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玲趴在床上,側著臉,像個小媳婦:“那個時候我剛參加工作不久,就被局長帶著一起陪馬奎吃飯,被他們逼著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不省人事,然後就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副局長當時剛好要轉正,用我做了籌碼。”
聽到郝春玲的遭遇,安康也不由得歎息一聲:“然後呢?他們就用這件事威脅你了?”
郝春玲否認道:“這倒是沒有,我當時雖然不敢反抗,但也不想和馬奎再有什麼關係。可那件事過去不久,我就被提拔成副主任了,就像是給我的補償一樣。”
安康微微點頭。
馬奎這種人的權力就是這麼任性,甚至對這種違法的事都絲毫不放在心上。
郝春玲繼續說道:“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明確的拒絕了馬奎後續的邀請,雖然他是我人生中第一個男人,但我還是覺得他惡心,惡心的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安康疑惑的反問:“所以他後來是怎麼纏上你的?”
郝春玲又歎了口氣:“我當時幾乎已經把這件事忘了,可我弟弟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在和彆人打架的時候失手殺了人,我沒有辦法,隻能求到馬奎的頭上。在馬奎的運作下,我弟弟的故意殺人變成了過世殺人,死刑被改判了死緩,後來又幫忙減了刑。”
說到這裡,安康也算是理解了郝春玲的做法。
為了自己的弟弟委曲求全,好在是留下了一條命。
不過安康怎麼想都還是覺得這是馬奎一手操辦的騙局,要不然怎麼就會這麼巧?
果然,郝春玲又繼續說道:“當時我也給他送了錢,可是他除了我,彆的什麼都不想要。我拒絕他的時候,馬奎就把我弟弟的犯罪證據拿了出來。”
郝春玲說著說著,眼中就泛起了淚花:“我也是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馬奎暗中操作的事情,那個人本來也不會死!”
安康徹底愣住了。
這麼說來,馬奎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竟然連草菅人命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
雖然安康很好奇馬奎的手段,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用人命來逼郝春玲就範的,但現在也不是提這個的時候。
郝春玲也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的差不多了,如果她敢反抗馬奎,她弟弟的案子就可能因為馬奎手上的證據重新改成故意殺人,到時候很可能會造成難以挽回的結果。
郝春玲算是個聰明的女人,但凡這件事還能有彆的轉機,她也不會乖乖就範。
為了弟弟還能活著,還能再次見到外麵的陽光,她也隻能一直對馬奎隱忍到今天。
安康伸出一隻手,輕輕拂過郝春玲的頭發,眼神堅毅的說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對付他的!”
郝春玲搖了搖頭:“你鬥不過他,他在還通林縣工作了十幾年,從常務副縣長乾到縣長,在通林縣屬於黑白兩道通吃,就連胡書記也要讓他三分,你是鬥不過他的。”
安康苦笑一聲:“我知道以我的地位去對抗馬奎屬於是以卵擊石,可他都已經打算對我下手了,我還怎麼坐以待斃?”
想到馬奎離開前說的話,郝春玲倒吸一口涼氣,隨即低下了頭:“你說的是他想讓你離開住建局的事吧?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彆衝動”
安康擺了擺手,咬了咬牙:“我自己會解決,你儘量給我一點時間,讓我來想辦法。”
安康知道,這件事隻能靠他自己。
郝春玲已經被馬奎威脅到這個程度,自然是不敢和馬奎抗衡的。
看到擦在後背上的藥已經乾了,安康輕輕的把被子蓋在郝春玲的身上:“真是沒想到,堂堂一縣之長竟然是個變態!”
郝春玲也順勢趴在安康的身上,閉著眼睛嘟囔道:“他年輕的時候吃藥太多,前兩年就已經不行了,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對我,好像隻有在打我的時候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我感覺他心裡有病,越是不行,控製欲越強,不但不讓我談戀愛,就算讓他發現我和彆的男人走的近了,也要當天就來打我。”
看到郝春玲的情緒已經平穩,安康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口開了個玩笑:“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打你的,我是正常的男人~”
在郝春玲的家裡過了一夜,可郝春玲身上的傷痕也讓安康再也沒有半點想法。
早上獨自去飯店取回自己的車,卻在回單位的時候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攔在門前。
“你就是安主任吧,你好,我叫賀雪。”
天寒地凍,也不影響賀雪穿著短裙配黑絲,一隻手提著皮包,對安康友好的伸出了另一隻手手。
安康上下打量著賀雪:“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賀雪嬌媚的眨了眨眼:“一回生、二回熟,這是我的名片~”
安康接過名牌掃了一眼,平安消防器材公司,總經理秘書。
昨天剛讓馬平安吃了癟,今天秘書就找上門來了。
看賀雪的樣子怎麼也不像來找事的,安康是試探著問道:“你們馬總派你來的?”
賀雪點了點頭,毫不理會來來往往的人群,故意妖嬈的把兩條腿並在一起蹭了蹭,撒嬌道:“安主任,太冷了,要不我們去你的車裡聊聊吧?”
雖然喜歡和美女共處一室,但對於馬平安的人,安康也本能的保持著警惕:“車裡就算了,我的車不好,我們進去聊吧。”
安康大步流星走進單位,一路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恰好聽到了馬奎的話,安康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賀雪趕走。
既然已經開戰,和對方也就沒什麼好談的。
但安康此時也十分好奇,因為他看出了賀雪想要示好的意思。
明明馬奎已經想要把他從住建局趕走,為什麼馬平安還會派自己的秘書來呢?
是父子兩個各自為戰,還是馬平安故意讓賀雪來給自己放出煙霧彈?
恐怕隻有接觸一下才能了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