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師摔在地上,被我摁住腦門,對著肚子一頓暴踹。
老小子疼得嗷嗷叫,“彆打了,地珠是葉家要的,跟我沒關係……”
“少廢話,彆以為我不知道這些鬼主意都是你的!”
我反手就是一耳光,正要給他來點恨的,餘光卻看見葉耀已經爬起來。
他重新撿起地上的尖刀,對著狽精脖子就捅,“不把地珠給我,大家就魚死網破。”
“你在找死!”
我臉色一寒,趁他起手時丟出烏木釘,刺中葉耀的胳膊。
劇痛讓他的表情變得猙獰,刺向狽精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陰鷙地喊道,
“就算拿不到地珠,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喜歡黃依依,可你特麼讓我在她麵前丟儘了臉。”
“我要地珠,你也要跟我搶。”
“我看上的東西,得不到就毀掉!”
得不到就毀,地球是你家的啊?
我怒極反笑。
起我以為葉耀隻是個被家人寵壞的紈絝大男孩,還沒打算下死手。
可當他死性不改,再次舉刀刺向狽精那一刻,我心中的殺意已經沸騰到了。
誰要傷害我身邊的人,下場就隻有死!
烏木釘猛然一送,貫穿他手臂的同時,直透心脈。
葉耀雙眼瞪得滾圓,嘴巴大張,臨死前說出了一句讓我感到格外可笑的話,
“你……竟敢殺老子?”
嗬嗬!
這個世界很現實,既然他家長教育不好熊孩子,自然有人幫忙教育。
或許葉耀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自己任性的行為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不是他爹,沒必要慣著他!
長釘抽離,飆射的鮮血染紅了視線。
從慘叫到斷氣,葉耀隻掙紮了兩秒。
我平靜地擦拭臉上的血,內心毫無波瀾。
殺人這種事,習慣了就好。
“臭小子,你居然殺了他,啊……你等死吧,嶗山不會放過你的,我保證!”
耳邊傳來羅大師的尖叫,我心裡很煩躁,握住烏木釘想給他也來個痛快。
不料起身卻感到一陣頭暈,丹田下隱隱作痛。
隨著身體的晃動,我又一屁股坐回地上。
剛拚得太狠,幾乎把所有力氣壓榨乾淨,沒個天怕是很難再提氣了。
林遠洞悉了我的意圖,急忙追向羅大師。
可惜那家夥本事不怎麼樣,逃命的速度卻一流。
林遠的狀態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剛起身就是一陣腿軟,很無奈地搖頭返回,
“這老小子肯定會把今天的事情宣揚出去。”
“一個半吊子術士,沒什麼好怕的。”
我移開目光,沒把姓羅的當回事。
林遠抿嘴說,“恐怕惹的麻煩還不止於此。”
我愣了愣,說還有什麼?
林遠鐵青著臉回頭,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讓我好好數一數,是不是少了誰?
我這才意識到不對。
鬼符宗三人組中,那個被我一腳爆蛋的麻子臉不見了!
這家夥什麼時候跑的?
我吃驚地想要站起來,林遠則按住我的肩膀,無奈搖頭,“應該是趁我們和血屍搏鬥的時候,他見勢不妙直接溜了。”
麻煩了。
我可以無視姓羅的,這家夥隻是個半吊子水平,就算真的和嶗山有關係,我也不怕。
嶗山是北方的道門勢力,很少在西南活動。
可鬼符宗不一樣,經過這次的事,他們肯定會伺機報複。
“算了,已經發生的事沒辦法改變,趕緊把這些屍體處理掉,抓緊時間下山吧。”
緩了一段時間,我感覺身上有勁了,跟林遠一起把屍體丟進土坑,草草掩埋。
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狽精,我準備製作一個簡易擔架把它弄回去。
這孫子竟然毫無征兆地爬起來,甩著尾巴說,
“不用了,嘿嘿,其實我剛才就醒了。”
我瞬間黑臉,“什麼時候醒的?”
狽精賤兮兮地說,“你搞定葉耀的時候我就醒了,就是身體有點虛的,懶得動。”
“靠,你特麼醒了怎麼不早說。”
我氣得想抽它,這孫子肯定是不想乾活,等我們埋好了屍體才爬起來。
它跳到一塊石頭上,猥瑣地轉動小眼珠,“王安,問你個事唄。”
我沒好氣說,“有屁快放!”
狽精說,“假如剛才你救不了我,肯不肯拿地珠來換?”
我愣住,這問題我倒是真沒想過。
見我答不上來,狽精馬上恢複了賤兮兮的表情,
“哎呀,我就隨口一問,你彆太當真,一點幽默感都沒,狽爺哪有那麼容易掛掉?”
我抽抽嘴,第一次沒有反駁它的話。
打掃完戰場後,我們匆匆下山。
到山腳下天已經黑了,為避免夜長夢多,我和林遠輪換著把車開車回。
返回市區已經是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用力拍響段叔的藥鋪大門。
進了鋪子,才發現王奎居然也在。
我挺納悶,問王奎跑來這裡乾嘛。
他訕笑說自己半夜睡不著,來段叔這裡拿點藥。
狽精用小爪子拽他褲腿,“是補腎的藥吧?”
“靠,打人不打臉,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乾嘛揭人短!”
王奎一翻白眼,自從和柳芳在一起後,他吃藥的頻率明顯變高了。
大晚上還總找各種借口不回家。
我現在沒工夫理他,匆匆走進段叔的書房,交出了三樣東西。
烏木釘、屍丹,還有地珠。
段叔看著擺在麵前的地珠,吸了口氣說,“王安,說實在的我有點意外,沒想到你真能完好無損地把它帶回來。”
我知道段叔在暗指什麼,搖頭沒接茬。
倒是狽精啃著剛到手的雞骨頭說,“可不?這些對手老厲害了,我們差點就回不來。”
段叔問起了發生在落鷹澗的事,我沒有隱瞞,一股腦把事情都說了。
聽完他陷入了沉默,偏頭看我,“得罪這麼多勢力,你不害怕?”
說不擔心是假的,但還遠沒有到害怕的地步。
我的命一直不好,打滿月那天就該被老天收走了。
是養父強行幫我續了這麼多年。
來陽江遭遇的所有事情,都是出於養父的授意。
大不了把命還回去就是。
段叔驚愕道,“像你這個歲數的年輕人,居然會有這種覺悟。”
我苦澀了下,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的一些經曆,導致我打小就比同齡人成熟一些吧。
段叔捋著胡須一笑,“放心,你小子命挺長的,鑲了螺紋鋼的八字,命比鐵還硬。”
既然材料已經到手,他讓我回去好好休息兩天。
是時候煉製融魂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