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這些人而言,安康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而錢國強之所以要問出這個問題,也是在對安康進行考驗,以此來判斷安康能不能堪當大用,能不能成為徐北夫妻發展道路上的助力。
可錢國強的問題問的含糊其辭,讓安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問題看似在問安康會看好哪一位領導,會選擇站在哪一位領導的隊伍中。
但實際上安康麵臨的卻不是這個選擇。
思來想去,安康淡淡一笑:“小時候家裡種地,鎮上有三家賣種子的,我爸每年都要糾結,不知道買誰家的種子才好後來我爸想明白了,種子他看不懂,但是他能看出誰家的糧食產量高。”
“他發現村裡有一家人每年的產量都很好,然後就每年都跟著這家人買種子,從那年開始,我爸再也沒有為這件事發愁,每年的糧食也都不差~”
安康的比喻讓錢國強也覺得有趣。
很顯然,安康現在就站在了父親的角度。
而那個會買種子的人,就是喬梁!
他隻要跟著喬梁“買種子”,就肯定差不了。
安康不能說自己會跟隨喬梁的步伐,因為即便錢國強心知肚明,也會讓他覺得不滿。
畢竟錢國強到現在都是市委書記,安康卻總要跟著一個組織部長,難免有些目中無人意思。
這樣比喻,既能讓錢國強明白安康的意思,也不至於讓他生氣。
果然如安康所料,錢國強聽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笑著指了指安康:“你這小子,倒是會借勢而為,不過你也不能把自己的‘收成’全都交到彆人手上,還是要有自己的主見。”
安康連連點頭:“領導說的是。”
和安康聊的很滿意,錢國強緩緩起身,最後叮囑道:“采石場的事還是要儘快,以免夜長夢多,你去忙吧。”
有了這個案子,即使錢國強現在就調走,問題也不是很大。
但如果錢國強還在,就可以直接讓徐北把采石場據為己有,從根本上解決這個麻煩。
轉眼間又過了兩天,孟慶龍的人一直緊緊地盯著李東,卻發現從那天過後,李東竟然一次都沒有去過采石場,而采石場那邊也在停工,一切風平浪靜。
而安康也知道這件事急不得,更不能急著催促孟慶龍。
如果錢國強著急,他也隻能幫孟慶龍搪塞。
至於東林市未來的格局安康自認為和他的關係不大。
畢竟他隻是一個小角色,還不足以造成多大的影響。
隻要老老實實的跟著喬梁的腳步指哪打哪,就能不斷進步。
可就在安康覺得一切順遂的時候,白小梅卻直接來了單位,來了安康的辦公室。
安康錯愕的看著白小梅:“你怎麼來了?”
平日裡就算兩人相約,也都是提前電話聯係。
畢竟白小梅平時很忙,安康也經常不在單位。
可今天白小梅突然前來,讓安康隱約覺得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白小梅開門見山:“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被呂四海強了的女孩子?”
“當然記得。”安康脫口而出。
之前利用這件事解決了南塔鎮棚改的問題,讓白氏集團順利完成項目,也讓程寬贏了呂陽。
後來自己又鋌而走險,利用這件事反製呂陽,徹底撕破臉。
這種大事,安康怎麼能忘?
白小梅表情嚴肅:“這個人現在和呂四海結婚了!”
“什麼?!”安康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女的瘋了?這和認賊作父有什麼區彆?!”
安康怎麼都無法想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
按道理來說,她應該對呂四海恨之入骨,殺了他都不解恨,怎麼可能嫁給他?
白小梅長歎一聲:“我現在已經聯係不上她了,聽她的朋友說,呂四海給了她很多,可能她也是想開了吧”
安康釋然的歎息一聲。
說來也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把仇恨刻進骨子裡。
在有些人看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不可挽回,不如就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補償。
白小梅頓了頓,又提醒道:“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倒是不大,但是我擔心會對你有影響,就專程過來告訴你一下。”
安康眉頭緊皺,若有所思的不斷點頭。
正如白小梅所說,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確實很大!
因為安康自以為能利用這件事拿捏呂陽,早已經和這位副書記撕破臉了。
如今手上沒有了對方的軟肋,而呂陽又是高高在上的副書記,肯定會找安康的麻煩,秋後算賬!
況且現在正是錢國強要調走的時候,呂陽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招,也是為了徹底解決後顧之憂。
這也代表呂陽不再安分,也想在錢國強走後爭權奪利!
本以為這些領導的事情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隻要跟緊喬梁的腳步就可以了。
可現在看來,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不過事已至此,安康再想太多也沒什麼用,隻能是兵來將擋,見招拆招。
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安康反問道:“你來找我,不會就隻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吧?”
白小梅翻了個白眼:“我最近很忙,沒彆的心情,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找你吧。”
這是白小梅第一次在安康麵前表現出這副樣子。
換在平時,今天肯定又要到淩晨才睡。
看著白小梅狀態不對,安康也不免擔心的問道:“遇到什麼麻煩了?我能幫上忙嗎?”
白小梅搖了搖頭:“集團的資金出了點問題,這幾天都在和我爸搞錢過橋。”
提到錢的事,安康還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隻能尷尬的笑了笑:“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彆忘了找我。”
白小梅一步上前,挑起安康的下巴:“放心,需要你的時候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