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天明眼前一亮。
這本來是很簡單的道理,可是他卻沒想到。
不知道是因為當局者迷,還是因為他太過緊張。
深呼吸幾次之後,穀天明終於鼓足勇氣打開了房門。
麵對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秦雨,穀天明毫無尊嚴的直接跪在地上:“小雨,我知道錯了,你就看在孩子的麵子上,給我一個機會吧。”
即便知道秦雨不會真的和他離婚,也不會選擇把事情鬨大,但他還是要有給一個態度,避免讓秦雨在氣頭上改變想法。
穀天明說的都是廢話,也是客觀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們有孩子,但為了孩子考慮,難道就要隱忍出軌的事實嗎?
或者說為了父親的名聲,就要放縱穀天明?
這些責任像石頭一樣壓得秦雨喘不過氣,沉默許久,卻隻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你怎麼保證沒有下一次?”
一旁的秦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姐姐氣勢洶洶的去捉奸,又氣勢洶洶的回到家裡,結果就為了沒有下一次?
秦雨也看到了秦柯的眼神,可她的眼中卻充滿了無奈。
她也想像一個女強人一樣,讓穀天明淨身出戶,然後一個人把孩子養大。
但如果真的這麼做,孩子缺少的父愛誰來彌補?父親的臉麵又該放在何處?
穀天明下意識的看了安康一眼,像是在誇讚安康料事如神。
舉起三根手指,穀天明對燈發誓:“老婆,我如果再有下一次,燈滅我滅!”
這樣的誓言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不管說的咱怎麼認真,也無法對人起到真正的約束。
可秦雨又能怎麼樣呢?
秦雨是理智的,知道離婚不是一個好的主意,更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選擇。
但秦雨的理智還是來的遲了一些,如果在酒店的時候恢複理智,就不該讓秦柯和安康跟著來到家裡,看到她不得已的妥協。
因為當著秦柯的麵,隻會讓她更加尷尬。
沉默半晌,秦雨終於難為情的看向秦柯:“你和安康先回家吧,我自己處理。”
秦柯一臉不解,不放心的往秦雨身邊湊了湊:“姐,我不走,我不放心!”
秦雨隻能看向安康,一雙眼睛裡寫著兩個字:無奈。
安康知道秦雨的尷尬,於是便主動上前:“秦柯,聽話,咱們先走吧,她自己能處理好。”
秦柯看看安康,再看看秦雨,似乎隻有她一個人不明白為什麼。
秦雨保持著最後的尊嚴,起身的同時對穀天明訓斥道:“在這裡跪著,等我回來再說!”
親自送安康和秦柯下樓,秦雨還不忘叮囑道:“這件事彆和爸說。”
秦柯萬分疑惑,想要開口質問,卻被身旁的安康碰了一下,隻能作罷。
送彆秦柯和安康,秦雨也在轉身之後才流下眼淚。
她的心中全是後悔,但不知是後悔當初選擇了穀天明,還是後悔今天在酒店的所作所為。
或許裝作不知情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坐在安康的車上,秦柯也終於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姐為什麼要原諒他?”
安康歎息一聲,也隻能把猜測秦雨的心中所想告知秦柯。
聽完安康的解釋,秦柯思緒萬千。
或許在真正步入婚姻殿堂之後,愛情就是世界上最奢侈的東西了。
努力讓自己不再多想,秦柯試圖開個玩笑:“安康,你以後也會出軌嗎?”
說出這句話,幾乎就代表她已經徹底的放下昨晚的事情,也算是主動提出和安康在一起了。
畢竟這種話隻有愛人之間才會問的出來,彆人誰會關心你是否出軌?
安康明白秦柯的暗示,更明白她委婉的表達方式。
隻是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擔的起這份責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更深的傷害秦柯。
思來想去,安康也回應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可能會吧。”
秦柯的心裡一陣失落,可表麵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哼,原來你是這種人。”
安康看出了秦柯的失落,笑著安撫道:“如果我和彆人結婚的話,當我麵對你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出軌~”
安康的話說的很藝術,既回應了秦柯的問題,又沒有做出任何的保證。
把主要人物轉換,既讓秦柯覺得自己會讓安康心動,也不會覺得被出軌的那個人是自己。
因為人在麵對不好的事情時,總是會避免帶入自己。
隻有那些幸福畫麵,才會忍不住把自己帶入進去。
秦柯不再追問,也不提二人之間的關係,還是保持著原有的態度,喃喃說道:“我馬上就調到市醫院工作了,以後我們就能經常見麵了。”
一句話,代表了這段關係的繼續,也代表了她的主動。
安康心中思緒萬千。
這麼多年,似乎是第一次不清楚自己的心裡到底想要什麼。
長長的“嗯”了一聲,安康放下一切,轉移話題:“我們去買菜吧,晚上在你家蹭飯。”
與此同時,秦宏揚的家裡也史無前例的來了一位大領導。
正是東林市的三把手,市委專職副書記,呂陽!
呂陽知道程寬肯定還有動作,所以他也沒打算停手。
秦宏揚詫異的看著呂陽,足足兩秒鐘後才掛上一副笑臉,側過身:“呂書記,你怎麼來了?”
呂陽毫不客氣的進門,同時笑著反問:“怎麼?不希望我來?”
秦宏揚聽說了南塔鎮的事,也大概能猜到呂陽為什麼會放下身段主動來到自己的家裡,但還是裝作毫不知情,打了個哈哈:“該不會是我的酒香飄出去了吧?”
不是工作時間,不是工作場合,秦宏揚自然要表現的隨意一點。
如果太過謹慎,反倒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呂陽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也笑著回應:“你還真是說對了,我今天從這裡路過啊,就是聞到了一陣酒香,看來今天還真是要在你家蹭你的酒喝了~”
秦宏揚連連點頭:“從你離開政法委之後,好像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機會一起喝酒了,今天一定要多喝點。”
呂陽點了點頭,感慨一聲:“是啊,我時常回想,我離開政法委之前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放在了檢察長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