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郝春玲家裡,馬奎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此時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翻起眼皮看了安康一眼,馬奎笑著說道:“來都來了,坐吧,彆客氣。”
馬奎還是像一個上位者,一舉一動中都彰顯著威嚴。
安康大咧咧的坐在對麵,心中揣測著馬奎的想法。
馬奎悠哉的點燃一根煙,皮笑肉不笑:“安康,這段時間我也對你做了一點了解,其實你也算是一個聰明人,不過就是太年輕,太狂妄,難免吃虧~”
安康不屑的看著馬奎:“你也知道我是年輕人,我這個人就是不喜歡被人擺布,更不喜歡受人威脅。如果有人用槍頂著我的腦袋,那我就一定要用槍打爆他的頭!”
兩人也算是開門見山。
畢竟早就已經撕破臉,現在也沒必要給對方留情麵。
馬奎冷笑一聲:“到底是闖過毒窩的人,心裡還真是有那麼一股子豪氣。不過我不是你打擊的毒販,也不會被你打爆我的頭~”
馬奎一邊說著,一邊瞥了郝春玲一眼,再次對安康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她弟弟的證據我很快就會讓人送到檢察院,我也會讓他的死刑儘快判決下來,你們等消息就行了。”
郝春玲始終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聽到馬奎說要把弟弟的證據拿出來,更是緊張的捏著衣角。
神色慌張的看向安康,隻希望安康能夠幫忙。
安康也不明白馬奎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真的已經對自己的兒子不管不顧了嗎?
倒吸一口涼氣,安康皺了皺眉頭:“馬縣長,既然你想這樣,那我也沒必要替你的兒子保守秘密了,等你的名字火遍全網的時候,可千萬彆來找我。”
馬奎將煙頭死死的掐在煙灰缸裡,嘲笑般看著安康:“你覺得汙蔑一個縣長,會給你判幾年?”
安康也笑了笑:“這就不需要馬縣長來操心了,你也明白,想要發一條視頻出來,不需要我本人操作,誰又能證明這件事和我有關呢?”
這是安康唯一的籌碼,這三個月以來,也是靠這一條視頻抓住了他們父子的命脈。
畢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誰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名譽受損。
馬奎淡淡一笑:“所以我說你是個聰明人,不過還是太年輕,太稚嫩。此時此刻,馬平安已經拿到了外國國籍,現在已經不是國人了。”
安康心下一驚,大腦飛速運轉。
馬奎則是輕描淡寫的繼續說道:“現在的馬平安已經和國內切割的乾乾淨淨,想要影響他,怕是不太可能了。至於我的名譽你想通過這條視頻證明什麼?”
安康徹底傻眼了。
他隻覺得這樣就能威脅他們父子二人,卻沒想到馬平安會選擇背井離鄉,離開通林縣,甚至走出國門!
如果現在再發出視頻,不但對馬平安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就連馬奎也不會害怕。
畢竟出鏡的是他的兒子,又不是他的本人。
到時候的他也完全可以否認一切,大不了就是遭受一些社會上的取笑,絲毫不會影響他的仕途。
因為他剛才說的清清楚楚,馬平安已經和國內切割的乾乾淨淨,所以,馬奎也肯定已經對上級進行了彙報,說明了家庭情況。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馬平安在國外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都不會再對馬奎造成什麼影響了!
這一刻,安康才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太稚嫩了。
想要靠一條視頻以小博大,卻把自己送進了虎口。
現在自己的手上沒有了任何的籌碼,就相當於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站在了老虎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而馬奎現在則是占儘了優勢。
首先在身份地位上就完全碾壓了安康和郝春玲,另外手上還有能讓郝春玲不得不妥協的把柄,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更要命的是,自己之前對他們父子百般羞辱。
不但打了他們,還讓馬平安那麼狼狽,現在還讓他被迫離開了國門。
馬奎既然已經忍心讓兒子離開,現在肯定也不會再對自己手軟了!
看著郝春玲緊張的滿眼淚花,安康也說不出話,馬奎得意的靠在沙發上,對著郝春玲招了招手:“你過來。”
郝春玲下意識的看了安康一眼,可安康現在也沒有辦法,做不出任何回應。
湊近之後,馬奎一把抓住了郝春玲的頭發,惡狠狠的看著安康:“你不是喜歡英雄救美嗎?你不是喜歡出頭嗎?怎麼現在不動了?”
安康瞪著眼睛,不想服輸。
他隻是孤身一人,根本不怕馬奎的針對。
即便退無可退,隻要讓喬大海幫忙開口,就還能有喬梁幫他托底。
可郝春玲怎麼辦?
那可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安康十分懊惱。
如果不是自己出現,或許郝春玲也就會一直這樣忍辱負重。
可自己給了她希望,卻又徹底惹怒了馬奎。
如果馬奎真的展開報複,郝春玲豈不是就被自己害了?
況且馬平安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如今又背井離鄉,馬奎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不想因為自己拖累郝春玲,安康也隻能放低了姿態:“馬縣長,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我輸了,我可以認。”
馬奎冷哼一聲:“我也想讓你放過馬平安,你願意嗎?”
安康隻覺得一陣耳鳴,大腦一片空白。
的確,自己處處不留情麵,把馬平安折騰的半死。
現在想要求和,怎麼可能?
可馬奎既然來到這裡,選擇和自己見麵,就肯定還是有所圖謀。
否則他完全可以直接把證據交出去,置人於死地。
又何必再和自己廢話?
想到這裡,安康的心裡也稍微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沒有任何條件,那我就走了。你想曝光證據就儘管去做,與我無關。”
如果不逼馬奎一次,恐怕馬奎會一直對他們進行羞辱。
所以安康在賭,賭馬奎不會直接這麼做。
至於郝春玲的想法,他也隻能等以後再和她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