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蘊澤沉默了，表情很複雜。
想象中的論道場景完全沒有，李燦稍微運用一點專業知識，就已然是混子不能承受之重。
至於水平
這教學的前後對比早就說明了一切！
李燦甚至不是聲樂專業，隻是對此了解，便能達到這樣的水準，相比之下，這個“留學生”簡直可笑至極。
“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結了工資趕緊滾，然後，準備打官司吧！”
王永昌目光中滿是暴怒。
結工資，是勞動法。
官司該打還得打。
雖然練習生的實力很一般，但不代表真的可以腦子空空的上台。
練習生自己菜那是個人的事，可明明能行，卻被混日子的老師耽誤
這種重大事故，一旦問責，就連王永昌自己都跑不掉！
打官司？
唐誌文的臉色瞬間唰白！
拿到幾萬工資結算，反過來就要賠償公司損失？
星美這邊的事如果暴露，那自己豈不是會被行業封殺？
恐懼之下，唐誌文看了一眼在旁冷笑的李燦，馬上便意識到問題所在，當即，恐懼便被壓縮成了怒意。
當即雙眼通紅，歇斯底裡的奔著李燦衝了過去。
“李燦！你砸人飯碗！”
“我特麼砸的就是你的飯碗！”
李燦可一點都不慣著，眼見著唐誌文衝了過來，炫起一個大飛腳便直接將唐誌文踹滾兩圈。
事情發生的太快，王永昌甚至來不及由憤怒轉化成驚恐，便愕然怔住。
“但凡你專業技能合格，我都懶得管你文憑的事情，但你不合格，混就算了，還誤人子弟！”
“你甚至耽誤了人家一輩子！”
李燦不屑的撇撇嘴。
“你的飯碗是飯碗，彆人的飯碗不是飯碗？你拿這種方式搶了本該有能力的人的飯碗，你怎麼還有臉委屈上了？！”
懶的再多廢話哪怕一句。
轉過身，拍了拍王永昌的肩膀，便帶著王蘊澤徑直離去。
事實上，絕對音感的阻礙並不至於鎖死音樂之路。
但非常需要注意教育的方式與嚴謹性，令其思維集中，降低來自絕對音高的乾擾，適應首調音樂。
可惜，王蘊澤在這種無能的老師教育下，固定調思維已經根深蒂固，雖然不是不能改，但真的會麻煩許多許多。
看著李燦和王蘊澤離開的背影，王永昌的火氣也沒一開始那麼大了。
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蜷縮在地的唐誌文，直到看起來似乎沒受什麼傷，這才鬆了口氣，慶幸燦哥收力，腳下留人。
旋即便是忍不住腹誹起來。
乖乖，這個大飛腳真帥，不愧是北腿傳人。
“行了，散了散了！”
動靜不小，門外吸引了一些圍觀的員工。
王永昌便趕快處理起後續的事宜。
隻是，沒人看到。
被踹出公司的唐誌文望著星美的log招牌，攥緊了拳頭，鐵青的臉上透露出一股陰狠。
帶了這麼長時間的練習生，唐誌文手握不少影像資料。
雖然沒有王蘊澤的，但其他人的還真不少，包括一些不太健康，針對女練習生的東西。
“行，星美，既然你不仁，那就彆怪我不義！”
“李燦，你不是想推練習生嗎？我讓你一個推一個死一個！”
當然，唐誌文雖然怒火中燒，卻也不算完全失去理智。
現在情況下，彆說報複了，自身都難保。
唯一的選擇就隻有去找公司對家碰碰運氣！
“得去藝嘉！我對藝嘉有價值！”
工作室中，李燦寬慰起王蘊澤。
“行了，你也不用擔心，方法還是有的，隻不過，你需要麵臨取舍了。”
輕拍王蘊澤的肩膀，李燦的聲音很是溫和。
“取舍？”
“嗯。”
迎著王蘊澤略帶希望而又有些忐忑的眸子，李燦坦然的點了點頭，也不藏著掖著，當即開口道。
“一，走音樂這條路，花大時間與強訓練去重新糾到正軌上，克服絕對音感的乾擾，需要很長時間，畢竟，你年齡大了，固定調思維也根深蒂固，能糾正，但必然艱難，這條路，會嚴重乾擾，甚至需要你放棄掉偶像事業。”
“二。”
李燦稍微頓了頓，看向王蘊澤的目光中不帶任何引導，似乎單純就是想讓王蘊澤自己選。
“徹底切斷音樂這條路的可能性與發展，繼續做偶像，音樂上以固定調思維麵對一切，這將會讓你完全喪失對調性調式的認知與感知，想要不跑調，不翻車，還得忘掉你的音樂常識與知識，並且進行更大強度的訓練。”
“”
這樣的選擇丟出來，縱使是李燦和溫妮都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對於人們來說，無論是否能做到一定高度，但起碼是有可能性的，可能就代表希望。
這種完全放棄掉一種自身的可能性，隻能選擇一條路的情況，對任何人來說都很殘酷。
“我選好了，燦哥。”
王蘊澤似乎是因為今天的打擊太大，反而是輕輕一笑。
回答的很快，很果斷。
也很釋然。
“以前我也總覺得我學音樂會相當快，天賦高，但今天，失落過後，卻好像卸下擔子一般輕鬆。”
“我選偶像！”
“為什麼？”
在李燦和溫妮有些好奇的目光中，王蘊澤僵硬的表情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輕鬆釋然。
“如果繼續學音樂的話，世界上並不會多一個大師。”
“可如果走偶像這條路，卻很可能有出頭之日。”
“況且，燦哥，你不是也跟我講過關於偶像對青少年的引導作用嗎？我覺得在這條路上我能找到自己做藝人的意義。”
說到這裡，王蘊澤的微笑更加自然。
“我想像燦哥你說的那樣，當一名能夠成為榜樣的偶像。”
看到這清澈中帶點愚蠢的笑容，李燦點點頭。
這孩子還沒有完全被娛樂圈大染缸所汙染，正是進行正確價值觀塑造與引導的時候。
“行，那接下來，我來帶你！”
“好！”
李燦也不猶豫。
便直接開始安排計劃。
自以為有天賦，又發現是桎梏，大起大落，似乎讓王蘊澤成熟了不少。
起碼，從心態上，似乎有了很大的轉變。
李燦很快進行了針對性的安排。
放棄掉音樂的一切內容，死記硬背歌曲中的固定音高。
後果便是，王蘊澤永遠無法升key或者降key唱歌，但隻要不變key，加倍記憶的情況下，王蘊澤的舞台表現會變的非常穩。
塞翁失馬。
“那燦哥，我該怎麼忘掉音樂的一切？”
“這個簡單，隻需要給你準備一首違反音樂常理，混淆音樂審美，完全攪拌腦漿的歌曲就行了。”
李燦歎了口氣，隻感覺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圓。
那個曲子，終究還是要出現了。
並且，是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出場。
看著燦哥有些奇怪的表情，王蘊澤如見大恐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要糟。
“什麼歌？”
“《隻因你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