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快步往勤政殿宮女居住的憩所而去,宮裡許久沒有冊封妃子,今日人多又熱鬨,她怕耽誤了還要回去照顧娘娘。
憩所裡無人,應是都在忙碌,雲雀給值守的太監通傳了一聲,說是來取東西,便往阿箬居住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桑餘來到了阿箬的床前,繡花樣子就在枕頭上放著,已經繡好了,妥帖的放著。
雲雀拿走了。
回來時,碰到了幾個勤政殿眼熟的宮女。
“她福氣倒是好,我們也整日在陛下前伺候,陛下倒是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是啊,可真是一夜之間飛上枝頭。”
“她之前……不是那位主子的麼?如今,可教那位主子如何是好?”
“那還不是她欲擒故縱過了頭……”有個宮女壓低聲音,雲雀聽不太清。
“不知道那位主子急不急,總之……聽說貴妃娘娘今早發了好大的脾氣。”
“你說……陛下怎麼放著如此多的世勳貴女不要,就喜歡宮女啊?”
桑餘算一個,這新抬上來的寶林也算一個。
雲雀回頭不解的看向她們,但人已經走遠了。
——
桑餘終於能下榻了,往常雲雀管她管的嚴,不讓她多走動,今日趁她不在,自己才得以能偷偷下床走一走。
林嬤嬤扶著她,在院子裡曬太陽。
兩人話沒說幾句,林嬤嬤麵色一變,慌忙起身。
“老奴參見貴妃娘娘!”
桑餘回首,於一片燦爛金光,看見了身著華貴的陸晚寧。
她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精裝濃妝之下也掩蓋不住的憔悴。
上次椒房殿一事已過了大半月,她們二人也有大半月沒見了。
桑餘轉回了頭,聲音疲憊:“身子不便,請貴妃娘娘原宥臣妾無法起身迎接。”
陸晚寧直奔主題:“你倒是還有心思在這裡曬太陽,陛下寵幸了那個宮女,你也一點都不在意?”
原來,來這裡是為了這件事。
桑餘笑了一聲:“陛下是君主,他要寵幸誰,要喜歡誰,臣妾也決定不了。”
陸晚寧看她這幅無所謂的模樣,冷笑了笑:“昭妃還真是寬容大度。”
桑餘反問:“怎麼?貴妃娘娘的語氣聽起來很失望啊,是因為臣妾沒有像你預料的那樣,替你去找陛下鬨麼?”
心底事被戳破,扔到明麵上,陸晚寧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僵了半天。
她沒想到桑餘如今說起話,是一點虛假都不帶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在意,又為什麼要和自己爭寵?
一定都是裝出來的罷了!
“是啊……”陸晚寧走近,手指輕輕拂過桑餘的肩頭,說道:“其實本宮挺可憐你的,被背叛了第一次,如今又背叛第二次,桑餘,你說,你是不是生來就是天煞孤星,從來不會有人會真心對你?”
桑餘的麵色一點點的黯然下來。
第一次背叛,是祁蘅。
桑餘經受了剖心刮骨一般的疼,才終於不愛他。
那第二次背叛……又是什麼意思?
陸晚寧看到她的臉色,眉頭一挑,這番話果然有用。
“你不會還不知道,陛下昨夜寵幸的,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