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廠裡傳來了好消息,李建平的副科長競聘通過了。
蔣副科在會上當眾表揚他:“李建平,年輕有為,後勤科有你這樣的骨乾,往後指定大有作為!”
四合院裡,這消息像炸了鍋。
胖嬸子樂得直拍大腿:“建平這小子,真給咱院裡長臉!”
許大茂卻氣得牙癢癢,躲在角落裡盤算著怎麼給李建平使絆子。
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秦淮如又有了新動作。
她讓棒梗帶著一盒點心,直接去了李建平的新房子。
李建平開門一看,棒梗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又出現了。他皺眉道:“棒梗,你又乾啥?”
棒梗把點心盒塞過來,笑道:“建平哥,聽說你當副科長了,恭喜啊!這點心是我媽讓我送來的,給你慶賀慶賀!”
李建平冷笑一聲,沒接點心:“棒梗,回去告訴你媽,彆費心思了。我幫不了你,也不想幫。”
棒梗臉一僵,剛要開口,李建平已經關上門,留他一個人在門口乾瞪眼。
夜深了,李建平站在自家小屋的窗前,看著院裡昏黃的燈光,歎了口氣。
他知道,秦淮如的算盤遠沒打完,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從抽屜裡拿出那塊瑞士手表,輕輕摩挲著,心想:“這四合院,風波不斷,可我李建平,絕不會被拖下水!”
與此同時,傻柱坐在自家屋裡,桌上擺著瓶二鍋頭,眼神複雜,心頭那團亂麻解開半分。
他低頭盯著酒杯,眼神複雜,像是藏了無數心事。杯子裡映出他那張被歲月磨礪的臉,額角的皺紋更深了,嘴角卻掛著一絲自嘲的笑。
“建平這小子,真是出息了……”傻柱低聲嘀咕,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燒下去,胸口卻還是堵得慌。他想起這些年在食堂的苦熬,想起自己月月貼補秦淮如家的傻勁兒,再想想李建平如今在廠裡風生水起的樣子,心頭五味雜陳。
他不是嫉妒,隻是覺得,自己這半輩子,好像活得太窩囊了。
傻柱放下酒杯,起身走到窗前,推開半扇窗戶,夜風涼颼颼地吹進來。他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嫋嫋升起。
他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李建平那句“為自己打算”,這話像根針,紮得他心頭隱隱作痛。
他知道,李建平如今是廠裡的紅人,蔣副科的得力助手,副科長的位子已經穩穩當當。
可自己呢?還是那個在食堂揮鏟子的傻柱,評先進沒評上,獎金沒影兒,連秦淮如那點小心思都看不透。
“建平,哥要是跟你乾,行不行?”
傻柱低聲自語,聲音低得像是怕被誰聽見。
他攥緊拳頭,指關節咯吱作響,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又帶了幾分渴望。他想去找李建平把這話挑明,可一想到兄弟間那道若有若無的隔閡,他又咽了回去。
他怕,怕自己這點心思被李建平看輕,更怕李建平覺得自己是想蹭他的光。
與此同時,四合院的另一頭,許大茂卻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他站在自家屋門口,嘴裡叼著根煙,狠狠吸了兩口,煙頭紅光一閃一閃,映出他那張陰沉得能滴水的臉。
許大茂這幾天睡都睡不好,一閉眼就是李建平在廠裡意氣風發的樣子。
那小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科長,蔣副科逢人就誇,廠裡誰不知道李建平是後勤科的明日之星?可他許大茂呢?在廠裡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個放映員,工資不高不低,風光全靠嘴皮子撐著。
“李建平,你算個什麼東西!”
許大茂咬牙切齒,狠狠把煙頭摔在地上,用腳碾得粉碎。他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抖起來?沒門兒!”
他知道,單憑自己現在的能耐,動不了李建平,可廠裡還有個蔣副科,那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隻要找準機會,挑撥幾句,李建平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第二天一早,許大茂換了身乾淨的中山裝,特意把頭發抹得油光發亮,拎著一瓶好酒,直奔廠裡蔣副科的辦公室。
他敲門進去時,蔣副科正坐在辦公桌後,翻著一堆文件,眉頭緊鎖,像是被什麼事煩著。許大茂堆起一臉笑,點頭哈腰地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蔣科長,忙著呢?我這兒有點好酒,特意給您送來嘗嘗!”
蔣副科抬頭一看,笑了:“喲,大茂,你這小子,啥時候這麼大方了?說吧,有啥事兒?”他接過酒瓶,掂了掂,滿意地點點頭,示意許大茂坐下。
許大茂拉了把椅子,坐得端端正正,臉上卻掛著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他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蔣科長,我這不是為廠裡的事兒操心嘛!您也知道,我跟李建平住一個四合院,那小子的底細,我清楚得很!”
他頓了頓,瞥了眼蔣副科,見他眉頭微挑,立馬接下去,“建平這人,表麵看著老實,可心眼兒多著呢!您說他剛當上副科長,咋就這麼快跟市裡的供貨商搭上線?還簽了長期合同?我聽說,那合同裡頭貓膩不少,怕是建平早有預謀,想借著您的信任,往上爬!”
蔣副科臉色微變,手裡的鋼筆頓了頓,眼神銳利起來:“大茂,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建平那合同,我看過,沒啥問題。你有啥證據?”
許大茂早有準備,立馬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過去:“蔣科長,您瞧瞧這個!這是我從院裡聽來的消息,建平私下跟人吹噓,說他早晚要頂您的位子!還說後勤科的肥差,他已經吃定了!”
他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語氣裡滿是憤慨,“蔣科長,我跟您說這些,可不是挑事兒!我是替您不值!您對他那麼好,他倒好,背地裡算計您!”
蔣副科接過那張紙,掃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
紙上寫著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像是誰偷聽來的閒話,可配上許大茂那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倒真有幾分可信度。
他冷哼一聲,把紙拍在桌上:“大茂,你說的這些,屬實?”