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懲治刁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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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他們太欺負人了!您是去和親的公主啊!他們竟敢把您當犯人鎖著!這麼多人看著,難道還怕您跑了不成?”青竹一邊小心翼翼地為秦初手腕上藥,一邊憤恨地低語。

秦初感受著藥膏帶來的冰涼鎮痛,聲音沒有一絲波瀾:“鎖鏈,總有打開的時候。代價,他們也付定了。”

夜色漸深。簡陋的屋子裡一片死寂,隻有燭火不安地跳動著。

饑腸轆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不知過了多久,“哐當”一聲,木門被粗魯地踢開。一個滿臉不耐的侍衛端著兩個破碗進來,隨手往桌上一摜。碗裡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湯,還因為他的動作潑灑了大半在油膩的桌麵上。

“喏!趕緊吃了!明早趕路,彆磨蹭!”侍衛語氣輕佻,眼神在秦初蒼白的臉上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青竹氣得渾身發抖:“公主還病著!就這點清湯寡水,怎麼養好身體?你們”

“哈!”侍衛嗤笑一聲,抱著手臂,“想吃飽吃好?行啊!拿銀子來換!沒有?那就閉嘴喝你們的刷鍋水!”

“你我們的盤纏早就被你們”青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侍衛的眼神已經變得凶狠。

秦初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她緩緩坐起身,伸手,平靜地摘下了耳垂上僅存的一對小巧的金丁香耳墜,那是原主身上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

“青竹,”她的聲音平靜無波,“把這個,給這位大哥。煩請他,請秦公公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公主!這是清嬪娘娘留給您”青竹心疼極了,這對耳墜是她們主仆最後的體麵,也是最後一點念想。

“身外之物罷了。”秦初打斷她,眼神幽深。

侍衛一把抓過金耳墜,掂了掂,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算你識相!等著吧!”他哼著小調,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隻要人活著,隻要這空間還在,何愁沒有金銀?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豺狼。

她意念微動,兩粒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白色藥丸和兩粒黃色的藥丸出現在她手心。

“吃了它。”她將黃色藥丸遞給青竹,自己則將另一粒黃藥丸放入口中。青竹雖不解,但毫不猶豫地照做。

秦初下床,腳步虛浮卻異常堅定地走到桌邊那唯一的光源——那盞搖曳的、昏黃的油燈旁。

她伸出纖細卻冰冷的手指,拈起桌上那粒僅剩的、不起眼的白色藥丸。

拇指和食指輕輕撚動,堅硬的藥丸在指腹間被緩緩碾磨成細密的、幾乎看不見的粉末。

昏黃的燭火跳躍著,映在她沉靜的瞳孔裡,那瞳孔深處,是深不見底的寒潭和即將燃起的複仇業火。

她對藥理一點就通,學習之餘也曾沉迷於那些幽微的毒理,從未想過會有學以致用的一天。

此刻,這空間兌換出的“噬心散”,成了她手中第一柄複仇的刀。

藥效如何?她心中並非全無忐忑,但這點忐忑,瞬間便被滔天的恨意與掌控局麵的冰冷決心壓了下去。

門被不耐煩地推開,秦公公那張油膩陰鷙的臉出現在門口,帶著宿醉般的疲憊和不加掩飾的厭煩。

“深更半夜,慶陽公主又鬨什麼幺蛾子?”他大喇喇地走進來,毫無敬意地掃視主仆二人,“說不出個讓咱家信服的理由,今晚你就彆想安生!”

麵對這囂張的奴才,秦初垂著眼簾,仿佛怯懦依舊。她無聲地走到搖曳的燭火旁,指尖拈起那粒碾碎後殘留的黃色粉末,看似無意地輕輕彈落在滾燙的燭心上。

“滋啦——”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伴隨著一股極其清幽、幾不可辨的茉莉香氣,瞬間在狹小的房間內彌漫開來。這香氣,甜膩得近乎詭異。

秦公公毫無所覺,大大咧咧地在桌旁坐下,剔著牙縫,嘴角還殘留著晚餐的油光和肉屑,那股混合了酒氣和油膩的味道,讓空氣更加汙濁。

秦初端著燭台,緩緩轉身,燭光在她蒼白沉靜的臉上投下跳躍的陰影。她聲音依舊細弱:“抱歉,擾了秦公公用膳。”

青竹的心瞬間沉到穀底,後背冷汗涔涔:公主果然還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公主!今晚怕是在劫難逃了!

秦公公火氣更盛,一拍桌子:“少廢話!到底什麼事?!”

青竹嚇得又要跪倒求饒,卻被秦初一個眼神釘在原地——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秦初沒有理會秦公公的咆哮,心中默數:十九八時間從未如此漫長,每一秒都像在油鍋裡煎熬。數到“一”時,她輕輕扶住身邊顫抖的青竹。

“青竹,站直了。”

秦公公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激得勃然大怒,猛地站起來,指著秦初的鼻子,唾沫橫飛:“你敢耍咱家?你呃!”

話音未落,他臉上的暴怒驟然凝固,化為極致的驚恐!他像被一隻無形巨手扼住了喉嚨,雙手猛地捂住胸口,臉色瞬間由紅轉青,眼球暴突,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倒氣聲,肥胖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噗通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蜷縮起來,像一隻被投入滾油的大蝦,發出非人的、沉悶的哀嚎,渾身抽搐,冷汗瞬間浸透了華貴的衣料。

“公公主!他他怎麼了?”青竹嚇得魂飛魄散,緊緊抓住秦初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秦初的心臟也在狂跳,指尖冰涼。學醫是為了救人,這是她第一次親手將毒藥送入他人體內!那瀕死的慘狀衝擊著她的神經。

然而,原主一路遭受的屈辱折磨、母親被脅迫的絕望、現代被至親至信背叛的劇痛所有這些畫麵瞬間衝散了那點本能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靜和一種近乎殘忍的確認感——這毒,果然霸道有效。

“無妨,”秦初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秦公公隻是舊疾犯了。”她盯著地上痛苦掙紮的太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秦公公的嚎叫從沉悶轉為淒厲,如同厲鬼索命,很快引來了值夜的護衛頭領——周護衛。他帶著兩個手下衝進來,看到地上翻滾哀嚎的秦公公和站在一旁、看似同樣驚恐的主仆,厲聲喝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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