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這可不是小事兒,你能不能行。”
張小敬湊到陳安身旁小心翼翼地嘀咕道。
這次就連趙青山都沒話可說了,要知道獨自一人麵對三名草原騎兵。
可以說將困難度直接拉滿!
陳安沒理會那些聒噪,隻是緩緩拔出橫刀。
刀鋒劃過鞘口的瞬間,三道黑影已從校場東側策馬衝出。
馬蹄揚起的煙塵裡,三柄彎刀閃著淬毒的綠光。
所有人都替陳安捏了一把汗,吳二狗更是緊閉雙眼開始祈禱。
“小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趙青山的親兵在台下起哄:
“三個打一個,要是被踩斷了腿,可沒人給你治!”
騎戰和步戰有所區彆。
戰馬衝擊需要極大的把控力!
“駕!”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之中,陳安勒馬前衝。
紅纓槍尖緩緩上抬,鋒芒畢露!
馬蹄聲音由遠及近,隻是片刻的功夫。
所有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草原騎兵高舉彎刀,俯身橫砍。
三人相互配合,一上一下,堵住陳安所有退路。
陳安動了。
隻見他槍尖兒一挑,在掌心旋轉一圈。
左臂突出,肌肉緊繃。
長槍在空中筆直劃過,正中一名草原騎兵胸口。
血花飛濺,一匹戰馬嘶鳴地將草原騎兵甩飛了出去。
陳安用力脫手,隨後一個翻身大跳,棄馬大跳!
一手勒住一人,甩出匕首,紮死一人。
塵土漸平,戰場上的景象很快也終於清晰浮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三名草原斥候被一擊必殺!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數息之間。
陳安以一人之力,單挑三名草原斥候,還上演了一出絕殺。
校場死一般寂靜,隻有風吹過旗幟的獵獵聲。
趙青山臉上的冷笑僵住,武平手裡的茶碗“哐當”掉在地上,連一直垂著眼的吳二狗都張大了嘴巴。
“這…這是人能有的身手?”有人顫聲呢喃。
陳安甩了甩刀上的血,目光掃過眾人:“現在,軍功該歸誰?”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勇猛之人,如同一頭無敵的猛獸,將敵人輕易屠戮。
喬大方站在一旁,眼中滿是驚喜與讚賞。
他之前就看好陳安,如今見他這般神勇,更是覺得自己眼光沒錯。
“這這怎麼可能!”趙青山瞳孔驟縮,嘴巴長的甚至能夠吞下鵝蛋。
“這怎麼不可能!”喬大方則是一臉笑意,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喬大方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大步流星走到陳安麵前,重重拍著他的肩膀:“好小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斥候營的人了!”
他轉頭瞪向趙青山:“趙校尉,剛才的賭約還算數嗎?”
趙青山臉色鐵青,卻隻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算這小子狠!”
與此同時,陳安也正好回過神來看向趙青山。
那種氣勢上的碾壓徹徹底底!
“好!”
軍營之中迸發出喧囂的熱鬨。
武平也是恨鐵不成鋼地掃了一眼趙青山,隻留下了一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趙校尉,按照約定,人我斥候營就帶走了。”
一臉吃癟的趙青山也隻是咬牙切齒留下一句:“好小子!咱們走著瞧!”
從中軍大營出來之後,張小敬和吳二狗的笑聲很合時宜地響了出來。
喬大方策馬而過,居高臨下地對著陳安說道:“一個小時之後,斥候營來見我。”
陳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張小敬阻攔住。
“兄弟,去吧。斥候營那地方適合你。”
“就是,有時間常回來看看就行。”
吳二狗也嘿嘿一笑:“你不是要成為大將軍嗎,子鼠哨隻是你的第一站。”
虎陽關,斥候營。
“卑職新任斥候陳安拜見喬校尉。”
陳安畢恭畢敬站在喬大方麵前述職道。
“嗯,這身斥候服倒是和你很貼身。”
喬大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安道:
“按照你的軍功本應該提調標長,可是都尉下了軍令,功過相抵。”
“那你就在我營下先屈尊當一個小兵吧。”
“不過我相信你早晚能穿上我斥候營的鎧甲。”
“多謝喬校尉提攜。”陳安回答道。
喬大方忽然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問道:“如果叫你去調查軍中貪腐一事,你可有膽量?”
陳安心頭一顫,沒想到剛讓自己上崗就要查這麼大的事兒。
“隻是不知道喬校尉您指的是什麼事兒?”
喬大方的眼神驟然深邃:“明知故問,當然是今日你我已經探討過的事情了。”
眼見陳安默不作聲,喬大方則開門見山:“實不相瞞,這件事情我已經觀察許久了。”
“最近軍營之中糧草軍需物資數次被掠,我懷疑是有人暗通款曲。”
“為什麼會選擇我?”陳安反問道。
喬大方也不遮掩:“斥候營雖然跟我多年,但是我一直都在懷疑在其之中有人和我不是一條心。”
“而且調查這種事兒,需要一個新人暗中調查,才不會被人欺瞞。”
“最重要的是,我懷疑其中一個關鍵人物正是趙青山,而你剛從他手中九死一生。”
陳安苦笑道:“我以為你調我來,是為了讓我衝鋒陷陣。”
“斥候營的每個人都是全才,況且這種事兒也很重要。”
“範大帥就曾說過,糧草為先的話。”
“我喬大方入伍多年,兵書軍策讀過千篇,卻也隻崇拜範大帥一人。”
“所以雖然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但是為了我北涼,我也願意肝腦塗地。”
“其實你懷疑的還有武平,對嗎?”陳安道。
“你怎麼知道?”喬大方也來了一絲好奇。
“要是沒有目標,你說這話的時候應該是疑惑。但是現在你說得很壯烈,在虎陽關中,能夠讓你忌憚的除了武平,恐怕沒有第二個了。”
聽著陳安的分析,喬大方猛地一拍大腿:“好小子,心思縝密,行動力強,是一個當斥候的好苗子!聽你這話,你是願意接手了?”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喬大方隨意地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趙青山誌大才疏,不像是能夠組織起這麼大陣勢的角色。”
“至於武平卻不一樣,這些年多有朝廷信使和他往來,最近更是和兵部的楊主案打得火熱”
“你懷疑!”陳安壓低聲音道:“你懷疑武平背後的人是朝廷?”
喬大方神神秘秘壓低了聲音,並從懷中掏出一則信封:“這是不久之前,我前往草原,在一名草原百夫長手中截下來的。”
陳安大驚,拿起信件匆匆掃了一眼,隨即臉色大變:“這是前往各觀察哨的軍需路線,這可是絕密!”
“沒錯,能夠闡述如此詳細的恐怕也就隻有巡校營。”
喬大方咬牙切齒地咒罵道:“邊郡苦寒,這些家夥還想著做生意的!”
陳安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一抹寒芒:“這樁事我接了,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和你客氣,斥候營中也有不少武平的人,如果我堂而皇之的查,必然會帶人作亂,給草原十八部機會。”
喬大方從懷中掏出一張畫軸緩緩展開:
“此人是草原十八部之一九黎部的百夫長王九陽,我已經接到線報,今夜五時將會前往邊疆,目的不知。”
生怕陳安拒絕,喬大方還不忘提醒道:“事成之後,你就是我斥候營的副標長。”
副標長!平日裡最起碼需要十個軍功才能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