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頓,目光都落在了瘦小的小傅瑜身上。
文月不可置信地捂著胸口,“你,你,你叫我大伯母?”
傅悅蘭不悅地瞪著傅瑜,“誰是周大寶他姐!你不要亂喊,我叫傅悅蘭!”
傅瑜歪著頭不解道:“難道不是嗎?”
文月母女再次被她的話噎到,因為傅瑜說的是事實。
薑沛憋不住笑了,她發現小瑜和大兒子還挺像的,都有做黑芝麻湯圓的潛質。
她彎下腰抱起傅瑜,“走吧,小瑜,我們回家,彆理某些聽不懂人話的人。”
文月母女氣得眼都紅了,連百貨大樓都不想逛了,氣衝衝地回家。
等到了晚上,氣不過的文月母女和傅衛華父子三人告狀,獲得父子三人的安慰後才稍稍消氣。
睡前,傅衛華想起之前讓文月給傅瑜收拾的衣服,道:“上次你不會是收拾了幾件蘭蘭的衣服要去送給招娣嗎?”
文月蓋被子的手一僵,她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送什麼送!你忘了我今晚說的嗎?人家根本就不認我們這對爸媽,送過去有意思嗎?!”
傅衛華:“傻媳婦!我讓你送衣服是為了討招娣的喜歡嗎?我是為了老爺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在大院老爺子對我們放棄招娣的事很不滿,要不然怎麼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找我要錢要吃的,他那裡能缺這些嗎?無非就是通過這事來警告我們呢!
你明天就把衣服帶過去給那孩子,讓老爺子看到我們不是無情,隻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難以割舍!”
“可我今天才被薑沛他們羞辱了一番,你就要我明天找上門去送衣服,你有沒有顧及到我的感受?!”
“那就過兩天去,不過你要真不想去那就不去,但老爺子那邊的人脈你就彆想了。”
文月聽到這立即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我過兩天就去行了吧!”
說完就背對著傅衛華躺了下來,眼眶泛紅,默默地流淚,等著男人哄她。
可傅衛華白天工作累了,也懶得哄,很快就睡了過去。
*
帽子胡同裡的花草樹木們經過棗樹和海棠樹的宣傳都知道它們胡同裡來了個能和它們交流的小朋友。
這不傅瑜剛吃過早飯還沒得出去玩就被棗樹給叫住了。
棗樹:“小瑜,小瑜。”
傅瑜聽到棗樹的呼喚立馬轉頭去了它身邊,“棗樹哥哥,怎麼了?”
“小瑜,胡同裡那些植物們都知道你能和我們對話,興奮極了,托我問你喜不喜歡聽八卦?我們有可多八卦和你說了,整個胡同所有的八卦,我們都知道。”
傅瑜眼睛一亮,“喜歡呀,我可喜歡聽八卦了,以前在周家村的時候,我就經常聽榕樹爺爺它們和我講八卦。”
小傅瑜在周家村的時候雖然總受凍挨餓,還會被周大牛夫妻打,但村裡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敢對她動手,因為她掌握了全村的八卦。
一開始隔壁的狗蛋瞧她爹不疼娘不愛,還想欺負她,讓她幫他們家割豬草乾活。
後來小傅瑜就在全村囔囔狗蛋什麼時候尿床了,又什麼時候跑去彆人家的茅坑偷看嬸子姐姐們上廁所了?
把狗蛋說得一個月都不敢再出門,一開始狗蛋爸媽還想去教訓小傅瑜,可剛一照麵,小傅瑜就說出他們家的錢藏在哪,還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隱私,狗蛋爸媽嚇得轉頭就跑,還回家把狗蛋打了一頓。
自此,村裡人都知道小傅瑜雖然爹娘不疼,但她有一個靈耳,誰家的事,她都知道。
但也是因為這個,村裡人都不待見小傅瑜。
不過小傅瑜不在乎,每天都高高興興地坐在榕樹下聽著周圍的花草樹木們給她講八卦。
回到現在,棗樹一聽傅瑜喜歡聽八卦也樂了,高興地說起它知道的事,不過棗樹不能移動,知道的基本都是傅家的事。
比如傅衛疆經常幫薑沛端洗腳水幫她洗腳。
再比如傅哲五歲的時候還會尿床,甚至喜歡玩尿濕的沙子,還喜歡用傅衛疆的喝水杯裝他尿濕的杯子。
聽得小傅瑜一愣又一愣,嘴巴都合不攏。
準備出門找小夥伴們玩的傅哲瞧見妹妹在棗樹下發呆,走過去拍了拍傅瑜的肩膀,“妹妹,你在做什麼?”
傅瑜回神看向自己二哥好奇地問道:“二哥,你真的用爸爸的杯子撞你尿濕的泥沙嗎?”
傅哲的臉瞬間爆紅,飛快地上前捂住傅瑜的嘴,不好意思道:“妹妹,你聽誰說的?我,我,我才不會做那些事呢!”
傅瑜:“可棗樹哥哥說它親眼看到了。”
傅哲跺腳,哎呀呀地跑到棗樹下瘋狂捶打,“你胡說!我現在早就不做這些事了!不許在妹妹麵前亂說,你再亂說,我就,我就,我就不讓妹妹給你澆水了!”
棗樹一點感覺都沒有,哈哈大笑。
傅衛疆出來就看見自家二兒子對著棗樹發瘋,疑惑道:“乾什麼呢?”
傅哲聽到爸爸的聲音頓時僵在原地,隨即扭頭求救似的看向妹妹,不要說啊。
傅瑜朝他點點頭,傅哲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手嘿嘿地笑了兩聲,“爸爸,我沒乾什麼,我就是打拳呢。”
“對著樹打拳,你也不怕把你那手給打壞了。”傅衛疆搖搖頭。
傅哲連連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我帶著妹妹出去玩了。”
說完,他就拉著傅瑜出了院子,細細地詢問了傅瑜事情的經過。
聽到傅瑜的話後,他忽然有了一個賺零食的想法。
“妹妹,你能問問昨晚胡同裡哪個小孩尿床了嗎?要是知道昨晚誰尿床了,我們就去威脅他,讓他交出零食,要不然我們就把他尿床的事說出去。”
想到那畫麵,傅哲就開心地嘿嘿笑了出來。
傅瑜擰著眉,還沒來得及反對,傅軒就跟了出來剛好聽到弟弟這不著調的笑聲。
“阿哲,你笑什麼呢?”
傅瑜就把傅哲的計劃告訴了傅軒,傅軒板著臉給了傅哲一個腦瓜崩。
“你這是準備又要讓爸媽上門賠罪啊!小心這次爸爸真把你吊在樹上打!”
傅哲撇嘴,“好吧,那我們還是去找他們玩丟沙包吧。”
傍晚,傅軒兄妹三人玩得一身汗回家,剛回來不久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