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過程比較坎坷,我們好歹帶回了黃依依那一魄。
回了黃家已經是淩晨五點多,我怕時辰趕不上,路上走得很快。
注入那一魄必須趕在特定的時辰內完成,天亮了我沒法操作。
段叔卻走得不緊不慢,“彆慌,有我在你怕啥?”
聽到段叔的話,我才把腳步放慢了一些,偏頭說,“您怎麼想到來幫我?”
“難得遇上一個合眼緣的小子,不想讓你這麼早死唄。”
他的話蠻合理,讓我無言以對,卻總覺得老頭好像在隱瞞什麼似的。
印象中段叔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上次我們去抓血屍,過程那麼危險,段叔也沒說要幫忙。
這次卻主動出手救下我,肯定有什麼理由促使他這樣做。
但我想破頭也想不到這個理由是什麼,隻好先把烏木釘還給段叔。
不料段叔卻沒接,“給你了,就湊合用唄,啥時候不想用了再還我。”
我更意外了,這烏木釘可是普通的法器,長釘煞氣逼人,甚至能釘死血屍!
一看就是開過光的靈器。
他啥時候這麼大方了?
可惜沒等我問出來,彆墅裡已經跑出一道身影,“王大師,還有張大師,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我一開始是黃老板聽到腳步聲迎上了,隻好作罷,對黃老板說,“還好,我們已經替你女兒拿回了靈慧魄。”
黃老板自然激動,巴不得要給我下跪,一扭頭又看到站在我身後的段叔,“這位是?”
“他才是真正的大師,今晚的事情全靠他了。”
我把段叔介紹給了黃老板的認識,簡單說出今晚的情況,然後一起上了樓。
王奎也笑嗬嗬地迎上來,對段叔說,“老段,還得勞煩你親自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段叔鼻孔裡哼了一聲,“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少來這套,這次的錢得分我一半!”
王奎訕笑說,“行,你做主。”
接著我們就去了黃依依的房間。
段叔還是第一次看見黃依依,對著病床轉了一圈,口中嘖嘖稱奇,“陰骨道體果然神奇,連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適合修煉陰法的好料子。”
王奎小聲來了一嘴,“老段你啥意思,該不會有啥不良企圖吧?”
“你拿我當什麼人?”段叔把眉毛一挑,扭頭用命令的語氣衝我們說,
“都出去,我得把靈慧魄給她打進身體裡麵去,不能有人乾擾。”
林婉一直沒吭聲,聽到這話卻忍不住了,“憑什麼要我們聽你的?”
好在張文龍及時阻止,“小婉,不能冒犯段大師,剛才要是沒他我們就沒命了。”
林婉一臉愕然,她因為害怕屍體的緣故,沒有參與後麵的決戰,早早躲到杜鵑樓下,不清楚樓上發生的事。
段叔也懶得跟這種刁蠻的小丫頭計較,冷著臉回頭,揮揮手趕我們走出房間。
張文龍出去後就對我拱手賠笑說,“王老弟,既然客戶的事情已經得到解決,我和小婉也該走了。”
“行,那張大師你好自珍重吧。”
我沒有挽留,一開始還把他當個人物,可在目睹了張文龍麵對強敵的表現之後,心裡隻剩下鄙視。
張文龍自知丟臉,沒好意思要報酬,帶上林婉就離開了。
這時候天剛亮,我把王奎帶到角落裡,說出了發生的杜鵑樓的經過。
王奎一臉動容,連聲音都變了,“什麼,連嶗山宗都……”
“噓!”我捂著王奎的嘴,不讓他大聲叫出來。
黃依依的事情有點麻煩,之前是禦獸宗,現在又被嶗山的人盯上。
如果讓黃老板得知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
王奎擺出一張倭瓜臉說,“媽的,這女孩命格太差了,攤上她早晚是個麻煩,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我可不敢管。”
我也很為難。
見義勇為是一個大老爺們的本分。
可我總不能一直留在黃依依身邊,無時無刻防備有人暗算她吧。
更何況這些盯上黃依依的人,都不是我能對付的。
就在我愁眉不展時,聽到二樓走廊傳來一聲咳嗽。
回頭,我看見段叔已經從房間走出來。
王奎對他豎起大拇指,“這麼快就搞定了?”
“廢話,不快怎麼顯得我厲害?”
段叔和王奎是老交情,說話比較隨意,開口就問這一單生意我們談好的價格是多少。
我說,“二十萬。”
他點點頭,“那好,十萬歸我,剩下十萬你們自己分配,對了,我還有個要求。”
“您說。”
我沒感覺這種分配方式有什麼不對,昨晚要不是段叔及時乾預,估計我已經留在了杜鵑樓。
隻是沒想到段叔下一句話會這麼唐突,
“等樓上那女孩醒了之後,讓她跟我走。”
啥?
我和王奎都懵了下,不明白段叔這是什麼意思。
王奎語氣不爽道,“老段,你要分走一半酬金,這我沒意見,可第二個要求就太過分,年紀一把大了還想吃嫩草,這合適嗎?”
“你放屁!”
段叔好氣又好笑,黑臉說,“這女孩是陰骨道體的命,你應該知道擁有這種命格的人有多容易被人惦記。”
這次我沒反駁,和王奎一頭。
早在三個月前,黃依依就因為命格的原因被禦獸宗盯上。
我們花了老牛鼻子勁才替她解決了麻煩。
這還沒消停多久,又差點被人抓了當祭品。
隻要這該死的命格還在,厄運就會一直伴隨她。
“所以咯,這女孩需要留在一個長得帥又強大的人身邊,才能好好保護她。”
段叔理所當然道,“很明顯,這裡隻有我才能滿足這兩個要求。”
當時我就震驚了,段叔比我強,這我信。
可長得帥是什麼鬼?
人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嗎?我也是服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
段叔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說正事吧,我想收徒了。”
黃依依身負陰骨道體,天生就是修煉陰法的好苗子。
學點巫醫之術,最起碼能自保。
“原來你是想收徒啊,嚇死我了,還為你打算……嘿嘿!”我鬆口氣,尷尬地擦拭冷汗。
王奎則說,“這事我們可做不了主,得看黃老板怎麼說。”
“剛和他聊過了,他沒有反對。”
段叔瞄了我一眼,慢條斯理道,“我收這丫頭當徒弟,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王安。”
我納悶道,“這話怎麼講?”
“嘿嘿,不可說,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他搖頭晃腦,一幅神秘兮兮的樣子,搞得我心裡老鬱悶了。
怎麼有本事的人說話都跟擠牙膏似的,每次隻講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