它守了一夜,卻被那無孔不入的寒氣凍醒了好幾次。

蘇晚走過去,安撫地摸了摸它冰涼的鼻尖,目光卻落在了那麵臨時搭建的麥稈牆板上。

經過昨夜燼鼠群的瘋狂啃咬,原本緊實的牆體已是千瘡百孔,鬆動的麥稈在風中簌簌發抖,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她不動聲色,從隨身的包裹裡取出一卷布料。

這布料灰撲撲的,毫不起眼,正是她用燼獸脂肪、特殊草木纖維和微量源能,在深夜悄悄紡織出的防輻射布。

她沒有解釋,隻是抽出骨刺匕首,飛快地將布料裁成一條條,然後像經驗豐富的工匠,將這些布條靈巧地混編進牆板的破損處。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這些看似柔軟的布條一接觸到刺骨的寒風,竟迅速變得堅硬挺括,表麵泛起一層類似金屬的冷光,觸感粗糙而堅實,宛如一層薄薄的鐵皮,將所有風口堵得嚴嚴實實。

地鐵站內的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升。

“姐……姐姐……”朵朵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摸了摸修補好的牆麵,入手處不再是冰冷的窟窿,而是一片帶著奇特質感的溫熱。

她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好暖和!這、這比我家以前的房子還要暖和!”

話音剛落,林淵帶著一身血腥氣和寒霜,領著趙班長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們清剿了一夜殘餘的燼鼠,人人麵帶疲憊,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林淵的視線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那麵煥然一新的牆壁上,他眉頭緊鎖,銳利的目光直刺蘇晚:“你哪來的布?”

在這個物資匱乏到連一件完整衣服都算奢侈品的末世,這樣大麵積的布料,足以引起任何人的覬셔。

蘇晚仿佛沒看到他眼中的審視,坦然地指了指角落裡那幾桶提煉過的燼獸脂肪,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我媽說,動物油混上一些特殊的草,就能紡出線來。隻是麻煩了點。”

她攤開手,掌心空無一物,眼神清澈無辜,仿佛在說“就這麼簡單”。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早就在深夜無人時處理掉了所有源能加工的痕跡。

她甚至還補充了一句,視線轉向林淵身後的趙班長:“不信你問趙班長,我昨天還送了他一片‘鐵味防鼠片’呢,也是用這個做的。”

趙班長一愣,下意識地伸手在口袋裡一摸,還真摸出個硬邦邦的小片。

入手微溫,在清晨的寒氣裡格外明顯。

他愕然道:“嘿,還真有點暖和……”

周圍幾個疲憊的隊員頓時哄笑起來,都以為蘇晚是在開玩笑,用某種土法子做了些小玩意兒。

緊張肅殺的氣氛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衝淡了不少,林淵眼中濃重的懷疑也稍稍褪去幾分,隻是那審視的目光並未完全消失。

蘇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趁著眾人放鬆警惕,立刻拋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林隊長,我想在地鐵站更深處挖一個避難室。”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了。

“胡鬨!”林淵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地鐵隧道結構複雜,私自開挖,一旦引起塌方,我們所有人都得被活埋在這裡!”

“不會塌。”蘇晚沒有與他爭辯,隻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向昨夜被燼鼠重點攻擊的那個牆角。

她蹲下身,指著地麵,“你們來看。”

眾人疑惑地圍了過去。

隻見那片被鼠爪刨得翻起的土壤,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色。

幾滴乾涸的黑色鼠血滲入其中,但詭異的是,血跡周圍的土壤裡,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細小觸須,正在緩慢而堅定地將那血跡中的能量吸收、分解。

一縷比發絲還細微的源能波動,若有若無地從土壤中散發出來。

這是她昨夜故意埋下幾片燼鼠最鋒利的爪甲後,空間自動發生的奇妙轉化!

林淵瞳孔驟然一縮,他立刻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蘇晚壓低了聲音,那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洞察力:“它們不是來吃人的,至少不全是。它們是被這裡彙聚的能量源吸引來的。這個地鐵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能量陷阱。一味地封堵,隻會引來它們更瘋狂的攻擊。堵,不如疏。”

她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心中炸開。

一直以來,人類都以為自己是燼獸的目標,是獵物。

可蘇晚的發現,卻揭示了一個更殘酷的真相——他們隻是恰好住在了怪物的“餐盤”上。

不等林淵消化這個驚人的信息,蘇晚已經行動起來。

她從角落裡撿起一根最粗壯的燼獸腿骨,用骨刺匕首幾下削磨,就成了一柄簡易的骨鏟。

她走到預選好的地鐵側壁,那裡的岩層相對鬆軟一些。

她沒有多餘的廢話,掄起骨鏟就挖了起來。

她的動作快得驚人,每一次揮動都精準地落在最省力的位置,土石簌簌落下,一個通道的雛形很快就出現了。

她每往裡挖一米,就熟練地用混編了防輻射布的麥稈牆板進行支撐和加固,手法專業得不像一個流浪兒,倒像個經驗豐富的戰地工程師。

林淵沉默地看著她,眼神越來越沉。

這個女孩身上的謎團太多了,她的知識、她的技術,都遠遠超出了一個廢土孤兒應有的範疇。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你父親……是工程師?”

蘇晚挖土的動作一頓,頭也沒回,聲音悶悶地從通道裡傳來:“不是。這些都是我媽傳下來的土方子。”

她的語氣篤定而自然,仿佛這真是某種代代相傳的鄉下秘方,眼神透過昏暗的光線看過來,依舊是那副無辜而堅定的模樣,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

朵朵很懂事,知道蘇晚姐姐在忙正事,就主動跑到地鐵站入口,蹲在灰尾身邊幫忙望風。

小小的身影縮在巨狼旁邊,形成一幅奇特的畫麵。

突然,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小手死死抓住灰尾的毛,尖叫起來:“人!那邊有個人!”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百米開外的廢墟中,一個灰色的影子正在艱難地爬行。

他的一條腿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隻能靠一根撿來的鋼筋當拐杖,狼狽地在瓦礫中挪動。

陽光照亮了他那張布滿猙獰傷疤的臉——是疤臉!

林淵勃然大怒,一把抽出腰間的槍,槍口瞬間鎖定那個身影,怒吼道:“他怎麼還沒死?!”

趙班長等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昨夜那種規模的鼠群衝擊,這個叛徒竟然活下來了?

蘇晚卻隻是從通道裡探出頭,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算計的冷笑。

她迅速關上臨時製作的通道門,又用一張浸泡過燼獸油脂、布滿麥稈尖刺的網將入口封死。

做完這一切,她才回頭,迎上林淵震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留他一條命,就是怕你們不信我說的話。”

一瞬間,林淵明白了。

昨夜,她故意放走了一隻受了重傷、氣息混亂的燼鼠。

那隻垂死的燼鼠,會本能地逃向它認為安全的地方,而疤臉這個蠢貨,就會跟著這隻老鼠,以為找到了燼鼠真正的巢穴,或者說,蘇晚他們真正的藏身地。

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一個用來向林淵和他的團隊證明,她的判斷是對的,她的威脅是真實存在的圈套!

果然,疤臉在百米外停了下來,他顯然也發現了地鐵站的入口,他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蘇晚!我知道你在裡麵!彆躲了!你爸媽死前,嘴裡喊的就是你的名字!哈哈哈哈!”

惡毒的詛咒,像毒蛇一樣鑽進每個人的耳朵。

林淵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看向蘇晚的眼神裡帶上了一絲同情和擔憂。

然而,蘇晚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疤臉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說的不是她的父母。

她隻是飛快地轉頭,對身邊嚇得臉色發白的朵朵低聲而清晰地吩咐道:“朵朵,記住,以後不管誰提起我爸媽,你就哭,哭著喊害怕。懂嗎?”

孩子在極度的恐懼和困惑中,卻奇跡般地領會了她的意思。

朵朵的大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她猛地撲進灰尾溫暖的毛發裡,發出了壓抑而真實的抽泣聲,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看起來可憐極了。

地鐵站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隻剩下疤臉在外麵瘋狂的叫罵,和朵朵細碎的嗚咽。

林淵握著槍柄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根根泛白。

青筋在他的手背上虯結、跳動。

這一次,他信她了。

不是因為她那番“堵不如疏”的驚人理論,也不是因為她所展現出的、遠超常人的土木工程技術。

而是因為,在這樣一個生死攸關、仇人叫門的時刻,她沒有憤怒,沒有悲傷,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沒有。

她隻是冷靜地、精準地利用了身邊的一切,包括一個孩子的恐懼和眼淚,來構建一個最有利於自己的局麵,來徹底掌控在場所有人的心。

這個女孩,她連演戲,都將人心算計到了極致。

夜色,無聲無息地降臨。

白天的喧囂與對峙,仿佛都被這濃稠如墨的黑暗吞噬。

寒霧比清晨時更加厚重,貼著地麵緩緩彌漫,將廢墟的輪廓變得模糊而詭異,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地鐵站內,除了幾點微弱的火光,萬籟俱寂。

那扇被封死的入口,如同一道陰陽兩隔的界碑。

灰尾低吼了一聲,抖了抖毛,甩掉沾染的濕氣,按照蘇晚的命令,開始它例行的夜間巡邏。

它巨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地鐵站口的陰影中,隻留下一雙幽綠的眸子,警惕地掃視著被寒霧籠罩的死寂世界。

然而,無論是它,還是地鐵站內自以為暫時安全的人們,都沒有察覺到,在那些伸手不見五指的陰影深處,在那些被霧氣扭曲的廢墟角落裡,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複蘇。

一種比白日裡的瘋狂更加致命的、冰冷的饑渴,正隨著這片寒霧,緩緩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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