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曲半夏使勁倒騰,濺得顧南簫滿臉水花,直到兩人水靈靈的上了岸,才勉強將她放開。
月光撒向顧南簫的肩章,刺眼的亮。
曲半夏表情微滯,低聲呢喃,“兩杠兩星。”
她才想起來,剛剛有人喊他顧團長。
難不成,這人是顧南簫?
記得書裡交代過,他自18歲入伍,僅僅兩年時間裡,戰績赫赫,軍功不斷,被稱作軍區神話。
就連帶領的兵,也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可是個金大腿!
反正回去末世也是危險重重,不如抱緊這個金大腿,尋求出路。
那麼,救命之恩,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曲半夏本就對軍人有天然好感,現下變得更加不鎮定。
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
【顧南簫就是太正直了,才會被顧淮意這種表裡不一的人騙。】
【我得想辦法嫁給他,保護他才行,他要是死了,我的靠山就沒了。】
加上之前那句,顧南簫已經連續聽到三句話。
他十分確定自己不是幻聽。
因為,事不過三。
沒想到這女人主動親他,是為了騙婚?
顧南簫挑眉,上下打量曲半夏,眉眼如畫,櫻唇處的嘴角微翹。
落到胸前雪白時,他臉色瞬變,緊忙扭過頭去,“同誌你快把扣子係好!”
曲半夏低頭,嘴邊微微泛起笑意。
【顧南簫怎麼這麼容易害羞,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欺負他了。】
【我現在可是個傻女,正好利用這點,放開了撒嬌,不信他還能裝矜持。】
未等顧男簫反應,曲半夏忽然哭得梨花帶雨。
“你這個大壞蛋,親了我,就得對我負責!”她瘋癲般地撞向他胸口,使勁捶,“要不然我就不活了!”
哇——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讓顧南簫的眉頭皺得更深,臉色也變得青一塊白一塊的。
這女人還打算演多久?
有完沒完。
顧南簫用力晃了幾下身體,想讓她自己滑下去。
可曲半夏哭得更凶。
她手腳並用掛在顧南簫身上,死活不肯放手。
【顧南簫也太正人君子了,我都這樣了他還無動於衷,怪不得會被她的好妹妹,騙這麼長時間。】
顧淮意的人看到,以為她真跟顧南簫有什麼,都不敢輕舉妄動。
顧南簫胸口劇烈起伏。
他無奈歎氣,想再用些力氣將曲半夏甩下去,卻被抱得更緊。
這姿勢,搞得他像樹袋熊懷裡的那根樹枝,尷尬得想死。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你!”曲半夏不依不饒。
【哎,顧南簫的智商全用在了練兵打仗上,看不出來我才是那個最佳盟友。】
【恩將仇報應該用在你表弟身上,他就是想借著談事的借口,讓你成為這湖裡的浮屍。】
“她怎麼知道顧淮意約了自己?”顧南簫聽到心聲,有些不可思議。
不可能。
顧淮意沒理由殺他,也不敢殺他。
曲半夏見他不吱聲,都不知道該怎麼演了。
隨即低頭,發狠般地用嘴死死咬住銅製徽章,委屈得要命,“不讓我跟著你,我就吞了它。”
兩人之間的距離呼吸可聞。
熱氣不斷噴灑在顧南簫脖頸上,沒來由的躁動,讓他的拳頭攥得更緊,連骨節都在吱吱作響。
“撒嘴!”
“我不撒!除非你答應娶我。”
這女的不知羞嘛!
還真打算賴上自己了。
慌亂間,顧南簫橫眉緊鎖,滿臉不爽地斜睨著李曉聰,“不想腿廢掉,就趕快過來幫忙!”
“哦哦”李曉聰傻愣著點頭,三兩步走上前,並不知從何下手。
彆人追顧團長,都隻敢送完東西,遠遠地看他。
可這女的,敢對他上下其手,尋死覓活的。
嗯,是個狠人!
李曉聰左搖右晃地,半天也沒找到機會把人弄走。
到最後,顧南簫實在忍不了。
也顧不得男女有彆,硬生生將曲半夏從他身上扒拉下去。
計劃失敗。
曲半夏也沒彆的招數,隻能裝暈。
她眼睛半睜半閉,知道自己是被抬著進的家屬院。
顧淮意的人,不敢節外生枝,隻好忙不迭地趕回去報信。
對於顧家的風言風語,傳得極快。
“聽說了嗎?昨天夜裡,顧團長被曲家那個傻閨女纏得走不動道。”東街的李嬸出來買菜,逮到人就開始聊。
“瞎說,明明是顧南簫看了人家身子,不想負責任。”
“顧家高門大戶的,能讓他娶個傻子當媳婦,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嘰嘰喳喳的笑聲不斷,話越傳越難聽。
正巧顧家的勤務員也在。
回去就跟顧南簫的媽媽王雪梅學舌,氣得她飯都沒顧上吃,就往家屬院趕。
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住。
“王所長,您可算來了,昨天南簫帶著手底下的人,折騰到大半夜,搞得我們覺都沒睡好,他真打算跟曲家那傻閨女結婚?”
“就算是不能生,也彆破罐子破摔啊,日子還長,您兒子這麼優秀,說不定哪天就能碰上合適的呢。”
揶揄的眼神,看得王雪梅渾身不自在。
她作為軍區衛生所的所長,一直都是恪儘職守,這些人眼紅自己就罷了,敢說他兒子,絕不能忍。
“我們家的事不勞你操心,你還是先把自己閨女管好,彆有事沒事就往軍區跑,招人眼煩。”王雪梅推開她,就往樓內走,嘴裡還念叨,“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要點臉行嗎?”
“你!”
那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年,顧南簫身邊的狂蜂浪蝶數不勝數,她都看在眼裡。
她兒子就算不能生,也不妨礙招人喜歡。
院裡的人聽到聲音,都出來看熱鬨,對著王雪梅指指點點。
顧家人職位高,軍功顯著,房子也是特批的。
特殊時期,顧南簫會來這邊處理機密事務,獨門獨戶,很安靜。
王雪梅鎖好門。
剛進屋就聞到濃濃的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