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出租屋,狽精居然沒在家。
估計是傷勢好得差不多,知不道又上哪兒野去了。
我懶得管它,把門窗全都關起來,對著本命玉誦念縛靈咒。
白光緩緩浮現,將窗台映照得透亮。
小妮用食指啄著嘴,慢慢飄出來。
現在的她已經洗儘鉛華,成為了真正的鬼靈。
而且不是一般的鬼靈。
那種笨笨的感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黝黑充滿靈氣的眼睛,比月光還要透亮。
我對她招了招手,小丫頭立刻伸出胳膊要抱抱。
剛摟著她坐下,我就迫不及待地問,“小妮,你記得自己的父母家人在哪兒嗎?”
剛認識小妮的時候,她地魂殘缺,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不會說話。
但現在不同了,小妮擁有了完整的神智,通了靈竅,應該能想起很多生前的事。
可麵對我的追問,她依舊天真地搖頭,“想不起來了,小妮一直都很笨,哥哥不會嫌棄我吧?”
“哪兒會呢。”
我笑了笑,其實心裡一直挺擔心。
一旦小妮想起了家人的信息,會不會直接離我而去,找她自己的親人。
現在看來是我自己的思想包袱太重了。
我又取出了那本《五鬼道經》,遞到小妮手上,“段叔說書上的內容對你有用,拿去好好學吧。”
小丫頭委屈巴巴地看我,沒接。
我愣道,“怎麼,不喜歡?”
“不是。”她搖搖頭,繼續嘬著小手指,“小妮不認識上麵的字。”
啊?
我一拍腦門,才想起來小妮隻有五六歲大。
如果她活著,也就是個上學前班的年紀。
《五鬼道經》上麵的文字晦澀難懂,彆說她了,連我看起來都頭疼。
沒轍我隻好說,“行吧,書我暫時幫你保管,從明天起,我會幫你補課,教你讀書認字,學習上麵的內容和知識。”
小妮苦兮兮地說,“能不能不學啊?讀書好辛苦的。”
我無語了,學不會書上的內容,她今後怎麼成長。
雖然我疼愛小妮,卻絕對不會溺愛,有些她必須做,這也是為她好。
小妮眨眼說,“那等我學會這些東西以後,是不是就能變得很膩害,幫哥哥打壞人了?”
我笑了笑,揉著她光潔的小腦門,“是啊,哥哥希望你能儘快成長起來,以後帶你一起打壞人。”
我隻是隨口一說,抱著哄小孩的心態。
這丫頭卻當真了,把小拇指伸過來,“拉勾勾,再抱抱!”
我莞爾一笑,跟她拉勾,這時候陽台玻璃傳來啪一聲。
扭頭我就看見一張傻狗的臉,正貼在玻璃上看我們,表情賤得不要不要的。
我一臉嫌棄地把窗門拉開了,狽精一溜煙躥進來,嘴裡還叼著一條小青蛇,當麵條一樣嘬。
丫也不嫌惡心,討好地走到小妮麵前,露出一臉豬哥相,
“妹子,哥這裡有辣條,你要不要?”
小妮遲疑著伸手去掏它嘴裡的蛇,我氣壞了,上去對著狽精就是一腳,“你個傻狗,彆教壞小朋友。”
狽精皮厚,若無其事爬起來,翻了個白眼,“不要算了,爺自己當宵夜。你出去這幾天都快餓死我了。”
“活該!”
嘴上這麼說,我還是打開冰箱,給狽精用二鍋頭拌豬下水。
這幾天一直在忙小妮的事,四天沒回家,這貨估計是餓花了眼,才會去樓下抓蛇吃。
吃飽喝足,狽精用小爪子撓著圓滾滾的肚皮,走到小妮麵前坐下,對著小丫頭打量了好久,忽然猥瑣一笑,
“以後你要叫我哥,知道不?”
小妮咬著小手指頭,怯怯叫了一聲,給這孫子樂得跟什麼似的,手舞足蹈蹦起來。
我滿頭黑線,好奇狽精為什麼不怕小妮了。
它賤笑說,“怕個毛啊,這丫頭剛開靈竅,還什麼都不懂,以後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我眼珠一轉,在它肥碩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做,以後就負責幫我帶娃,教小妮一點修行的本事,順便教她讀書認字。”
“我靠憑啥?”
狽精舉爪子表示抗議,被我揪著耳朵,說抗議無效,
“你成天白吃白喝,叫你乾點活怎麼了?”
小妮也笑嘻嘻地跳起來道,“狽哥哥,你就答應吧,小妮很乖,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這丫頭嘴甜,把狽精哄得眯著眼,一臉享受,“有個條件,以後不要用豬下水拌飯,我喜歡那家開封菜。”
靠,頓頓肯德基,怎麼不撐死你。
有求於人,我隻能暫時答應下來。
陪小妮玩了一會兒,天已經亮了,我打發她去本命玉裡睡覺,自己也累夠嗆,鑽進被窩睡了會兒。
沒多久我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電話是王奎打來的,上來就興師問罪,“你小子還要不要賺錢吃飯了,成天就知道在家睡覺,比我還能睡!”
我揉了下眼睛,說你那破店十天半個月都接不到生意,我在家休息兩天怎麼了?
“誰說我接不到生意?有急事,趕緊過來!”
王奎撂了電話,我沒轍隻好帶上狽精出去。
進了鋪子,我發現王奎已經帶好家夥準備出門了。
我納悶地問他出了什麼事,王奎搖頭說,“具體情況不清楚,黃老板沒有在電話裡說情,總之事情小不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怎麼黃家又雙叒出事?
原本我都覺得自己命夠衰了,但和黃家人比起來還差那麼一丟丟,這家簡直是專業的落難戶。
“有人送錢還不好?”
王奎白我一眼,催促狽精也跟著一起上車。
去黃家的路上,我靠著車窗思索,難不成是禦獸宗找來了?
“說不準,黃老板沒在電話裡把話說清楚。”
王奎邊開車邊說,“希望不要是禦獸宗的人再來找事吧,我實在不想和這幫家夥打交道了。”
我看了眼狽精,它眼珠子也在滴溜亂轉。
估計在琢磨逃跑。
驅車不久後我們就到了黃家彆墅,不是第一次來了,王奎輕車熟路地找好了停車位。
剛走進院子,黃老板已經迫不及待跑出來迎接我們。
我和狽精定睛一看,都樂了。
不知道他怎麼搞的,腦門上居然纏了兩圈紗布,門牙也掉了兩顆,說話都漏風,怪不得不肯在電話裡把話說清楚。
王奎屁顛顛問好,“喲,老黃,你這是流年不利,要找人改一改風水呀。”
黃老板苦著臉說,“改風水的事以後再說吧,我找你們二位過來,是為了救我女兒。”
是黃依依出了事?
我一臉驚愕。
不久前自己還跟黃依依一起吃飯聊天,當時她好好的,精氣神挺足。
怎麼不到半個月又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