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耀本想衝上來收拾我,可聽到黃依依的話,便把動作停下來,滿臉都是大寫的不服,
“依依,你的意思他很厲害了?”
黃依依說,“當然,你應該知道,不久之前我家遇上過很麻煩的事吧?”
葉耀很疑惑地看我一眼,眼底的囂張藏不住,“知道,可跟這小子有什麼關係。”
黃依依的很不滿他的態度,氣鼓鼓地站起來說,“我家的麻煩,都是王安幫我解決的,他是大師,特彆厲害的那種!”
“就他?”
葉耀難以置信,收回視線發出了不屑的低哼,“我才不信,這小子看著年紀比我還小,一看就是招搖撞騙。”
我已經很不爽了,剛要開口卻被黃依依攔下來。
她走到葉耀麵前說,“你信或者不信,這些都是事實,現在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們吃飯。”
“你!”
葉耀好像受了刺激,把臉瞪得比猴屁股都紅。
隻是當著心上人,他很不好發作,於是惡狠狠地回頭瞪我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說,小子你給我等著。
我壓根就沒在意,這頓飯本來就吃得挺尷尬。
被葉耀一攪,我跟沒問題了,借口吃飽了要回家。
黃依依追上來,一個勁地向我道歉,說她不知道葉耀會這麼碰巧出現在這裡。
我哪能跟一個女生計較,搖頭說,“怎麼你和這個葉耀很熟嗎?”
黃依依很無奈道,“算是吧,我們從高中時期就認識了,後來我考上鄰省的大學,沒想到他也去了那所學校……”
資深舔狗啊。
我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應該是葉耀一直想追求黃依依,才花錢跟她進了同一所大學。
黃依依沒有否認,表情難堪道,“葉耀一直追求我,但我不同意。”
雖然這小子家裡有錢,可從小日子過得太順了,凡事都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顧及其他人感受。
我擺擺手,說你不用告訴我這些,我對彆人的私事沒興趣。
說完我就走了,黃依依卻遲疑了片刻,忽然說,“那,以後我們能做朋友嗎?”
“當然可以,回見。”我衝她眨了眨眼,心裡怪納悶。
像她這樣的富家大小姐,怎麼會上趕著跟我交朋友?
也許是擔心家裡還會出事吧。
我倒是沒多想,自己對黃依依的印象很不錯,多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不久後,我坐公交去了雜貨鋪。
王奎居然不在,大門關得緊緊的。
這可奇怪了,根據我對王奎的了解,這家夥是個十足的奸商,平時隻要一有空就守在店裡等生意,很少會關鋪子歇業。
好在我有備用鑰匙,開了鋪子大門,獨自一個人守店。
沒一會兒店裡還真來了客人,是個長得怪胖的中年男人。
男人進了雜貨鋪就四處張望,鬼鬼祟祟的樣子挺可疑。
我一看就知道他惹了麻煩,眉宇之間閃爍了一股若隱若現的陰氣,這是明顯的跟臟東西接觸過的信號。
我走上去說,“老哥,請問你有什麼需要?”
男人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櫃台裡的裝飾品,我忽然開口,把他嚇一跳。
“我去,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啊。”他拍拍胸脯子,臉上的肥肉好像能淌油。
我有點無語,明明是他看東西太認真,沒有注意到我,怎麼怪起我來了?
打開門做生意,客戶永遠都是對的。
我隻好道歉,“不好意思,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告訴我。”
男人伸長脖子,在櫃台裡瞅了瞅,好像有難言之隱,沒說話。
直到我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他才支支吾吾地說,“沒、沒啥,我就是想買個護身符,保平安用的。”
我笑了,一看就知道他沒說實話。
諱疾忌醫可不是好習慣,可對方不肯說,我也不好意思追問。
我邊打哈欠,邊指著櫃台裡的各種靈符說,“那你自個選吧,看上哪張告訴我。”
王奎這家店名義上是賣雜貨,但櫃子裡卻擺了不少靈符,還有許多玉質的觀音佛像。
這些都是用來保平安的。
就是玉料比較普通,雕刻得挺粗糙。
那幾張靈符的意義也不大,屬於最基本的符紙,裝逼可以,卻擋不了煞。
男人看了很久,指著一張“涅羅鎮宅符”,說就要這個,多少錢?
我掃了一眼,“三千。”
“握草,這麼貴!”
男人馬上指了指旁邊的玉佛吊墜,“那這個吊墜呢?”
我說,那得兩個握草。
男人抽了下嘴皮,擺明了嫌貴。
我表示無能為力,這些東西都是王奎的,明碼實價,我隻是幫他賣貨,價格多少自己說了不算。
陰陽行當就是這樣,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這裡就沒有低於兩千以下的東西。
男人挑來挑去,最終還是選了那張涅羅鎮宅符,遲疑著付了錢。
我邊數錢邊說,“其實你應該選個貴點的靈物帶回去,光這張涅羅鎮宅符不一定排得上用場。”
“再說吧。”男人乾笑兩聲,帶上靈符轉身就走。
我不急著追上去提醒他,料定這哥們早晚會再來找我的。
送走客人,我收拾東西回了出租屋。
剛開門,狽精就衝上來說餓了。
我氣得牙疼,頓頓吃雞,誰能經得住造?
我身上沒多少錢了,為了滿足狽精的胃口,隻好給王奎打電話,找他預支點工錢。
鈴聲響了很久,王奎終於接了,氣喘籲籲問我乾嘛。
感覺他狀態不對,我壞笑道,“你今天沒回鋪子,是不是去找柳芳了?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懂節製,掏空了身體咋辦。”
“靠,你是不知道這母老虎有多渴!”
王奎蔫兒吧唧說,“不是我找她,是她找我。”
我差點沒憋住笑,“說正事吧,下午幫你買了張符,可我手上沒生活費了,想找你預支點。”
王奎說,“我這會兒抽不開身,賣符的錢你先拿著用吧。”
他語氣很著急,沒說兩句就要掛電話。
恰好這時候那頭傳來柳芳的聲音,“大奎,你大晚上的跟誰打電話呢,還不過來陪陪老娘,趕緊把杆抬起來!”
掛完電話,我捂著肚子大笑了兩聲。
今天心情不錯,我準備犒勞下狽精,帶它出門吃肯德基。
這畜牲蹲在門口吃了好幾隻炸雞,等吃飽喝足,這才揉著滾圓的肚皮陪我回家。
我看了看乾癟的錢包,跟狽精商量下次能不能少吃點,否則我真養不起了。
狽精打了個飽嗝,“爺又不白吃你的,待會兒還得幫你做事呢。”
做什麼事?
我一愣,沒明白狽精的意思。
它用小爪子指著後麵那條巷子,“咱被人跟蹤了,剛吃東西的時候,一直有人在暗中偷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