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天明已經快要被忽悠瘸了,一時間甚至已經難以分辨誰說的是實話。
可穀天明雖然搞不清狀況,但他也並不傻,也知道自己和安康才是利益共同體,他們兩個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思來想去,穀天明也把不該有的想法拋到腦後,反問道:“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之所以要否認沈萬全的話,就是要提醒穀天明站穩立場,讓他相信自己,才能讓他聽話。
穀天明有了這個態度,安康才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那個女人你還能聯係上嗎?”
穀天明茫然的點了點頭,又不耐煩的反問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安康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說道:“治安隊長是我的人,你犯的那點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了!”
聽到這裡,穀天明眼前一亮,試探著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什麼都不說,就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安康點了點頭,害怕穀天明再把事情搞砸,又囑咐道:“你最好儘快聯係她串通口供,這樣才穩妥一點,比如說你們兩個就是坐在一起看電影,什麼都沒乾,也沒有金錢交易~”
穀天明心領神會,也如釋重負。
即便他已經對沈萬全發出威脅,但還是心裡沒底。
但安康的話終於讓他的心裡有了底氣。
隻要警方手上沒有證據,就算沈萬全再想針對他,也隻能徒勞無功。
徹底放鬆下來,穀天明也拿起筷子跟著安康一起吃飯,隻是還沒等他動筷子,就接到了電話傳喚。
果然,他對沈萬全的威脅沒能起到半點作用。
到最後還是要靠安康才能解決問題!
急急忙忙給那個女孩打了電話,和對方說明了情況之後,穀天明也對沈萬全充滿了仇恨。
思索片刻後,便把沈萬全如何找人幫忙減刑的事情說了出來。
很明顯,穀天明還是心裡氣不過,打算讓安康幫忙展開報複。
雖然他能力有限,處處受製於人,但安康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有仇必報的人。
可本以為安康會果斷答應下來,沒想到他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想對付他,不需要任何把柄。”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安康就已經有了報複沈萬全的打算。
但之所以還是拒絕,就是因為他不需要真的把這件事搬到台麵上。
有些東西,用來威脅遠比直接使用效果更好。
吃完飯,穀天明渾身輕鬆的跟著安康回到了局裡。
門前,假意投誠的萬闖正和沈萬全在一起抽煙,像是在刻意等著穀天明來投案。
本以為穀天明會對自己懷恨在心,可沈萬全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釋然的笑容。
在看看安康也是一臉的輕鬆,沈萬全也一頭霧水。
難道他們兩個到現在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嗎?
或者他們已經想到什麼應對的方法了?
沈萬全怎麼都想不明白,隻能對一旁的萬闖囑咐道:“這個案子很重要,你親自跟一下。”
沈萬全的本意就是嘲笑安康,讓安康看著自己的人已經站到了他的身旁。
可安康卻並沒有理會,隻是看了萬闖一眼,用眼神交流一下,一句話都沒說。
而安康為了避嫌,也直接停在大門外,看都不看沈萬全一眼,默默點燃一根香煙。
沈萬全湊到身旁,笑道:“安康,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到現在還能沉得住氣。”
安康翻起眼皮,瞥了沈萬全一眼:“我為什麼要沉不住氣?”
“看來你可能不太了解情況,我可以給你科普一下。”沈萬全笑嗬嗬的說道:“你私自放人,往小了說,是屬於違紀行為,要是往大了說,那可就是違法犯罪,是嚴重的瀆職~”
安康挑釁般把煙霧吐到沈萬全的臉上:“所以呢?”
沈萬全不知道安康為什麼能如此淡定,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所以,你不但要麵臨撤職,甚至還要脫了這身警服!”
沒想到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安康依然不為所動,反而泰然自若的說道:“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就不進去了,就站在這,等你來脫我的警服。”
沈萬全不知道安康是從哪裡來的自信,但他還是相信,在這種情況下,安康已經和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彆了。
即便他是喬梁的人又怎麼樣?
即便他為錢國強辦過事又能怎麼樣?
隻要自己成功拿捏安康的把柄,這一件事就足以讓安康脫下警服!
不想再和安康浪費時間,沈萬全直接轉過身:“那你就在這好好等著,祝你好運~”
安康甚至連看都沒再看沈萬全一眼。
現在的他,隻需要靜靜的等待。
等穀天明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裡,就是他展開反擊的時候!
愜意的靠在牆邊,安康隻覺得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藍,讓人心曠神怡。
可就在安康緩緩閉上雙眼享受陽光的時候,身邊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急切的聲音:“警察同誌,我要報案!”
“報案往裡走。”安康睜開雙眼,朝著裡麵指了指:“進門後左轉,然後”
話說到一半,安康突然停了下來。
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年輕人,試探著問道:“你是狗剩?”
對方這才仔仔細細的看向安康,滿臉驚訝:“大牛?你怎麼在這?”
對著安康的警服愣了愣神:“你現在是警察?”
安康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狗剩也是大河村的人,大名叫劉思偉。
隻是他從小學習就不好,早早的就輟學,跟著父母進城打工了。
而等到爺爺去世以後,一家子更是直接留在市裡,已經有許多年沒回鄉下了。
聽到安康關心的詢問,劉思偉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報警的:“你在就太好了,我要報案!我女朋友不對,是我前女友涉嫌賣淫,給人家當什麼轉運珠,你們把她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