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知影冷靜地看著對手的貪婪被徹底點燃,他們的保證金投入達到了驚人的峰值。
“嘶怎麼這麼難纏,究竟借了多少?”陳銳第一個沉不住氣,他幾乎快要將全部資金投入進去了。
“她追加的越來越少,應該也要到極限了。”趙明哲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單知影指尖微動,又加注了一個看似強弩之末的數字。
林諾提供的資金在她手中如同最精準的砝碼,每一次“追加”都在微妙地試探對手的心理極限。
就在林霖三人認為勝券在握,準備發動最後一擊贏得最終勝利時。
她不再是小額追加,剩餘的資金以一個讓三人不敢相信的數字出現在屏幕上。
轟——!
價格如同被壓抑到極限的彈簧,發生了史詩級的暴力反彈。
“怎怎麼可能?”陳銳跌坐在地上,剛剛還沉浸在勝利的曙光中,下一秒便被這巨額的資金打回黑暗。
怎麼可能?她就算黑市借貸也不可能借到這麼多!
等等白欽南!下午有消息稱白欽南將全部資源移交單知影接管,但這個消息太過離譜,而且白欽南排名並未出現波動,所以除了z班親眼目睹的那些人,沒有人相信。
畢竟這個競賽場上充滿著各種各樣的虛假消息。
陳銳、趙明哲的賬戶首先發出刺耳的警報。
他們的保證金在價格暴漲麵前瞬間灰飛煙滅,他們的資產如同雪崩般歸零。
【係統公告】:賬戶0789(陳銳)、賬戶0821(趙明哲)因穿倉違約,資產清零,強製退賽!
林霖憑借更雄厚的資本勉強支撐,但價格暴漲帶來的浮虧已是天文數字。
他試圖調動其他資產補充保證金,但單知影早已通過精準的市場預判,在他可能調動的路徑上設置了陷阱。
“媽的。”看了眼屏幕上的猩紅數字,他保持最後的理智沒有借貸追加,而是如壯士斷腕般放棄了。
眼睜睜看著係統自動清算,排名從32暴跌至158名,資產僅餘不足300萬。
浴缸水已冰涼。光屏上,她的排名定格在耀眼的【13】,資產總值高達1700萬分。
她指尖輕點,乾淨利落地通過加密的黑市渠道,向林諾指定的匿名賬戶劃轉了700萬分巨款。
隨著資金交割完成,她的排名最終落定在第26名,資產:1000萬分。
【林諾】:乾得不錯。
消息傳來,帶著一絲讚許。
她全程目睹了這場驚心動魄的獵殺,單知影對每一次“追加”時機的精準把握,甚至超出了她最苛刻的預估。
這個女人,絕非池中之物,未來必將成為她最值得警惕的對手之一。
【單知影】:合作愉快。
單知影紅唇微勾,回複簡潔。
然而,她的指尖並未停歇,在確認轉賬完成的瞬間,如同最頂尖的黑客,在尚未完全消散的黑市交易指令流中,極其隱蔽地嵌入了一段獨特而晦澀的代碼。
這段代碼如同一個無形的烙印,悄然滲透進每一筆交易數據深處。
它本身不具破壞力,卻將這次黑市風暴的源頭,隱隱指向林諾提供的那把匿名密鑰。
林諾把她當做刀刃借刀殺人,那未來角色也會在某個時刻互換。
她緩緩從冰涼的水中站起,晶瑩的水珠沿著冷白妖冶的曲線滾落。
隨意裹上一件絲質浴袍,她赤足踩過冰涼的地麵,周身散發著慵懶卻危險的氣息。
另一邊,嵐氏集團頂層。
嵐悉瑾站在巨大的落地幕牆前,俯瞰著腳下璀璨的城市星河。
他手中昂貴的骨瓷咖啡杯微微傾斜,深褐色的液體在杯沿危險地晃動。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光幕前五十名榜單上,那個如同幽靈般驟然躍升至26位的名字——單知影。
“一天之內……從六百開外殺進前三十……”嵐悉瑾低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收緊,杯壁傳來細微的壓力聲響。
這個女人展現出的實力和狠辣,確實遠超預期,有趣得令人心驚。
但是……也到此為止了。嵐家籌謀多年的棋局,絕不允許出現這樣一個無法掌控的、危險的變數。
單家餐廳。
最近一周,單父因b洲全大陸金融會議缺席,單臨川也神龍見首不見尾,偌大的餐廳時常隻餘單知影一人用餐的寂寥。
今夜卻不同。
單臨川已然端坐於主位。
他姿態優雅,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金絲眼鏡後的琥珀色眼眸深邃。
當單知影裹著浴袍,帶著一身水汽慵懶步入餐廳時,他那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視線最終,定格在她紅得有些異樣的唇瓣上。
那嬌嫩欲滴的唇色中,一抹細微卻不容忽視的咬痕清晰可見,不用細想便知道不久前曾經曆過一場何等激烈的纏綿。
“嗬。”單臨川嗤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冰冷的光,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怎麼?是終於想通了,打算放棄那可笑的賭約,用你這副還算不錯的皮囊,去換取最後一段醉生夢死的時光?”
單知影步伐未停,徑自在自己的位置落座。
聞言,她微微挑眉,非但沒有羞惱,反而伸出指尖,極儘妖冶地輕輕撫過自己唇上那處惹眼的痕跡,動作間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魅惑與挑釁。
“我若是放棄了,”她抬眸,迎上單臨川鏡片後冰冷的視線,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對堂哥而言,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麼?單家的一切,不就唾手可得了?”
單臨川盯著她,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浴袍,灼燒她每一寸肌膚。
他壓下翻騰的心緒,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淡漠,卻帶著更深的壓迫感:“莫裡斯學院邀請我下周回校做一場金融投資策略的報告。”
他頓了頓,琥珀色的眸子鎖住單知影,“希望……你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單臨川比單知影年長四歲。當單知影還在初中部被封為莫裡斯學院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時,他也是大學部光芒萬丈的全a優等生。
在她被“穿越者”占據、渾噩度日的那三年,他更是以首席畢業生的身份完美收官。
如今她剛踏入大學部,他已畢業一年。
單知影執起銀匙,慢條斯理地攪動著麵前的湯羹。
堅持?
“承你吉言,堂哥。”她紅唇輕啟,聲音慵懶,卻字字清晰。
晚餐在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與暗流湧動中結束。
單知影優雅地拭了拭嘴角,起身離席。
她沒有再看單臨川一眼,仿佛他隻是餐廳裡一件無關緊要的陳設。
單臨川依舊坐在主位,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沉沉地追隨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抹慵懶而危險的身影消失在餐廳門口。
他指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冰冷的杯沿,琥珀色的眼底,仿佛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