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平不知道安康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此時也隻能連連點頭:“對,采石場發生了鬥毆事件”
“你怎麼不早說?還不快去!”
安康突然嚴肅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成平真的什麼都沒說過。
李成平一臉委屈,卻也隻能帶著早就叫來的人,跟著安康一起前往采石場。
采石場,一排貨車的玻璃幾乎被砸了個乾乾淨淨,各類設備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砸。
好在工地的保安和工人都不是吃素的,於偉祥也隻是被石頭砸了一下,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不顧形象的坐在門前,報警之後遲遲看不到出警,於偉祥也猜到了大概的情況。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對方沒有四處搜查,沒有把他的貨找出來。
良久,兩台警車終於停在了他的麵前。
安康一下車就對李成平嗬斥道:“我就說讓你們開快一點,你看,於總傷的多嚴重啊!”
明明是安康故意拖延,結果倒成了他的不是。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李成平啞巴吃黃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隻能關切的看著於偉祥被石頭砸了的腦袋,看著頭上的大包,問道:“剛才是你報的警嗎?”
不等於偉祥回應,安康就快步上前,直接蹲在於偉祥麵前:“於總,你這是怎麼?告訴我,誰乾的!”
於偉祥有苦難言。
剛覺得安康對他沒有任何懷疑,還沒等出貨,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本來他還覺得徐北和喬明傑會顧忌身份,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多了。
安康作為一個副局長,能夠在這個時候親自前來,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可既然已經報了警,就要說明情況:“剛才有一群人來,直接衝破大門,二話不說就打砸我的車和機器,很多員工都受傷了”
安康故作憂愁的咋舌道:“看來這些人已經跑了,還是我們來的太晚了啊”
“於總放心,我會親自跟蹤這件事,一定還於總一個公道!”
安康說的認認真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要這樣做。
還不等於偉祥再次開口,安康又突然問道:“對了,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啊?”
這樣明目張膽的轉移話題,就是說明了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可能真的把這個案子放在心上。
同時也是在勸於偉祥妥協。
安康覺得於偉祥是個好人,是個好老板,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不考慮徐北的因素,他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前程來替於偉祥伸冤。
而於偉祥也看出了安康的態度,便苦笑著說道:“我老婆孩子都在國外,就剩我一個人,不願意來回跑,乾脆就住在這裡了。”
直接回應安康的問題,於偉祥也是默認會把這件事放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安康滿意的點了點頭,安排李成平去了解情況,然後又旁若無人的對於偉祥說道:“於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根本幫不了你。”
於偉祥愣了一下,沒想到安康會這麼直接。
而安康也是滿臉嚴肅,長歎一聲,繼續說道:“唉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不就是借條路嗎?你到底糾結什麼呢?”
此時的於偉祥十分後悔。
但他後悔的並不是沒有借路,而是沒有提前安排好足夠的人手!
早知道對方會玩這一手,他就應該多調些人過來,讓徐北的人有來無回!
於偉祥也歎了口氣,但卻沒有絲毫膽怯,而是同樣嚴肅的說道:“安局,你告訴他們,這條路我不會讓出來,以前不讓,現在就更不會讓!”
此話一出,安康也直接愣住了。
看於偉祥平時慈眉善目,沒想到竟然是個軟硬不吃的家夥!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竟然還不服軟。
如果換做彆人,安康或許會直接起身離開,不再多說一句廢話。
畢竟徐北已經說的明明白白,如果於偉祥不讓路,就要打到他讓路為止。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吃虧的隻能是於偉祥。
可安康對於偉祥的印象始終不錯,便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於總,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換做是我,肯定也會不服氣,我能幫你也一定會幫,但咱們胳膊還是擰不過大腿的,你還是彆較真了”
於偉祥抬起頭,看了安康一眼,露出微笑:“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姓於的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我的生意合理合法,不怕查。要說打,在我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也不會怕他!”
說到這裡,於偉祥直接站了起來:“麻煩安局幫我傳個話,隻要我的采石場還在一天,他們就彆想走這條路!”
這樣的狀態,讓安康也不得不佩服。
一個人的骨頭怎麼能這麼硬?
於偉祥越是這樣,安康就越覺得他行得正,坐得直,沒有一點見不得光。
看到於偉祥這樣的狀態,安康也難免有些心軟,有些為難,甚至想去勸徐北不要再用這樣的手段。
可一旦繞路,就要產生極高的費用,就算徐北願意聽自己的,錢國強也不可能同意啊!
在同情於偉祥的情況下,安康還是選擇上前勸說:“於總,要不這樣,你看看要多少錢才能同意,我去幫你談,如何?”
這已經是安康唯一能幫他的了,偏偏於偉祥也要一條路走到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我隻在乎錢,就不會搞什麼慈善。不管他們能出多少,我都不會同意!”
“還是那句話,隻要我還在,他們就彆想走這條路!”
於偉祥說著就轉身離開,甚至連安康的麵子也不給了,把安康留在原地唉聲歎氣。
看到於偉祥離開,李成平也連忙跑了過來:“安局,是不是要讓於總配合做個筆錄?”
“做個屁!”
安康和於偉祥都心知肚明,今天的鬥毆事件不會有任何結果,所以也都會心照不宣。
李成平委屈巴巴的癟了癟嘴,也明白了安康的意思,試探著問道:“那我征求一下於總的意見,隨便找兩個人,就當是兩個人小打小鬨?”
安康點了點頭,也不再為難李成平,語氣也緩和了許多:“這件事影響很大,彆參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