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場麵讓我大受震撼。
張文龍更是慫得整個人都趴在地上。
不久前他還指望和鬼符宗合作,一起進入利蒼候墓。
也就轉瞬之間,來了一夥更厲害的,幾乎把鬼符宗的人屠殺乾淨。
狽精扯了扯我的褲子,用眼神詢問該咋辦。
我看了看四周,搖頭沒說話。
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鬼符宗的人,就算有,麵對這些五毒教的家夥,估計也不敢現身了吧。
這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女人尖叫,
“啊!”
我和狽精同時看過去,發現這個尖叫的人是林婉。
她和鬼符宗的人一起跑到附近,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屠殺乾淨,當場嚇得花容失色。
“喲,想不到這裡還有個小妞啊。”
巴頌正在清點地上的屍體,聞言馬上把頭抬起來。
當看見正嚇得跟個小鵪鶉般瑟瑟發抖的林婉時,這家夥笑了。
馬口一張,露出兩排煙熏的大黃牙。
醜陋的眼角露出幾分戲謔和玩味。
巴頌胳膊一揮,六個蠱師都獰笑著湊上去。
“你們、你們彆過來!”林婉哆哆嗦嗦舉起一把匕首,象征性地揮了起來。
其實早就被嚇破膽,連手指都抓不穩了。
我看完一臉不屑。
有些人就是這樣,麵對關係比較近的人,整天張牙舞爪吆五喝六。
不過是窩裡橫,算準了對方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一遇上硬茬馬上就腎虛。
說的就是張文龍和林婉。
“小丫頭,你應該是林家的人吧,居然跟鬼符宗攪合在一起,還真讓人意外啊。”
巴頌邪笑著步步逼近。
林婉怕極了,不斷後退,卻踩中一塊鬆動的石頭忽然摔倒。
“哈哈、林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像你這樣的也敢出來跑江湖?”
巴頌滿臉嘲諷,身後把幾個五毒教眾更是笑得無比扭曲。
林婉被嚇出了眼淚,估計是為了維護家族名聲,硬著頭皮說,“你們知道我是林家的人,還不放本小姐走?”
“嗬嗬,這裡可沒人在乎你是哪家的大小姐。”
聽到這麼幼稚的言論,巴頌把臉皮繃緊,用舌頭舔了舔烏青的嘴唇。
戲謔的意味更濃了,“剛好,我還缺個人下墓打頭陣。”
他伸手去抓林婉的脖子,剛要把人揪起來。
張文龍忽然就是一聲大喊,“住手,快放開林婉小姐。”
“尼娘咧!”
正在思考應該怎麼應對局麵的我,臉色瞬間一黑。
狽精更是恨不得一口咬在他腚上。
所謂的豬隊友就是這麼來的吧。
張文龍這一聲大吼,頓時把所有目光都吸引過來。
“藏不住了,撤。”
狽精強忍著問候他老媽的衝動跳起來,爪子一揮,拉著我尥蹶子。
可根本來不及。
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蛇爬聲,放眼望去,到處是陰蛇。
它們吐著漆黑的信子,好像眼鏡蛇一樣把身子立起來。
細長的蛇信噴著濕噠噠的黏液。
鋪滿而來的腥風嚇得我和狽精一陣肝顫。
我一腳把狽精踢到前麵,“你不是喜歡辣條嗎,趕緊給老子上!”
狽精連滾帶爬地蹦回來,躲到後麵用爪子推我屁股,
“爺可不是什麼辣條都吃,這種爆辣的吃了容易胃穿孔,還是你上吧,你會永遠活在我心裡的。”
“原來是你們。”
就在我和狽精極限拉扯的時候,巴頌已經帶人圍上來。
我緊繃著身體不動,默默抓起烏木釘。
狽精也把手按在趕山鞭上,卻咽著唾沫沒敢動。
草叢邊起碼圍了二三十條陰蛇。
隻要巴頌一聲令下,陰蛇會群起而攻。
就算能治好,下半輩子也得漏尿。
林婉看見我們,好像看到了大救星,“你們快救我。”
我臉都黑透了,恨不得拿笤帚堵她嘴。
巴頌說,“原來你們是姘頭。”
次奧,怎麼說話的?
迫於形勢我沒有開口。張文龍則換上哀求的語氣,“老、老兄……請你放了我家小姐。”
巴頌獰笑,“放了她?那誰下去幫我們探墓。”
伴隨著陰蛇的嘶鳴,他指著那個塌陷的土坑說,“你們,都給我下去,把裡麵的寶貝一件件全搬上來。”
我剛要反對,狽精把爪子搭在我小腿上,
“小安子,先答應吧,等下了墓再想彆的。”
我看了看那群蓄勢待發的陰蛇,再看向滿臉獰笑圍向我們的蠱師們,隻能點頭。
很快我們就到了土坑附近。
地坑說深不深,說淺不淺,高度差不多兩米。
下麵黑黝黝的,散發著森冷的邪寒氣流。
狽精用鼻子試探了一下,告訴我下麵可以呼吸。
但,多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下去,巴頌就皮笑肉不笑道,
“趕緊下去,要不要我們幫你?”
我二話不說,硬著頭皮進洞。
林婉一把摟住張文龍,帶著哭腔說,“下麵好黑啊,太可怕了,我不想去。”
“你給老子閉嘴。”
我和狽精肺管子差點沒氣炸。
這惹禍精,要不是她和張文龍,我們又怎麼會淪落到這一步。
禍都是他們闖的,我背鍋,什麼玩意兒!
我對林婉的厭煩情緒達到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下坑。
坑下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地氣很潮,鬆軟的土壤一踩就是一個腳印。
前麵是一個三尺寬的甬道,剛好能容納兩人並行。
我正緊張地觀察環境,狽精嘴裡叼著趕山鞭,含糊不清說,“小安子,其實下墓未必是壞事,這裡環境夠複雜,可以找機會反擊。”
我嗯了一聲,提醒狽精彆把心裡話說出來。
我的確在醞釀反擊計劃,但我不想算上這對師徒。
兩個坑爹貨,帶上他們做事,十條命都不夠賠。
可林婉卻下意識跟我們靠得很近,“上麵那幫人這麼凶,你打算怎麼帶我出去?”
嗬嗬,想多了吧。
我搖頭說,“林大小姐,我好像沒有義務幫你。”
“你……什麼態度?”
林婉咬著嘴唇,竟然用上了質問的語氣。
我回頭怒視她,“我不是你爹,不會像家人那樣慣著你,再廢話就割你舌頭!”
“你敢罵我?”
林婉的話讓人好氣又好笑。
我敢賭一百塊錢,這女人腦子裡肯定缺根弦。
她公主病一發作,也不管現在是什麼環境,上來就推我。
我極度厭煩,反手一個耳光教她閉嘴,林婉好像個潑婦般後退兩步,捂著熱辣辣的臉頰喊道,
“你居然打女人,根本就不算男人!”
“打你怎麼了,我還……”
“噓!”
不等我說完,狽精忽然扯我腿腳。
背後傳來砰的一聲,有人丟下來一塊石頭。
巴頌在坑外喊道,“下麵什麼情況,沒死趕緊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