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虹口新亞大酒店的套房裡。
林致遠倚在床頭,點上一根事後煙,深深吸了一口。
"石川君在想什麼?"身旁的美惠子撐起半個身子,絲質被單從她光滑的肩頭滑落,她卻毫不在意地鑽進林致遠懷裡。
林致遠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正是女人最豐潤的時候,此刻眼角還帶著未散的情欲。
伸手撫過她散落的發絲,林致遠狀似隨意地問道:“美惠子,滬市有軍官太太經常出入的場所嗎?”
美惠子突然撐起身子,胸前春光一覽無餘,眼中卻帶著狡黠的笑意:"石川君怎麼突然對問這個?你該不會是想打什麼壞主意吧?"
林致遠輕笑一聲,伸手握住那兩隻不安分的小白兔,"我能有什麼壞主意?光應付你一個人,我都快吃不消了。"
他故意用力揉捏了兩下,引得美惠子輕呼一聲。
"騙人!"美惠子嬌嗔道,臉上卻浮現出滿足的紅暈,"石川君體力這麼旺盛,我可沒看出哪裡吃不消了。"
"好了,不逗你了。"林致遠收斂笑意,正色道:"我和你哥哥成立了一個互助會,想多結識些朋友。特彆是高級軍官,可惜我們幾個級彆不夠,所以想問問我的美惠子,認不認識一些高級軍官的太太?"
美惠子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滬市有陸軍軍官俱樂部,以前舉辦家屬聯誼會的時候,我跟著哥哥去過幾次,裡麵倒是遇到過幾位重要人物的太太,比如駐滬司令官阪田中將的夫人經常會組織插花活動,還有領事館的鬆井太太"
林致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鬆井健吾是日本駐滬領事館的總領事,掌握著大量外交機密。
他掐滅煙頭,順勢將美惠子攬入懷中:"是鬆井領事?"
"嗯哼。"美惠子得意地點點頭,"我和你講,鬆井太太早年留學歐洲,可臭美了,經常和婦人們討論服裝搭配。”
"上次聯誼會,她穿的那件巴黎最新款的裙子,把其他太太都比下去了,現在很多人都躲著她。"
林致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要多和她們來往,最好可以打聽清楚她們的喜好,然後列個清單給我,比如她們喜歡什麼服飾、什麼味道的香水。”
“我讓人從香港采購回來,然後你找機會送給她們。”
美惠子撅起紅唇,"她們不常來俱樂部的,認識石川君之前,我也隻周末偶爾會去,可現在我更想陪在石川君身邊。"
林致遠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你把工作辭了不就得了?還怕我養不起你?"
“人家才不讓你養,再說我又不是你的誰。”
林致遠聞言有些不悅,他是不可能娶美惠子,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美惠子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和林致遠認識這麼久,美惠子知道林致遠表麵溫文爾雅,但實則心思深沉,每一步都有目的,而她隻是他的一個女人而已。
並且隨著石川商行在滬市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就連她哥哥都要依仗林致遠,她就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立馬撒嬌道:“幫你打探消息,那石川君要怎麼獎勵我?"
林致遠哈哈大笑,拍了拍美惠子渾圓的臀部:“這就要看你的表現嘍。”
美惠子嬌笑著掀開林致遠身上的絲被,跨坐上去,俯身在他耳邊輕語:"你送太太們的禮物,我也要。”
“好,你想要什麼寫在清單裡……”
(此處省略一千字)
第二天正午,鬆島樓最裡間的包廂內,青木健太和橋本一木相對而坐。
“青木君,恭喜恭喜。我這才離開滬市三個月,沒想到你就從大尉晉升少佐了,來敬你一杯!”橋本一木舉起酒杯,眼中帶著真誠的祝賀。
青木健太臉上浮現出掩飾不住的笑意:“橋本君有所不知,我這也是遇到貴人了。”
"哦?"橋本一木放下酒杯,"願聞其詳。"
隨著青木健太的講述,橋本的表情逐漸從好奇變為羨慕。
"這個石川君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千真萬確。"青木健太點頭,又為兩人斟滿酒,"我這個少佐就是石川君幫忙運作來的。我們現在成立了一個互助會,成員都是帝國的精英。我手上正好有一個推薦名額,橋本君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橋本一木端起酒杯,卻沒有立即飲下。作為滬市特高課的情報組長,他對這類私人組織有著本能的警惕。
思考良久,他才開口:“青木君的好意我心領了,特高課的晉升體係比較特殊,光打通滬市的關係恐怕不夠,我就不浪費這個名額了。”
青木健太略顯失望,他和橋本都畢業於陸軍士官學校,又都在滬市工作,算是多年好友,所以他第一個就想到拉橋本入會。
"橋本君不再考慮考慮?會內人脈、資源豐富,就算對晉升幫助有限,其他方麵……”
橋本一木笑著搖頭:"多謝美意,隻是特高課職務特殊,涉及太多機密。這種私人關係,還是保持些距離為好。"
"理解理解。"青木健太舉起酒杯,"來,為我們久彆重逢乾一杯。"
"乾杯。"橋本一木也舉起酒杯,兩人相視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橋本一木的話也多了起來,他鬆了鬆領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青木君,還是你們憲兵隊油水足,我這特高課的差事,每月就那點死工資,本土的老母親又來信催我寄錢"
青木健太嘿嘿一笑,“橋本啊橋本,你可是特高課的情報組組長,怎麼還像個剛畢業的愣頭青?手握那麼大權力,卻不知道如何善加利用。"
“此話怎講?”
"你們特高課新成立的偵緝處,"青木健太湊近幾分,"那些家夥借著抓捕抗日分子的名義,整天到處抓人。真正的重慶特工沒逮著幾個,倒是把本地商會的油水榨了個乾淨。"
橋本一木眉頭微蹙。他這些年一心撲在工作上,從沒想過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
"青木君的意思是?"他試探性地問道。
"以你的級彆,隨便找個由頭敲打一下他們,還怕沒人孝敬?"青木健太意味深長地眨眨眼。
包廂內一時陷入沉默,青木健太轉移話題道:“對了,橋本,你消失這段時間乾嘛去了?”
橋本一木警覺地看了眼緊閉的移門,確認周圍沒有動靜後,才輕聲說:"去了一趟江城,華中派遣軍即將對潭城發動進攻,上麵派我去激活幾個潛伏在山城的'鼴鼠'。"
青木健太雖然喝了不少,但涉及機密,他識趣地沒有多問,隻是為橋本斟滿酒:"來,為帝國的勝利乾杯!"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