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不緊不慢,空青閉門苦修,還要‘教’小雲兒練劍。
小雲兒天生劍骨,天生是為修劍而生的。現在對劍的掌控力不夠需要空青費心。
過年前小雲兒已經完全吸收了那一滴靈茶,再有泡那麼久的藥湯,小雲兒身體裡的雜質去除了九成。
測靈根時還遺憾他沒有仙緣,小雲兒失落了好多天。
她練劍時小雲兒不小心碰到了劍,當時就有了劍鳴,她檢查了半天才確定小雲兒天生劍骨。
幸虧她空間裡有一些師父塞的劍決秘籍,要不然就是小雲兒想練劍也沒辦法。
她的劍法那叫一個差,還隻會一套劍決。當初會練這個劍決純屬為了好看,羨慕小師妹把劍舞成花,她就學了一套好看的劍決。
小雲兒年齡有些大了,身體需要好好打磨,要掌握好那個度,空青雖然知道如何修體但空有理論沒實踐過,就怕一個不小心毀了小雲兒。
為了掌握好這個度,空青是焦頭爛額,頭發都抓掉了幾根。
外麵的事有聞鑫掌握大方向,空青不擔心,聞鑫是他們這些小夥伴裡最聰明的人,最擅長處理這些事。
她現在的任務是幫助小雲兒順利踏上劍修路。
冰雪初融大隊就開始忙下地,糞一擔一擔往地裡挑,地一塊兒一塊兒收拾,整個大隊都處在忙碌的氛圍中。
悠閒的日子總會有意外,這不,來了。
示意小雲兒收起木劍,空青打了個決遮掩住不必要的痕跡,將門鎖悄悄打開。
石頭慌張推開大門跑進來,“姐,姐,兔娃子跟二蛋被人抓走了,我們不敢告訴隊長,怎麼辦?”
空青見他大冷天一臉的汗,推過去一杯熱水,“因為什麼事,你慢慢說,彆擔心,不管什麼事短時間不會有事。”頂多吃點兒苦頭。
淡定的空青給了石頭不少底氣,喝了水從頭說起。
他們幾人是一起去縣城,給幾位老人寄了信後四處轉了轉等車,順便看看沒來過的縣城。
經過巷子看見一男同誌跟一女同誌拉拉扯扯的,關鍵是那個女同誌不願意,二蛋就去幫忙,兩人不知道怎麼說的就打了起來,還沒等我們上前,呼啦啦來了幾個男人二話不說就都綁走了,兔娃子沒來得及跑也被抓了,隻有他們兩個跑回來。
“彆擔心,你先回去吧,他們明天就回來。”
石頭有點不太敢相信,可處於對空青的信任,還是憂心忡忡的離開。
空青鎖了門,帶著小雲兒隱身離開,等找到人時,二蛋掛了點兒彩,兔娃子倒是沒事。
並不見一起被抓的另外兩人。
看了守門的記憶,空青無語,二蛋他們挺倒黴哈,竟然遇上黑吃黑。
就說怎麼關在廢棄的破屋裡,一石子放倒看守的,落在破門前,小雲兒自覺跑進去放兩人出來。
二蛋跟兔娃子高興的跑出來,“姐,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的,那些人呢?是不是被姐打的屁股尿流!”
空青帶著氣憤二人組吃了一頓飯,找個招待所住一晚。晚上帶小雲兒拜訪一圈黑吃黑的一夥人,主要這些人不僅黑吃黑,還搜刮民財,不教育一下怎麼行。
這邊睡的香甜,那邊那夥人們互相攙扶著去了派出所自首,清醒過來後人已經蹲完籬笆送去改造了。
轉眼已到夏天,脫掉棉衣換上粗布短袖,帶著草帽扛著鋤頭給莊稼除草,社員們看著長勢喜人的苗苗個個喜笑顏開。
不求這些糧食像小空青院子裡的高產,有一半就燒高香嘍,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空青後院又種了不同的糧食,黃豆,小米,高粱,蕎麥。就種了四種,再沒彆的。
空青懂得過猶不及,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她要讓這邊糧食高產後慢慢擴散,不著痕跡的往外蔓延。
曆史的進程不要妄想改變,那麼厚重的因果空青可擔負不起,但她能慢慢改變整個大陝北吃不飽的現狀。
很多人提起陝北,第一印象就是那個地方很窮,苦的要命。
住在山上的百姓吃個水都困難,何談洗澡呢。
她的目標是讓陝北人民吃的飽,穿的暖,讓黃土高坡變成綠樹環繞,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好地方。
在國家有需要時,陝北人民不拖後腿,能給國家做貢獻。
等到將來其他地方的人說起大陝北,人人豎起大拇指,感歎那是個讓人向往的好地方。
天天看著大家都沒發現,今年的雙莊大隊綠草如茵,樹木茂盛,一顆顆小樹苗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一天天去打豬草的孩子們道是察覺到了,以前他們一天打的豬草隻夠一天吃,現在打半天豬草就夠一天的量。
剩下的半天一下子就解放了,大隊裡一到下午孩子們瘋跑,上山掏鳥蛋,下水摸魚,哪裡都有他們。
大人們就發現,家裡孩子的衣服破的格外快,隔個幾天就要打個補丁。
一個夏天孩子們衣服不但短了,而且補丁打的太多已經沒辦法再穿了。
本來還打算給下麵的弟弟妹妹們穿,現在,唉!能當個抹布就不錯了!
就連打被子做鞋底都不行!
大嬸子小媳婦兒傍晚坐一起做針線,紛紛念叨家裡的皮猴子們太費衣服,過幾天趕大集得扯布做衣服。
這邊逢五小集,逢十大集,過幾天就是大集了,大家約著一起去趕集采購一些生活必需品。
坐在大樹下家長裡短諞閒傳,已經是村民們難得的悠閒時光了。
長臉嬸子頭都不抬的問身邊的婦女,“狗子他媽,你們狗子了,我今天一下午都沒見我們勝利,又去你家了?”
狗子她媽聲音拉的丈二長,“沒,今天下午都跟著隊長家的兔娃子上山去了,聽說啊,今天山上那閨女帶小子們打獵個了。”
“這些臭小子們不敢跑深山老林了吧?那裡麵可是有狼的。”
“那不會,有那閨女看著了,說是逮兔子去了,今年這野雞兔子亂竄,就是不好逮。”
“艾,今年巧巧(鳥)都特彆多,過個一段時間就能給地裡栽稻草靶子了,要不都讓巧巧吃完了。”
“誰說不是了,今年巧巧(鳥)多,毛戈獵(山老鼠)多,那山上草長的,把路都給埋了!”
大爺大嬸們你一句我一句,嘮嗑嘮的正起勁,突然聽見山頂上娃娃們的驚叫聲。
旱煙抽的巴巴的男人們蹭的一下站起來就往山上跑,兔崽子們可都在山裡。
嬸子們也顧不上做說閒話,一個個伸著脖子往山上看,就怕娃有個什麼。
大人們氣喘籲籲跑上山就見山頂上幾個小的腳邊滿滿的都是野雞野兔,正伸長脖子往對麵山上看。
正拿箭瞄準野豬的空青抬頭往對麵看了一眼,手一鬆箭嗖就射了出去,細細一根木箭狠狠紮進了豬腦袋,紮了個洞穿。
看的身邊幾個青年打冷顫,雖然見過很多次,但每次都讓人膽寒。
山頂上的大人們雖然距離太遠看不見箭,但看那架勢就知道空青做了什麼,野豬就躺地上了。
空青今天本不準備打野豬,可既然人家這麼熱情的撞上來,不吃就有點兒對不起它。
膘肥體壯的大野豬可太稀罕人了,那可都是肉,一群小夥子十分興奮,一點兒也不嫌路遠,抬著大野豬跑的溜快。
路上雜草叢生,之前的路得仔細找才能看見,原路返回太遙遠,隻能就近找了條路。
上山下溝翻了兩座大山才回到這邊山頂,再興奮也受不住,見離的近了紛紛放下野豬大喊爹救命,要累死了!
大人們笑罵兔崽子們不中用,這麼點路到走不動了,還是下地下少了。
有先跑回去的小子通知嬸子大娘們大灶燒起來,晚上準備吃大鍋肉。
自從大鍋飯散了後,這邊的大灶也就每次打了多的野物才開,村裡有個退伍老兵,做的野味那叫個好吃。
明明是一樣的肉,經過人家的手那叫美味,經過他們的手隻能就是個肉。
退毛的退毛,剝皮的剝皮,小孩子到各個小隊叫人吃肉,不一會兒人都擠滿了。
小雲兒憂心道:“姐姐,那肉夠吃?”
二蛋嘴裡咬著狗尾巴草,笑出聲來,“又不是隻吃肉,肉裡倒進去兩筐土豆塊,各種蘑菇白菜粉條燉幾大鍋,”
“餘嬸子帶我媽她們蒸合麵饃饃蒸了好幾趟了,也不是要吃飽,就是都給打打牙祭。真要吃肉吃飽那得多少肉啊,哪裡有夠的。”
小雲兒:“……”
是他的錯,問了個蠢問題。
空氣中彌漫著迷人的香味,大人孩子都在不停的咽口水,等不及的小孩子哇哇的哭,那聲音真是滿溝回聲。
各種聲音交織,聽的空青腦子嗡嗡的。
肉能吃了,總算能消停點兒了。
排了五大長隊打飯,今天上山幫忙,灶上忙活的人排前麵,多打了兩勺子。
體驗了一把大灶飯,那真是記憶點滿滿,空青想她能記一輩子,這麼濃重的煙火氣,她從未感受過。
“姐姐你怎麼不吃了,你吃飽了嗎?”
虎頭虎腦的小豆丁咬著手指頭蹭到空青身邊,對著空青碗裡滿滿的肉塊兒直咽口水,黑豆似的眼睛滿是想吃。
空青看的想笑,這娃是二蛋他姐姐家的孩子,之前跟著二蛋上來她家幾次,看見吃的就走不動路。
夾了兔腿給拿手裡,這才乖乖站一旁啃。
明明他爸爸也在一旁端碗吃飯,他就是要去彆人碗裡要,那是知道他爸再不敢給他吃了。
小孩子晚上吃多了會肚子疼,容易積食。
“空空,上麵來人了,快到大隊村口了。”
聞鑫端著碗蹲在空青旁邊悄悄開口。
空青加快速度幾口吃完,“去叫二蛋,讓他們把人安排好,戲唱起來,裡麵的人不用說,那都是些人精。”
聞鑫應了聲幾口刨完,碗一放就竄了。
空青眼睛幽深,到底還是不放心啊,可真是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