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森的家裡很乾淨,一進門就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沈璐一改平日裡的態度,熱情的招呼:“回來啦,這位是?”
沈璐的眼神停留在安康的身上,明顯的愣了一下。
她今天在趙開山的辦公室門前兩次遇見安康,巧合的是,閆森竟然也把他帶到家裡吃飯。
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少年,沈璐一時間也充滿了好奇。
閆森笑著說道:“他叫安康,是我們所裡的人,前兩天剛在市裡破了一起大案,現在可是整個東林市警界的紅人。”
安康笑嗬嗬的打著招呼:“嫂子好,麻煩嫂子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稍等一下,我也剛回來,等我炒幾個菜,你們好好喝一杯。”
當著外人的麵,沈璐還是很給閆森麵子的。
這樣的表現也讓安康更加確信,沈璐對閆森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顧忌閆森的麵子。
心裡有了底,安康也放鬆了很多。
沈璐手腳麻利,很快就安排上了四個菜,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還不忘客套:“安康兄弟彆嫌棄哈~”
安康笑嗬嗬的回應:“這已經很豐盛了,謝謝嫂子。”
看出閆森對安康很重視,沈璐也是直接拿出了閆森的藏酒,給二人各自倒上一杯:“彆客氣,多喝點。”
閆森直接端起酒杯,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聽到有人走進了院子。
三人紛紛回頭,隻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難為情的笑了笑:“有客人在啊?”
男人名叫沈國富,正是沈璐的親弟弟。
閆森雖然是打算單獨宴請安康,但小舅子來了,他也不能直接趕走,隻能招呼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坐下一起喝點吧。”
沈國富連連搖頭:“我就不喝了,既然姐夫有客人在,我就明天再來吧。”
閆森連忙阻攔:“沒事,有什麼事都可以直說,這是自己人。”
閆森用這樣的方式拉近和安康之間的關係。
雖然他才是白化鎮派出所的所長,但自從立功之後就被安排到了這個地方,他也想有機會往上走一走。
現在的他把安康就當成了這個機會,自然想和安康更親近一些。
沈國富將信將疑,坐在了一旁。
沈璐也在旁邊補充道:“你有什麼事就直說,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沈國富歎息一聲,下意識的偷偷看了安康一眼,才緩緩說道:“還是沙場的事,自從那個張誌波來了以後,就把承包沙場的活搶走了。”
“如今眼看著沙場就要到期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讓姐夫幫幫忙,看看能不能讓鎮上的領導把這個承包權給我啊?”
整個白化鎮隻有一個沙場,那就是下灣村的沙場。
安康想起了今天在衣櫃裡聽到的消息,一個新的辦法油然而生。
那個張誌波已經給趙開山和書記劉洪春送了禮,兩位主要的領導好像也已經答應下來,讓他繼續承包沙場。
這樣的情況下,閆森一個派出所所長又怎麼能左右兩位領導的想法?
可沈璐卻並不知道張誌波的事,於是便問道:“老閆,那個張誌波是什麼來頭?是誰的關係啊?”
閆森搖了搖頭:“沙場的事我沒了解過,隻是去年那裡出現鬥毆事件的時候出過一次警,我記得當時還是劉書記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有可能是劉書記的關係吧?”
沈璐癟了癟嘴,咂舌道:“國富啊,這樣看來好像確實不好辦啊你也知道,書記是一把手,你姐夫就是個派出所所長,在這種事情上也米有決定權啊”
沈國富無奈的歎了口氣:“唉看來這個張誌波還真是有兩下子,我一直以為他是趙開山的關係,沒想到竟然還能和劉書記說上話。”
閆森眉頭緊皺,認真思索一番,緩緩說道:“國富啊,你也先彆著急,既然沙場已經快到期了,下一任也不一定非要給張誌波來乾,你等我這兩天談談口風,如果有機會的話,咱們該送禮送禮,該爭取就爭取。”
這些年來,閆森始終覺得對不起沈璐。
如今沈國富有了難處,需要自己幫忙,閆森就算是辦不到也要想辦法去爭取一下。
“那就麻煩姐夫了。”沈國富點了點頭,隨即從包裡拿出了兩條中華煙放在桌子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國富,都是一家人,你看你這是乾什麼”閆森連忙推讓,想要把香煙還回去。
奈何沈國富走的飛快,根本不給他機會:“姐夫,不用送了,快回去吧。”
閆森沒能追上,隻能調頭回家。
回到飯桌上,本不該打擾的沈璐也忍不住問道:“老閆,你覺得我弟弟有機會承包下來嗎?”
閆森歎了口氣:“機會不大,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既然沙場已經到期,反正都是要重新找人承包的,明天我去趙鎮那裡碰碰運氣,實在不行就送點禮試試。”
在閆森的心裡,沈璐的這個婦女主任也是趙開山看他的麵子才安排的。
所以也就讓閆森覺得自己和趙開山的關係也算不錯。
沈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也盤算著找趙開山說說情。
畢竟沈國富可是她親弟弟,前些年賺錢的時候也沒忘了他們,始終來往的很密切。
更何況家裡的父母也都由沈國富贍養,能讓弟弟多賺點錢,也能讓父母過上更好的日子。
可就在他們都覺得可以嘗試的時候,安康卻給二人潑了一盆冷水:“森哥,嫂子,我本不該說這個話,但是這件事如果不告訴你們,你們肯定是要走彎路的。”
看著安康欲言又止的樣子,閆森直接問道:“安康,既然來家裡吃飯,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沒關係。”
安康故作遲疑:“森哥,我聽說,人家張誌波已經給趙鎮和劉書記都送了禮,而且劉書記和趙鎮好像都已經表了態,打算讓張誌波繼續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