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女扮男裝,和孿生兄長互換人生後 > 第一章:都是好孩子,換個身子就好了

第一章:都是好孩子,換個身子就好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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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十二年,青溪縣柳巷溫府。

初夏午後,日頭正毒,溫家院裡突然傳出“呼”的一聲銳響,紅纓槍掃過青石,震得周遭落葉翻飛。

府門外老茶攤旁,街坊們的目光全被這動靜勾了過去:

“溫捕快又逼著兒子練功啦?”茶攤老板撇撇嘴,“天不亮就折騰,這都快晌午了,就不怕練出毛病?”

賣豆腐的婆子往院裡瞅了眼:“他爹一門心思想讓兒子考武舉掙功名。說起來那小子也真行,前幾日街上遇匪,幾下就給製服了。”

“有這身手,考武舉說不定能成?”

“做夢!”漢子搖著蒲扇,一臉鄙夷,“武舉的有四品以上官員的舉薦信,他爹就個九品捕快,上哪兒求這信?”

茶攤老板望著緊閉的院門,啐了口:“這孩子也算能熬,天天被爹逼著當靶子練,可惜這身力氣,全用在沒指望的事上。”

“就是想靠兒子翻身。”搖蒲扇的漢子接話,“可自家閨女都十七了也不操心婚事,一門心思做那武舉夢,到頭來兩頭空,有他後悔的。”

溫家庭院中央立著半截木樁,樁旁豎著個兵器架子。

溫長寧一身緊身黑衣,烏發用玄色發帶束得一絲不苟,手裡紅纓槍舞的颯爽英姿。

橫空躍起時,身形如黑鷹掠空,利落得驚人,槍尖掃過青石,帶起“咻咻”銳響。

西側葡萄架下,溫長空歪在竹椅上,一身月白長衫襯得膚色勝雪,烏發用玉簪鬆鬆挽著,幾縷青絲垂在頰邊。

他與溫長寧生的同樣的眼型,同樣的鼻梁弧度,連唇線的走向都分毫不差,隻是皮膚更加細膩,眉眼更顯嬌媚。

他膝頭攤著本話本子,指尖輕輕撚著書頁,看得入神時,嘴角會漾開一抹淺淡笑意,恬靜美好,與院中那抹淩厲的黑衣身影形成鮮明對比。

卻又因這張一模一樣的臉,透著種奇異的呼應。

若不是一身黑衣與月白長衫的分明界限,若不是一個動如脫兔、一個靜若處子,單憑這張臉,任誰也分不清誰是溫長寧,誰是溫長空。

丫鬟秋秋和小廝二夏踮著腳守在院門口,手指緊緊絞著衣角,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門外。

突然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守在門口的秋秋清了清嗓子,學了聲百靈鳥叫,聲音又脆又亮。

溫長寧旋身收勢,紅纓槍穩當地立進兵器架,縱身一躍,身形如柳絮般飄落在葡萄架旁;

她反手揪住溫長空的後領,像拎起片羽毛似的將人拽起,直接丟向院中央。

溫長空懷裡的話本子“啪”地掉在地上,露出《京城毒娘子,攻略腹黑王爺的八十六記》的封麵書名。

溫長寧彎腰撿起本子,嘴角微微上揚。

另一邊,院中央的溫長空剛踉蹌站穩,便對著木樁揮起拳頭,力道輕飄飄的,瑩白如玉的指節不痛不癢的錘在木樁上。

“空兒,這麼用功?”

溫鎮山的聲音剛落,溫長空立刻收了拳,挺直腰板:“爹,溫家前程要緊,兒子理應勤勉。”

葡萄架下的溫長寧挑了下眉頭,繼續看哥哥留下的話本子。

哥哥做人雖然不靠譜,但挑話本子的眼光不錯。

溫鎮山盯著兒子的臉,眼神銳利:“練了多久了?”

“聞雞起武,到現在沒歇著呢!”

溫長空皓白細膩的小臂井然有序的揮動著,全然沒察覺身後人那鐵青的臉色。

後領突然被人死死攥住。

“打了大半天,一滴汗沒有?”

溫鎮山的聲音沉得像塊石頭,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背,“你聞雞起舞的汗水,全跑到你妹妹身上去了?”

溫長空被提得腳跟離地,手腳雖亂蹬著,幅度卻輕得像風中搖蕩的花枝,連掙紮的姿態都帶著股嬌弱的美感。

“爹!爹鬆手!我這身子骨,縣試都過不了啊!”

“啪!”

一巴掌甩在他背上。

溫長空疼得“嘶”了一聲,精致的眸子眨得又快又急,瘋狂給親妹妹遞眼色,盼望著對方能救自己。

可溫長寧正低頭看著話本子,目光在“霸王硬上弓”那頁嘖嘖稱奇,眼皮都沒空抬一下。

眼看著親妹妹見死不救。

溫長空心下一橫,“爹!您先管管妹妹!”

他急得那張本就精致的臉漲得通紅,聲音裡浸了水汽,泫然欲泣的模樣,比平日更添了幾分嬌媚動人,“妹妹,天天舞刀弄槍,女紅女戒碰都不碰,將來誰敢要?”

溫長寧聞言,抬眼,下巴一揚:“我不嫁人。”

“不嫁人當老姑娘?”

“當老姑娘怎麼了?容不下我,我就去占山為王當女土匪!”

“逆子!逆女!”

溫鎮山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攥著溫長空衣領的手抬得更高了,指節因用力泛白,可眼底深處卻藏著絲不易察覺的軟。

他望著兒子那張泛紅的臉,心裡頭又氣又歎:

這孩子生得這般水嫩,眉眼比縣裡送選的秀女還要明豔三分,嗓子清亮的能唱昆曲,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

若是個女兒家,少說也是青溪縣頭一份的才女,上門求親得能踏破門檻。

偏生是個帶把的,根本拿不出,索性困在家裡,也比帶出去丟臉強。

目光又掃過葡萄架下那個仰頭犟嘴的女兒,溫鎮山喉間發堵。

這丫頭一歲抓周,就攥住他的槍頭不放;

三歲便能把巷裡半大的小子揍得哭爹喊娘;

如今更是槍術精湛,兵書背得比他還熟,排兵布陣也不在話下。

自己當年在邊關拚殺,憑實打實的軍功才掙下這九品捕快的前程,也深知:女兒這身本事,真要論起來,絲毫不亞於自己當年伺候過的大將軍。

偏偏生在這女兒家不能拋頭露麵的世道:一身武藝無處施展,更是不敢帶她見媒婆,恐壞了女兒的名聲。

都是好孩子,偏偏在娘胎裡生錯了身子。

溫鎮山越想越堵,攥著溫長空的手不自覺鬆了半分,可想起兩孩子剛才的渾話,火氣又“蹭”地冒上來。

秋秋和二夏在門口縮了縮脖子,腳底板悄悄往後挪,幾乎要貼到門後的牆壁上。

“溫長空!你教你妹妹女紅女戒!”

仍在半空搖擺的溫長空,那雙精致的鳳眼剛彎成了月牙,就聽到溫鎮山繼續說道:“溫長寧,你教你哥哥武功!”

他指著院門口,聲音陡然拔高,震得簷角鈴鐺“叮鈴”亂響:“背不出女戒,紮不穩馬步,兩個都給我滾出溫家!”

回到自己的小院。

溫長寧半靠在床榻上,悠哉地看著話本子。

可秋秋的哭聲像被揉皺的綢子,抽抽噎噎地黏在空氣裡。

她蹲在榻旁,手裡拿著個濕透的帕子。

“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啊!”

秋秋抬頭時,鼻尖紅得像顆熟櫻桃,“老爺剛才那模樣,是真動了氣!真把您趕出去,您一個姑娘家……”

她話沒說完,又被自己的哭聲噎住,手指無意識絞著衣角,“我我要是被賣了還好,我這聰明伶俐的討人喜歡,大不了去彆處當主子最貼心的小丫鬟。”

“可二夏不行啊,那小子傻得冒泡,走路都能踩進泥坑,誰會要他啊?上次還把張大戶家的雞追得飛進茅房,這要是沒了溫家護著……”

“嗯呐!”溫長寧應了聲,手裡的話本子正翻到“王爺在下”那頁。

她指尖專注地撚著書頁,眼皮都沒空抬一下。

秋秋被這聲“嗯呐!”噎住,抽搭著抬頭,見自家小姐這悠哉看話本子的模樣,急得直跺腳:“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看花本子!”

“要不……要不您就背兩句《女戒》?就當哄哄老爺……”

“背那個?”溫長寧合上書,陽光透過窗外的葡萄葉縫隙,落在她臉上,更顯那雙眼亮得驚人,“還不如讓我去黑風寨跟土匪比槍。”

她晃了晃手裡的話本子,“女子當自強,安身立命靠的是腦子,哪用學什麼三從四德?”

話音剛落,月白色的身影從回廊那頭飄過來。

溫長空走到近前,長衫下擺掃過石階,帶起一陣淡淡的皂角香。

他手裡捏著本藍布封皮的書,正是那本《女戒》,見溫長寧手裡還攥著自己遺失的話本子,精致的眉梢挑了挑。

“妹妹倒是清閒。”

他在溫長寧對麵坐下,衣料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那雙與溫長寧一模一樣的眼睛彎成月牙,“爹讓我來盯著你背書,可我瞧著,你倒像在琢磨什麼好事。”

溫長寧抬眼打量他:月白長衫襯得肩背削瘦,烏發鬆鬆挽著,幾縷碎發垂在頰邊,偏偏喉間又有著少年人清潤的線條。

她忽然“嗤”地笑出聲,晃了晃手裡的《京城毒娘子》:“哥,你看你這身段樣貌,活脫脫就是書裡走出來的毒娘子。”

溫長空伸手去搶話本子,皓腕抬起時,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瑩白的小臂:“沒大沒小。”

他指尖剛碰到書頁,又忽然縮回手,眼尾泛著紅,語氣軟下來,“妹妹,跟你說正事。”

他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低,帶著點討好的意味:“你要是能想辦法,讓爹斷了讓我考武舉的念頭……”

他頓了頓,餘光掃過溫長寧手裡的話本子,“我那箱子裡藏的話本子,什麼《冷麵將軍俏書生》《魔教妖女的千層套路》,少說也有幾十本,全給你。”

溫長寧的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從挺翹的鼻尖落到泛紅的唇瓣,忽然想起書裡“王爺初見毒娘子,驚為天人”的描寫。

她指尖點了點下巴,慢悠悠道:“哥哥這模樣,扮成女子去攻略王爺,說不定比毒娘子還管用。”

溫長空羞憤,“你就說幫不幫哥哥,話本子還要不要!”

“給我留好了!”溫長寧回答得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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